蕭破天話音剛落,四面八方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踏!踏!踏!”
不是一支軍隊,而是四支!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支百人隊伍正在快速逼近。每支隊伍都裝備精良,步伐整齊,顯然都是雪源軍的精銳部隊。
短短片刻,原本還算寬敞的街道就被四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團團圍住。
醉花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公子…”醉花低聲說道:“四百精銳,而且看這陣勢,應該還有后手。我們這點人,真打起來恐怕討不了好?!?/p>
鬼面也皺起眉頭:“要不要叫救兵?我們紫云商會在雪源城還是有幾分薄面的,能招來不少人手?!?/p>
其他幾名手下也都看向顧長生,眼中帶著詢問之色。面對如此規(guī)模的軍隊圍剿,僅憑他們幾個人確實力量懸殊。
然而,顧長生依然站在原地,神情淡然如水,仿佛眼前這四百名殺氣騰騰的士兵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騎在馬上的蕭破天,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顧長生淡淡開口:“蕭將軍,你應該是軍中少校吧?”
蕭破天眉頭一皺,沒想到顧長生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鎮(zhèn)定,更沒想到對方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軍銜。
“現(xiàn)在圍起來的,應該是十方殺陣。”顧長生繼續(xù)說道,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討論天氣:“這套陣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三年前才列入雪源軍的戰(zhàn)術手冊的。”
蕭破天的臉色猛然一變!
十方殺陣確實是雪源軍的機密戰(zhàn)術,除了軍中高層,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而且,按照雪源城原本的法律,私斗的話應該是直接逐出城區(qū),而不是格殺勿論?!鳖欓L生的聲音依然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敲擊在蕭破天心上:“這條法令,應該是城主大人當年親自制定的吧?”
四周的雪源軍士兵也都愣住了。
這些話說得太準確了,準確得讓人心驚!
蕭破天死死盯著顧長生,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對雪源城如此了解?”
“這十方殺陣更是城中機密!”蕭破天的聲音越來越高:“除了軍中核心將領,外人絕不可能知道!”
中年官員和瘦小男子也都傻眼了。他們本以為這次穩(wěn)操勝券,沒想到事情又出現(xiàn)了變數。
顧長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伸出右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手上,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只見顧長生輕輕一招,從袖中緩緩取出一塊令牌。
這塊令牌通體雪白,如美玉般溫潤。令牌正面刻著一個“雪”字,背面則是復雜的符文陣紋。最令人震驚的是,這塊令牌散發(fā)著淡淡的寒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結了一層薄冰。
“這是…”蕭破天看到這塊令牌,整個人如遭雷擊,差點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不僅是他,四周的雪源軍士兵也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雪原令!”
“這是雪原令!”
“城主令!真的是城主令!”
士兵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整個軍陣都出現(xiàn)了騷動。
蕭破天徹底傻眼了。他做夢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年輕人,竟然拿出了消失十年的雪原令!
“這…這不可能!”中年官員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顫抖著說道:“雪原令早就失蹤了!這一定是假的!”
瘦小男子更是嚇得癱坐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而,蕭破天卻緩緩從馬背上下來,然后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單膝跪地。
“末將蕭破天,參見城主!”
他的聲音洪亮如鐘,傳遍了整條街道。
四百名雪源軍士兵見到主將下跪,也紛紛放下兵器,齊刷刷地單膝跪地。
“參見城主!”
四百人齊聲高喊,聲音如雷鳴般響徹云霄。
圍觀的群眾全都看傻了眼。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場面,瞬間變成了朝拜大典!
“這…這是真的嗎?”
“他真的是城主?”
“城主回來了?”
“十年了!城主終于回來了!”
人群中開始有人激動地喊了起來。對于雪源城的老百姓來說,城主就是他們心中的神!
中年官員徹底絕望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想要搶奪的,竟然真的是雪原令!
而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在找死!
“城主…城主大人…”中年官員聲音顫抖著,想要開口求饒。
然而,顧長生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蕭將軍,起來吧?!鳖欓L生的聲音平靜如水:“這些年,辛苦你了。”
蕭破天緩緩站起身來,眼中滿含激動:“城主大人!您終于回來了!這十年來,末將日夜盼望著您的歸來!”
顧長生點了點頭,然后目光掃向那個中年官員和瘦小男子。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兩人嚇得渾身發(fā)抖。
“蕭將軍?!鳖欓L生淡淡開口:“雪源宗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蕭破天臉色一沉:“回城主,自從您離開后,雪源宗就開始蠢蠢欲動。這些年來,他們仗著您不在,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p>
“哦?”顧長生眉頭微挑:“比如說?”
“比如說,私設公堂,勒索商戶,欺壓百姓…”蕭破天越說越憤怒:“更過分的是,他們還暗中培養(yǎng)私兵,意圖不軌!”
中年官員聽到這話,臉色更加慘白。
他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