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
城主府。
大金衛(wèi)和一眾護衛(wèi)恭敬站在一名眼眸犀利,滿臉肅然,不茍言笑的中年男子面前。
男子背對他們負手而立,身形偉岸厚重,身上的氣息內(nèi)斂深沉。
他語氣沉厚,道:
“看來王某不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冒犯我青州城主府了。
“一名小子當場斬殺我城主府府衛(wèi),卻飄然而去,這是讓整個青州都在看王某的笑話。”
大金衛(wèi)臉色難看,沉聲道:
“大人,此子實力強橫,已然有葬宮戰(zhàn)力,且揚言一月之后會再來取公子性命……”
“笑話!”青州城城主頓時眼神一冷,道:
“王某的兒子,豈是什么人都可以動的,讓他來,王某倒要看看這青州城,什么時候輪得到一個小子造次了!”
大金衛(wèi)滿臉擔憂,沉聲道:
“大人,此子天資縱橫,甚是了得,此前從趙長空手下全身而退,到后面輕易反敗,不過十日。
“小人擔憂這一月之內(nèi),此子會有突破,屆時實力恐能壓制小人……”
“能壓制你又如何?依舊只是葬宮,而王某此次出去,也有突破!”
青州城城主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渾身頓然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大金衛(wèi)等人登時臉色一凜,感受到可怕的威壓。
瞬息便是意識到了什么,個個神色駭然,旋即便是大喜。
連忙齊齊半跪,齊聲道: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青州城城主面色肅然,帶著一絲冷笑:
“王某倒要看看,我青州何時出了這樣一個人物?”
話音剛落,他臉色頓然一變,翻手取出一枚信符。
信符在他手上緩緩化成灰燼。
他似有所感,望向遠方,片刻后驟然暴怒:
“敢動吾兒,真是找死!”
轟!
青州城城主身上轟然爆發(fā)出一股可怕的氣息,周圍的建筑瞬息間都崩碎。
他滿臉陰沉,一步跨出,瞬息便到了半空。
再一步跨出,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瞬移!
大金衛(wèi)等人頓時臉色一驚,果然,城主已經(jīng)踏入那一步了!
誰敢動少城主?
這真的找死!
從青州到青石鎮(zhèn),對于青州城城主這等強者而言,已經(jīng)無需太多時間!
只是一個時辰,他便降臨青石鎮(zhèn)。
只是稍稍一感應(yīng),便是踏空而上,一步便來到了葉家后山。
轟!
他的身形落在地面,沒有刻意壓制氣息。
強大的氣息瞬間激起一股塵土,震蕩周空!
“何人敢動吾兒?看來是絲毫不將王某放在眼里!”
“爹!”王云飛躺在地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看到自己父親,立刻哭訴著爬過來,道:
“是他們,是他們!爹,他們欺負我,還殺了您的兒媳,爹,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此刻!
葉家祖祠內(nèi),眾人臉色難看無比。
這等存在的武者已經(jīng)超過他們的認知了,他們知道葬宮境的絕世高手,但從未見識過。
而眼前這突然到來的絕強人物,恐怕超過了葬宮之境!
這等恐怖存在,葉家更是如何抵擋?
一個萬象,都足以覆滅整個葉家,何況現(xiàn)在來的人物,其強大程度,更是遠超想象!
“小老,見過城主大人!”葉家老祖上前微微拱禮。
看到青州城城主出現(xiàn),他頓時暗暗嘆了一口氣。
葉家,終究有此一劫,怕是注定在劫難逃。
但愿葉懷能夠遠走高飛,往后有機會再給家族報仇。
“你倒是有些眼光!何人傷我兒?”青州城城主眼眸微凝。
有些意外這個小地方的人竟然有人能認出自己。
他語氣冰冷,身上散發(fā)著可怕的氣息!
“在下在青州城有幸見過城主大人一眼。”葉家老祖回應(yīng),嘆息一聲,道:
“少城主是老夫所傷,城主大人,要殺便殺我一人,還望能放過我身后的族人。”
“這可輪不得你!”
青州城城主身形厚重,眼眸冰冷。
只是站在那里,氣息壓迫感便十足。
如同是一座大山一般,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氣息,令人不可直視!
他冷冷說道:
“你傷的便好!王某的兒子再怎么頑劣,也輪不到別人來教訓(xùn)!
“你如此踐踏王某臉面,需要付出慘重代價!”
說著抬手便是朝著虛空一握,頃刻間葉家老祖口吐鮮血,瞬息重傷。
“爹,殺光他們,他們殺了您的兒媳!一定要殺了這群低賤的賤種,給您兒媳陪葬啊!”王云飛立刻哭訴道。
青州城城主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絕色女子,微微皺眉,道:
“絕情宗天驕秦雪衣……看來此仇不僅關(guān)乎你一人,絕情宗也有知情之權(quán)。”
說著,他拿出一枚信符,輕輕催動。
這是傳音符,比起信符高級。
很快,傳音符響起一道清冷柔和的聲音:
“王城主,這是什么風讓你想起本宗了,你王絕可八百年也不會主動聯(lián)系我一次。”
青州城城主王絕開口,道:
“柳宗主,王某現(xiàn)在身處青石鎮(zhèn),王某的逆子與貴宗天驕秦雪衣都被人所傷。
“逆子還活著,貴宗弟子已死,王某以為此事柳宗主亦有知情之權(quán)。”
對面的女子語氣陡然一凜,沉聲道:
“何人殺的她?”
“青石鎮(zhèn)一個小家族。”王絕淡漠道。
“好膽!”絕情宗宗主語氣變得陰寒起來,沉聲道:
“雖然這弟子因觸犯門規(guī),已然被逐出宗門,但竟然死在一個小家族手上,這對我絕情宗而言,也是一種天大的恥辱!
“王城主,本宗愿請你出手,擊殺兇手,以正我絕情宗宗門威嚴!本宗可告知王城主一事,以此交換!”
青州城城主眼神微微一凜,問道:
“柳宗主有何要告知王某?”
對面的女子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數(shù)日前,中州一批來自各大勢力的絕世天驕在古靈城被人屠殺,其中包括圣地天驕,甚至是道種。
“此人實力強橫,桀驁不馴,更是殺人如麻,連中州天璇圣地道種楊戰(zhàn)都被其一矛釘殺,實在可怕。
“他揚言必將滅掉中州各大勢力在外培養(yǎng)的所有勢力,第一戰(zhàn)便是從青州起。
“所以王城主,此事不得不引起重視,你最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我皆有中州勢力根腳。
“否則此人一旦殺過來,恐怕你我皆是死路一條!”
青州城城主頓時眼眸一縮,臉色驟然一變。
心下駭然!
那天璇圣地的楊戰(zhàn)是何等強大,他親眼目睹過。
即便南域天地壓制,但此人當真天縱之資,能在中州之外發(fā)揮出接近辟地境中期的絕強實力!
可是,此人竟然被人一矛釘殺……
這……
這太不可思議了!
那殺他之人,該是如何強大?
一矛便能釘殺如此絕強的強者,恐怕這人或已經(jīng)踏足辟地之上的更強之境!
自己雖然已經(jīng)踏足辟地之境,前所未有的強大,但和那楊戰(zhàn)一比,也是天壤之別。
若是碰上此人,怕是十死無生的境地!
“柳宗主,此事算是王某欠你一個人情,至于這人……王某隨手可殺,用不著柳宗主付出什么!”
王絕開口。
內(nèi)心一陣慶幸,慶幸他知會了柳宮月,否則他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過,這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竟然敢與中州所有勢力為敵,還大肆屠殺中州天驕,連圣地的弟子都不放過!
果然桀驁不馴,強橫無比!
“好,那本宗便多謝王城主,改日,本宗再請王城主喝酒。”
“柳宗主,此人可有何特征?若是遇見,也好規(guī)避。”王絕問道。
“具體詳情我也還未打探清楚,只是師尊忽然傳簡訊告知與我,再多之事,我也不清楚。”
“好,多謝柳宗主。”
“嗯。”對面的聲音便戛然而止,傳訊完成。
王絕眼眸肅然,這才抬眸看著已經(jīng)重傷的葉家老祖,道:
“可以,王某也不是濫殺之人,你的死換取你族人的存活!”
“老祖!!!”葉家祖祠的眾人看得是目眥盡裂,滿臉悲哀和絕望。
“我恨,我恨我這么廢物,無法跟小懷一樣強大!”葉軒在人群中看得滿臉淚痕,痛苦得捶打自己的胸膛。
“老祖……”才晉升不久的葉明月神色哀婉,凄楚,也是感覺到深深地無力。
面對這種強者,她即便已經(jīng)踏足道元之境又如何?
還不是如同螻蟻一般,依舊任人宰割?
修煉究竟有何意義?
“老祖……”葉凌州等一眾老一輩高手滿臉悲憤,但無能為力。
老祖一直是葉家的主心骨,有老祖在,家族才像一個家族,而如今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老祖被人鎮(zhèn)殺!
不甘!
實在不甘啊!
若是他們再強一點,或許便能與此人同歸于盡!
可恨!
可恨啊!
“爹,你不能只殺他,一定要把他們都殺了!這群低賤的賤種,他們竟敢殺您兒媳,您一定要她做主啊!”
王云飛看到自家父親只殺一人,當即急了,連忙開口,神色滿是怨毒和陰狠。
“你在教為父做事?”王絕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兒子。
“孩兒不敢……”王云飛神色有些畏懼,但立刻像是想起什么,叫道:
“爹,您不知道,這葉家有個人叫葉懷,此子實力強橫,一月前更是殺了趙長空,還說要一月之內(nèi)取孩兒的性命!
“所以,爹,您一定要殺了他們,讓這個葉懷清楚,招惹我青州城主府是什么下場,不將爹您放在眼里更是什么下場!”
“葉懷?”青州城城主王絕眼眸微凝,道:
“是他,原來……他竟是出自這葉家,有點意思!
“不過,不足為懼,再強也不過葬宮之境罷了,而為父已然踏足葬宮之上!”
“什么?爹,您,您,您突破了?”王云飛震驚。
“為父此次在禹州有一番際遇,便僥幸突破了。”王絕道。
王云飛頓時神色狂喜,道:
“哈哈哈!好!實在太好了!爹,從今往后,整個青州還有誰能是您的對手?往后,我青州城必然是青州真正的霸主!”
王絕神色淡漠,看著葉家老祖道:
“你,死吧。”
說著,便是抬手一指,朝著葉家老祖點去!
這一指恐怖無比,強大的真元瞬息覆蓋周空,仿佛這一片周空瞬間被對方主宰!
這一指之下,任何辟地之下,皆是十死無生!
葉家老祖輕輕嘆了一口氣,面對死亡,反倒是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這樣也好。
他身為葉家老祖,卻無力庇佑家族,實在心中有愧。
如今能以死換取家族存活,也算是值了。
這一刻,葉家老祖坦然赴死。
沒有任何心結(jié)。
眼看著這一指就要徹底落下!
葉家眾人絕望至極!
突然,一道陰沉的聲音驟然在長空中驟然響起,甚至驚動整座青石鎮(zhèn)。
“這世道真是奇怪。”
這突如其來的真元傳聲,令得青州城城主王絕都是眉頭一皺,手上的真元瞬間消散,緩緩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那長空之中,一道虹光急速而來,近了,發(fā)現(xiàn)是一名白發(fā)如血的俊朗青年!
青年聲音冰冷陰沉,繼續(xù)道:
“我葉家小小家族,偏居一隅,與世無爭。
“而你們這些自持武力高絕之人,卻總是高高在上,抬手就要覆滅我葉家。
“實在令人難以理解,難不成……你們自持修為高深,還能強過葉某不成?!!!”
這聲音驚動了整座青石鎮(zhèn),也驚動了葉家眾人。
葉家眾人看到一條虹光瞬息而至,隨即看到葉懷,登時臉色大喜!
“是懷兒!”
“是懷弟!”
“葉懷!”
“不好,他打不過的,快叫他走!”
“懷兒,你快走!”
“……”
葉家眾人大喜之后,立刻急得叫喊起來。
葉家老祖看到葉懷歸來,而且一看就是已經(jīng)踏足萬象之境,頓時臉色大驚!
隨即卻也是立刻焦急起來。
即便萬象境……如何與辟地境的強者抗衡?
不可回來啊!
“孩子,你快走,你不是此人對手!”葉家老祖立刻真元傳聲。
“爹,他就是葉懷!”旁邊的王云飛見狀,頓時臉色一變,立刻叫道。
這一刻,王絕的臉色也是瞬間變了。
他從來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氣息!
此人化虹而行,應(yīng)當只是萬象境,可為何給他一種可怕的壓迫感?
這不對勁!
“死!!!”葉懷臉色陰沉,眼神冰冷,只是冰冷地吐出一個死字!
一桿長矛便是瞬間被打過來,攜裹著可怕的力量,瞬息而至!
卻不是沖著青州城城主王絕,而是沖著王云飛!
“葉某說過,一月之內(nèi)會來取你性命,葉某的確食言了,但此時殺你也不晚!”葉懷冰冷的聲音在王云飛耳邊炸響。
王云飛瞬間感受到一股死亡氣息將他籠罩,瞬息間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叫喊道:
“爹,救我,爹,快救我,他要殺孩兒!”
“好膽!”王絕此刻也是面色冰冷。
盡管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壓迫感,但他抬手便是拍出一口古鼎,沉聲一喝:
“化龍鼎!”
當!
鼎音浩瀚,激蕩起恐怖的音波。
兩條虛幻的龍影瞬息從鼎中爆沖而出,攜裹著可怕的威能立刻朝著長矛而去!
“二階靈器……也擋不住葉某殺人!”葉懷語氣陰沉!
轟!
果然!
面對兩條虛幻的龍影,長矛勢如破竹,瞬息便是將它們穿透,隨即沖著王云飛狠狠刺下!
噗嗤!
長矛釘穿血肉,將對方狠狠釘在地上!
然而!
下一刻,葉懷皺眉,因為在最后的千鈞一發(fā)之際,有人擋在了王云飛的面前!
“爹……”
王云飛臉色驚駭。
呆呆地看著在自己印象里一直強大無比的父親,此刻被一桿長矛直接釘穿身形。
狠狠地釘在地上。
頓時不敢相信。
此刻!
葉家眾人也是滿臉震驚,之前的擔憂之色瞬間蕩然無存,看著那被長矛釘穿的王絕,眼神震驚無比!
這……
這種可怕的存在,竟然被葉懷一矛釘穿了!
怎么可能……
那葉懷如今得是多強?!
“懷兒他……”
“懷兒竟是已經(jīng)強大到了這個地步……”
“小懷他……”
葉家老祖也是神色吃驚,滿臉震撼,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桿釘穿了王絕身體的長矛。
這桿長矛……赫然就是黃家的那桿!
一桿之威,竟是恐怖如斯,連辟地境的可怕強者都擋不住……
這……
自己這個后輩短短月余的時間,竟然已經(jīng)強大到了這種可怕的境地,這太難以置信了……
“呼……”
王絕看著已經(jīng)穿透自己身體的長矛,頃刻間就被自己的鮮血覆蓋沾染。
緩緩呼出一口氣,只是很快嘴角也是立刻溢出鮮血。
這一矛釘穿了他的肺腑,讓他說話都極為艱難。
好強的一擊!
長矛……
一矛便將自己釘穿……
他慘笑一聲。
立刻知道來人是誰了!
是柳宮月所說的那個在古靈城屠殺了一眾青州天驕,連圣地道種都被其一矛釘殺的那個狠人!
沒想到那個狠人竟是那個葉懷,沒想到他竟然強大到這種可怕的境地!
這就是天才嗎?
若是他此前便得知葉懷就是那個狠人,他寧愿打斷自己兒子雙腿,也不會讓其踏足這里一步!
只是已經(jīng)太晚了。
覆水難收了。
他艱難地抬頭看著已經(jīng)面色冰冷地落在自己面前的白發(fā)青年,道:
“是……王某有眼不識高人……王某對逆子管教不嚴,才會鑄成如此大錯,也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葉懷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冷冷道:
“你不是管教不嚴,你是不夠強,所以才承認自己的兒子錯了。”
王絕苦笑一聲。
的確是這個道理。
他嘆息一聲,看向自己兒子,道:
“云兒,以前爹對你嚴厲,是希望你能夠修為有成。
“不至于往后成為別人的手下敗將,甚至身死……
“現(xiàn)在看來,爹錯了,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道無止境。
“哪怕為父自認已在青州無敵,卻依舊逃不過被更強者鎮(zhèn)殺的命運。”
“不!”
王云飛忽然哭了出來。
他內(nèi)心涌現(xiàn)出強烈的恐懼,爬過來一把抓住自己父親的衣角,道:
“爹,你沒錯,是孩兒錯了,是孩兒沒有聽爹您的話好好修煉……
“是孩兒錯了,若是孩兒勤加苦練,如今也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葉懷,你放了我爹,你殺我,我爹什么都沒做錯,他甚至都沒殺你葉家一人……
“你殺了我,放過我爹,我求你了,是我當初不該招惹你,不該看不起你,更不該張嘴就說要殺了你……
“我錯了,我不該到這來殺你的族人,是我錯了,求你殺了我,放過我爹……”
“云兒,你起來……”王絕想要拉自己兒子起來,但他動彈不得。
這桿長矛將他整個釘穿,讓他沒有任何的余地動彈。
“好感人啊。”
葉懷眼神冰冷,卻是冷笑一聲,俯下身湊到王云飛耳邊,道:
“若是個仁慈的人,或許今日就會放你爹一馬了……可惜,我不是啊。”
王云飛眼眸急劇一縮,內(nèi)心涌現(xiàn)出無盡的恐懼和懊悔。
恐懼死亡!
恐懼自己父親被自己連累死!
懊悔不該來這里,懊悔當初不該如此桀驁不馴,目中無人,以至于得罪葉懷這樣可怕的強者。
“上路吧,葉某當初說過,一月之內(nèi)取你性命,葉某晚了,所以讓族人付出了血的代價。
“但現(xiàn)在你的腦袋就在葉某手中,卻是無論如何也晚不了了。”
葉懷語氣冰冷。
一手摁在他的腦袋上,猛地就要狠狠一捏!
王絕立刻神色焦急道:“葉大人,住手,求你放過我兒子,我愿意替他死,求你……”
嘭!
然而!
他話音剛落,王云飛的腦袋便在葉懷手中徑直如爛瓜一般炸開,鮮血迸濺,頓時濺了王絕一臉。
王絕怔了一下,登時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兒子的無頭尸身緩緩倒下。
“可笑!還說什么替死,你替你兒子死,誰又替我的族人死?”葉懷眼眸冰冷。
走到王絕身邊,又是一手摁在他的頭頂,道:
“你興許是個講規(guī)矩的人,但可惜,你不死,葉某也怕小鬼難纏,所以……既然你在人間教不好你兒子,你便去九幽之地教吧!”
王絕神色怔了怔,暗自嘆息一聲。
他想起自己兒子出身的那一天,他捧著很小很小的他,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好好當個父親。
可是到頭來……他終究不是一個好父親啊。
死了也好。
死吧。
他緩緩閉上眼。
嘭!
下一刻,青州城城主王絕的腦袋也是如同爛瓜一般炸開。
昔日的青州第一高手,就此落下帷幕!
葉懷這才看向秦雪衣的尸首,秦雪衣被自己的法身一指擊殺,他已經(jīng)看到畫面了。
沒想到當初自己在落霞山隨手擊殺的一個人,竟然還鬧出了這樣的后續(xù),險些讓整個家族覆滅!
這么看來的話,這個女人有關(guān)的所有人都不可留了!
下一刻,他抬手在其身上提煉出一滴精血,立即施展血脈溯源之術(shù)!
片刻后,葉懷眼眸冰冷地望向青州方向,冷笑道:
“有點意思,這女人竟然還有一個雙胞胎姊妹。有意思,實在有意思!
“但葉某豈能留你,萬一你也要為你的姊妹復(fù)仇怎么辦?
“所以,葉某這就來殺你,你活不過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