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得露出笑容:“thank yOU……thank yOU……”
又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NC董事長連忙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她。
喬依沫這才低下頭打量自己,藍(lán)色連衣裙黏在肌膚上,裸色的肌膚,看起來很不雅觀。
“謝謝。”
這次輪到她說,趕緊接過他的外套穿上,將包袱抱在懷里。
NC董事長見她光著腳,他還想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給她穿。
喬依沫拒絕了,用英語說道:“不用了謝謝你,你先帶她去避避雨吧!”
到時候跟紀(jì)北森的司機(jī)說這里有人昏倒了,讓他們叫救護(hù)車上來。
NC董事長仿佛看見希望,他會意地點頭,連忙扶著妻子。
喬依沫起身,抱著包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她得快點離開!
不知道在這個叔叔這里耽擱了多久,但這會兒司承明盛應(yīng)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她!
可天太黑,又下著暴雨,喬依沫看不清路的前面是什么,地面的雨水已然淹到腳腕。
她一邊用手擋雨,一邊環(huán)顧著周圍陰暗的道路,左手纏繞著紗布的傷口處有絲絲血跡,顯然被雨水淋得有些發(fā)炎了。
“啊!”身體忽然順著滑坡斜斜地滑下去——
喬依沫死死地抓住周圍的雜草,大雨與泥土混在一起,打在她身上,將她淺藍(lán)色的連衣裙半覆蓋住,沾滿泥巴。
“help me!help me!!”
雜草根本承受不住力度,直接被她連根拔起,整個身軀摩擦著地面呲呲往下刮。
“砰”的一聲,喬依沫撞向山腰上的樹枝,卡在那。
喬依沫慌慌張張地看了眼底下的情況,底下一片漆黑,雨水與泥土一同涌下宛如地獄般的懸崖深處。
“叔叔!!救我——”
NC董事長聽見了甜軟的聲音在十五米外撕裂傳來。
暴雨夾著狂風(fēng),她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NC董事長扭頭看了看那陰暗的方向。
女孩的身影早已不見。
她的聲音也早被暴雨埋沒。
他聽錯了嗎?
好像聽到了剛才那女孩的聲音,皇后山非常大,樹木密集,道路蜿蜒,里面也兇險極致。
“叔叔!”她用英語喊道。
他確定自己聽見了聲音,NC董事長揮了揮掉在臉頰上的雨水。
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往喬依沫的方向走去。
見上面還沒有反應(yīng),喬依沫絕望地左顧右望,周圍全是洪流,她根本無法自己爬上去。
此時就連挪動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緊緊地抓著樹枝,等雨停。
忽然她的手被抓住,喬依沫慌忙抬起頭,就見NC董事長的半截身子露了出來。
可他抽了三大袋血,身體狀態(tài)很差,壓根就沒有力氣了,加上雨大地滑,雨水混雜塊塊的小石頭,朝他背脊砸去。
喬依沫喜極而泣,趕忙抓住他的手,正準(zhǔn)備爬上去。
可他堅持不住,周圍沒有東西抓住,NC董事長再這么抓的話,恐怕兩人都會掉下去。
喬依沫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
NC董事根本無法將她拽起來,正準(zhǔn)備一鼓作氣把她拉上來之時——
他的手不慎一滑——
喬依沫堅持不住地持續(xù)往下墜,摔在山腰上,又從山腰上摔到石頭上,石頭正好砸到她腦袋。
喬依沫趔趄地想要站起,山上的石頭重重地砸在她身上。
她頭暈欲裂,片刻時間便倒了下去。
NC董事長狼狽地爬回懸崖邊上,眺望著這黑暗的懸崖。
他想大聲呼喚她,可聲音早已嘶啞,渾身無力。
他爬到妻子身邊,將妻子放遮雨的位置,起身,四處尋找通往懸崖深處的去路。
皇后山下,司機(jī)已經(jīng)在手槍上組裝好消音器,坐在駕駛座等了很久很久。
他已經(jīng)做好神不知鬼不覺殺掉喬依沫的手段了。
卻怎么都等不到喬依沫下來……
***
另一邊萬里無云。
富有高科技感的偌大會議室內(nèi)坐滿EMP集團(tuán)商業(yè)大佬。
男人一身精致的黑色西裝坐在主位,修長的腿交疊,手指玩弄著手上的鋼筆。
不遠(yuǎn)處的一名總裁正振振有辭地講解著近年分公司的收購計劃,在他背面是一個巨大的熒屏,總裁可以隔空操控。
“目前我們分公司東亞EMP集團(tuán)已經(jīng)成功收購東亞最大的娛樂場所、以及連鎖商場,東亞EMP集團(tuán)計劃兩年內(nèi)占據(jù)東亞地區(qū)商業(yè)第一,宣布收購的同時,為了迅速納入娛樂場所以及連鎖商場,我們攏入亞洲的大量訂單。”
分公司總裁講解說。
他低頭翻閱著合同,“請各位看一下這份策劃合同。”
眾大佬翻閱著桌面上的合同,總裁繼續(xù)講解著。
只有主位的男人倚靠在椅子上,無聊地玩弄鋼筆。
強(qiáng)而有力的長腿交疊,漫不經(jīng)心地扭頭,透過落地窗看向窗外。
皎潔月亮,如墨一般的黑夜,有瑰麗星斗。
男人黯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艾伯特站在一旁,達(dá)倫則站在另一旁,見他沒有翻閱,似在思考要不要提醒他。
達(dá)倫輕輕咳嗽了幾番,目光投向艾伯特。
艾伯特一動不動,見他搞小動作,便抽空瞪了他一眼。
老板是EMP集團(tuán)的總席,這種會議聽得自己都犯困,更別說自家老板了。
能來都不錯,要求不要太高。
可達(dá)倫是司承明盛寵愛的總裁,哪里怕艾伯特的三腳貓功夫?
偏偏不信這個邪,低頭將他面前的文件翻開,放在他面前。
男人果然無視達(dá)倫的存在,側(cè)著臉朝向艾伯特,說起了悄悄話:“艾伯特。”
“老板。”艾伯特鞠躬。
“幾點鐘?”司承明盛總感覺心里空空的。
艾伯特看了看腕表,“晚上八點。”
“我問的是外面的天氣。”司承明盛瞪他。
艾伯特怔了怔,:“天氣不錯。”
“你今天早上說了什么?”
“早上……”艾伯特想了想,“美約市有暴雨。”
深藍(lán)瞳眸暗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耳邊傳來分公司總裁慷慨激昂的發(fā)言。
“目前我們東亞EMP集團(tuán)財務(wù)狀況不算樂觀,流動資產(chǎn)為1兆107億,流動負(fù)債資產(chǎn)則是0.7兆……”
主位的男人終于開口:“就這點小事?”
是質(zhì)疑的口吻,嚇得在場的所有人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