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哪三匹狼便已經(jīng)沖到了林陽面前不足丈余之地。
最中間那頭老狼,后腿爆發(fā)出最后潛力,凌空躍起,直噬林陽咽喉。
左右兩狼則伏低身子,尖牙利爪攻向他脆弱的腳踝和小腿。
汪嗚!!!
早已被血腥刺激得雙眼赤紅,被束縛到極限的大白和小白徹底爆發(fā),護主的瘋狂壓倒了所有恐懼。
就在最前面那老狼獠牙堪堪觸及林陽身前空氣的瞬間,體型最為壯碩的大白猛地向前一躥。
粗若兒臂的牽引繩在它恐怖的爆發(fā)力下瞬間繃斷。
它如同出膛的炮彈,強悍的身軀狠狠撞在那躍起老狼的腰側肋部,鋒利的獠牙直噬老狼因躍起而顯露的咽喉!
那老狼也是從無數(shù)次生死搏殺中活下來的兇物,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竟在半空中強行扭腰擺頭,驚險地避開了大白的致命鎖喉。
張開的大口轉而朝著大白近在咫尺,毫無防護的頸側脊椎骨狠狠咬下。
這一口落實,大白必死無疑!
如同條件反射一般,裝填完畢的林陽槍口在抬起的剎那間,便扣動了扳機,槍口驟然間噴出橘紅的火焰。
砰!
槍聲幾乎貼著大白的耳根炸響,滾燙的彈頭擦著大白炸起的頸毛射入,精準地鉆進了那老狼因撕咬而大張的口腔深處。
噗嗤——
一團更大的血花和碎骨從老狼的后頸窩猛烈噴出,大半邊脖子幾乎被轟斷。
那顆猙獰的頭顱像個破麻袋般歪垂下去,溫熱腥臭的污血和腦組織碎塊噴了大白半邊臉一身。
老狼失去生機的沉重身軀,軟塌塌地砸落下來,距離大白的前爪不到一只的距離。
嗷!!!
幾乎同時,左側那頭撲向林陽腳踝的灰狼,被暴怒如狂的小白,從側翼狠狠一口咬住了后腿。
小白體型比大白稍小,但咬合力驚人,鋒利的白牙瞬間咬穿狼皮筋腱。
它死命咬住,不顧劇痛可能帶來的利爪反擊,瘋狂地甩頭撕扯,硬生生將那頭狼拖倒。
砰!砰!
林陽根本沒有看小白的戰(zhàn)況,手指在扳機上的動作快成了殘影。
又是兩個精準的點射。
近在咫尺的最后兩頭惡狼,一頭被子彈從眼角貫入攪碎了腦漿,另一頭被子彈鉆透肋骨擊穿了心房,連聲嗚咽都沒發(fā)出就滾倒在雪地里。
電光火石間,眼前的危機已然解除。
“好狗!”
林陽低吼一聲,贊賞中帶著急切。
他迅速甩開還掛在手腕上的半截斷繩,目光如電掃過剛才狼王嚎聲傳來的谷口密林,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森寒的殺意:
“去!把那嚎喪的雜種給我掏出來!”
得到了主人的指令,大白和小白瞬間化身為兩尊地獄歸來的惡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狂吠。
利爪刨開染血的積雪,越過滿地的狼尸血洼,化作兩道離弦之箭,直撲那片陰暗的樺樹林。
目標只有一個——躲在那里發(fā)出號令的狼王!
林陽并未立刻追擊。
他飛快地從鼓囊囊的子彈袋里,抓出大把黃澄澄的子彈,手指翻飛,一顆顆冰冷的銅殼,被精準地壓進打空的備用彈匣里。
金屬摩擦的冰冷觸感,讓他沸騰的血稍稍降溫。
他一邊快速壓彈,一邊銳利的視線如同探照燈般,掃過眼前的戰(zhàn)場,確認沒有詐死或躲藏的漏網(wǎng)之魚。
腳下,卻是迅速的朝著大白小白消失的方向移動。
嗷嗚——
樹林深處,狼王那標志性的嚎叫聲再次響起,聲調卻陡然拔高,充滿了驚怒交加的痛苦,和一種難以置信的狂暴。
緊隨其后的,便是利齒入肉的“噗嗤”聲。
獵犬瘋狂的低吼咆哮,與惡狼兇戾的嘶嚎交織在一起,樹木被巨大的沖力撞得“哐哐”作響,積雪簌簌落下。
顯然,復仇心切的大白和小白,已然悍不畏死地纏上了那頭兇殘的狼王,爆發(fā)了至死方休的近身血戰(zhàn)。
林陽眼神瞬間冰寒刺骨。
他太熟悉獵犬的習性,更深知狼王的狠毒。
那畜生有自己的驕傲,在被兩條不知死活的獵狗糾纏時,它絕不會立刻逃竄,而是會想盡一切手段,先把這兩條狗咬死再說。
快速移動之中,最后一個黃澄澄的子彈“咔噠”一聲穩(wěn)穩(wěn)壓入彈匣。
林陽手腕一抖,將壓滿的彈匣穩(wěn)穩(wěn)拍進冰冷的槍身,手指順勢拂過槍栓,動作行云流水。
下一瞬,他驟然加速。
雙腳在染血的雪地上猛地爆發(fā)出三牛巨力,凍土積雪如同被炮彈擊中般炸開。
魁梧的身形如同離弦的重矢,朝著那片傳來生死搏殺嘶吼的樹林狂飆而去。
速度之快,竟帶起了破風的銳嘯,甚至超過了先前狼群沖鋒的極速。
林陽的身影裹著寒風撲到時,小白狗的后腿上已然豁開一道皮肉翻卷的血口子,暗紅的血珠不斷滴落在雪地上。
但這家伙依舊悍勇,齜著染血的犬齒,喉嚨里滾動著不屈的低吼,死命咬住狼王的后腿根不放。
那頭肩高體壯的狼王,筋骨虬結強韌,幽藍色的兇瞳在雪光中閃爍,顯然比普通灰狼更狡詐、更耐戰(zhàn)。
它數(shù)次想甩脫兩條大狗的糾纏抽身而退,但只要一露怯意,大白和小白便會立刻發(fā)動更兇狠的撲咬!
目光掃過狼群,最終死死釘在那頭狼王身上。
林陽心頭一跳。
竟是頭極其罕見的純白雪狼!
可惜,那對漂亮的眼珠子里,除了原始的嗜血兇光,見不到半點靈性。
這身油光水滑的白毛,剝下來做頂狼皮帽……
嘿!送給他爹戴出去,保管壓過八爺手下那群老兄弟的風頭!
這皮子,他林陽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