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
高大前來匯報消息:“衙內,小的打探到陳鵬已經身死,李洪賓面見李彥之后,跟著進了皇宮。”
“嗯,陳鵬還真是蠢啊,這都沒能得手,不過李洪賓個撮鳥也夠膽小的。”
想到李洪賓已然喪失了人道,那他進宮當太監也就不稀奇了。
“衙內,李洪賓若是在宮里得了勢,將來怕也是個麻煩。”
“呵呵,皇宮里可是個人吃人的地方,他一身紈绔的臭毛病,若是沒有李彥罩著,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況且沒幾年時間,他也混不出什么名堂,至于幾年之后,咱們大宋又是什么樣子,還不好說呢。”
王黼、蔡攸都是巧言令色之人,他們如今最為得寵,那也是他們花費了好幾年經營的結果。
先不說李洪賓一個紈绔有沒有短期得寵的能力,就算有,也少不得被二人打壓。
短期內李洪賓別說報復高世德了,他就是連出宮都不敢。
高世德抿了一口茶,“先讓他躲著吧,靜觀其變就好,有機會再出手收拾他,不過日后幾位夫人的出行安全你注意點。”
“小的知道!”
“嗯,這幾份糕點我嘗了,味道還不錯,你拿去吃了吧!”
“嘿嘿,多謝衙內。”
幾盒糕點不算什么,但這是一種向下屬表達親近的方式。
……
時間緩緩流逝,陳麗卿和種飛瑛經常往來,二女志趣相投,便結成了異姓姐妹。
高世德也常打著找師父學藝的幌子,得空就讓小師妹親自指導。
他們三人隔三差五就在箭園聚會。
最近種飛瑛和高世德的感情極速升溫,牽小手、親小嘴已是常態,兩人只差行最后的周公之禮了。
種飛瑛在享受高世德癡纏的同時,又有些受不了,她怕自己再待下去,說不得哪天就被高世德給吃了。
有一日,她拜訪了高俅之后,就逃也似的回了延安府,讓高世德覺得頗為惋惜。
……
這天是李格非赴蜀上任的日子,昨日在高世德的請求下,高俅還在太尉府給他們夫妻辦了一桌送行酒。
高俅將人送到城門外,這自然有親近之意。
有下人來報,“稟太尉大人!官家召見。”
“嗯,知道了。”
高俅道:“文叔兄,你到了蜀地若有急難,盡管傳書,高某定當盡力相助。”
李格非拱手道:“多謝子厚兄抬愛,若真有所需,格非定不吝筆墨,及時告知。”
高俅也拱了拱手,“好,如今官家有召,不宜延誤,贖某不能遠送了。”
“子厚兄送行至此,格非已經感激不盡了,官家之事緊要,子厚兄快快請回吧。”
高俅擺了擺手,有親隨奉上送行酒水,幾人都飲了。
高俅再次拱手作別,“那某便先行一步了,文書兄與夫人一路珍重。”
“就此別過,愿兄在朝中一切順遂,保重身體。”
高俅囑咐道:“檻兒你多送送你岳父。”
“嗯。”
高俅帶人返回了城內。
高世德和李清照又送出十里,在一處長亭下,李格非道:“世德你和清照就送到這吧,即便是送行千里,也終有一別。”
李清照淚眼朦朧,她與李母抱在一起,“娘,您和爹路上小心,到了那邊,盡快寫信告知女兒。”
王佩寧的眼眶泛紅,但她強忍著淚水,她不想在分別時顯得太過脆弱。
她拍著李清照的后背,“好了,娘知道了,你和世德都回吧!”
“爹,您以后要保重身體,不要太過勞累。”
“呵呵,爹知道了。”
楚家兄弟也互相告別,“長歌,你日后跟在衙內身邊好好做事,不可莽撞。”
“大哥放心吧,我不會給衙內惹麻煩的,你到了蜀地也多加小心。”
高世德拱手道:“岳父岳母,一路順風。”
“好!”
李格非和王佩寧上了馬車,對車夫吩咐道:“走吧!”
車夫拉扯韁繩,“駕!”
馬鞭在空中‘啪啪’作響,幾輛車子緩緩啟動,速度逐漸加快,車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李母撩起小窗的簾布,對二人揮了揮手。
李清照和高世德站在長亭下,目送著馬車漸漸走遠,直到它們消失在道路的轉彎處。
馬車內,王佩寧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李格非將她摟在懷里,輕聲安慰著。
李清照看著車隊,直到再也看不到了,她趴伏在高世德懷里,小聲抽泣,“衙內。”
高世德抱著她,輕拍她的后背。
李格非夫婦這次去巴州,由楚狂歌帶人護衛,安全問題無虞。
李清照心情有些悲傷,高世德話也不多,只是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側。
“清照,你明日搬來太尉府住吧!”
“嗯!”
……
太尉府。
高俅讓人喊來高世德,高世德一進門,就被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您這是什么眼神啊?看著挺滲人的。”
“還真讓你個臭小子說中了!”
“什么讓我說中了?”
“遼國上京的牲畜發了流生病,金主也派來了使者,商定明年入春后再起兵事。”
“嘿嘿!那是,我可是神算。”
當高俅在宮里剛知道這個消息時,驚疑不定了好一會兒,他心里掛滿了問號。
“說說,你之前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說了,我是神算啊。”
“那你算算待會兒老子會不會打你!”
“義父,您這不是說笑嗎,您疼我都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打我呢?”
高俅‘哼’了一聲,抬手擼起了他的袖子。
“那個,每次勘破天機可是會折壽的,這種小事,我還是不算了吧。”
高俅雖然好奇,可左右也問不出個結果,最后沒好氣的讓高世德滾蛋了。
……
李清照搬到了太尉府,她原本有些愁苦的心情,也在一眾小姐妹的關懷寬慰下,有所緩和。
別看李清照一身的書卷氣,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女賭徒,而且癮還非常大。
她經常組局挑燈夜戰,她們的賭注并不大,不過是些珠寶首飾或是錦帕香囊。
但對于李清照來說,賭注的大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種在賭局中緊張刺激的感覺。
她在牌桌上手法之熟練,眼神之專注,完全不像是一個平日里沉浸在詩書中的才女。
大型瓦肆的建設還需一段時間,高世德已經準備帶著眾位嬌妻啟程去海邊避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