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東城防御使劉廣。”
“嗯。”
高世德點頭應(yīng)了一聲,他看見躲在劉廣身后的那名小廝。小廝則哆嗦著,想往后退。
高世德上前兩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這賊囚根子,我叫你,你跑什么啊?”
小廝被揪得側(cè)著腦袋,踮著腳,齜牙咧嘴道:“哎呦呦,大人恕罪啊,小人,小人怕啊!”
高世德沒好氣道:“你怕什么?”
小廝支支吾吾,此時他可不敢說:我怕你是個歹人。
高世德也沒為難他,在他屁股上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后,就松開了他。
劉廣心里滿是疑問,高衙內(nèi)怎么被綁在這里?那些綁匪是什么身份?現(xiàn)在又去哪了?和這個小院里的人是什么關(guān)系?
他開口問道:“大人,要不要把院子封鎖起來,把這里的人都抓起來審問一番?”
“綁我的那些人并不敢真的害我,他們連夜就跑了,而這些下人多半什么也不知道,你讓人稍加問詢一下就行,抓就不必了。”
“是!”
其實該知道的,高世德已經(jīng)都知道了,這些下人最多提供之前留守在此地的那個頭目的大概長相,名字或許都是假的。對方本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就算問出來,價值也不大。
“你們沂州的知州,好像是高封對吧?”
“是的,知州大人得知您被惡匪劫持,非常擔(dān)憂,下令境內(nèi)所有差人全力搜尋,務(wù)必將您解救出來。”
“嗯!”
高世德看著自己身上帶有幾條破洞的內(nèi)襯,“你先給我準(zhǔn)備一套衣服,我沐浴之后再去見他。”
“是!”
“對了,我的人是不是也在沂州?”
“是的。”
“你讓人傳話,讓他們過來,我有事交代他們。”
“是。”
高世德在昨天林初音二女洗澡的房間內(nèi)沐浴,用的也是那個大浴桶,室內(nèi)似乎還殘留著佳人身上的芳香。
經(jīng)歷此事,高世德多少有些心有余悸,“媽的,以后再采花,一定得先摸清對方的底細(xì),只摸遍身子是不行的。”
“妖女,你是跑不掉的,洗干凈等著老子吧。”
許文杰就在城口鎮(zhèn)附近搜索,他得到消息后又驚又喜,立即帶著人趕了過來。
許文杰趕到小院后,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高世德正從屋內(nèi)走出,快步上前,猛地跪倒在地。
“衙內(nèi),屬下保護不周,罪該萬死!此次讓您受驚受險,屬下愿領(lǐng)死罪!請衙內(nèi)責(zé)罰!”
說著,他重重地叩頭,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額頭觸著地面,不再起身。
高世德見他來時灰頭土臉,兩眼赤紅,布滿了血絲,汗水也濕透了衣衫,模樣頗為狼狽。
顯然這一天一夜的奔波讓他神情憔悴,更重要的還是心理壓力太大了。
高世德連忙攙扶住他的胳膊,語氣中滿是寬慰:“文杰,你這是干嘛?快起來,誰又能想到那幫人竟會挖地道?這事兒實在是防不勝防。”
許文杰卻依舊低著頭,不肯起身,“可不管怎么說,都是屬下的失職!”
“文杰,我這不是平安無事嗎?你的能力我再清楚不過了。”
高世德越是寬容,許文杰就越覺得自責(zé),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屬下實在無顏見您,也辜負(fù)了您的信任。”
也得虧高世德起了色心,且口才了得。
不然,他若是把林初音給殺了,那打地道過來的裴青峰,肯定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他斬了,這絕對是防衛(wèi)漏洞。
“這次也算給你提了個醒,你好好反思一下,完善守衛(wèi)措施,再有這種過失定斬不饒!”
高世德又道:“嗯,眼下不是要攻打海盜嗎?你就將功補過吧!我要你砍二十顆腦袋,你若辦不到,我再罰你,快起來!”
許文杰抬起頭望著高世德,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最終緩緩起身。
“衙內(nèi)放心,屬下定會引以為戒,絕不再犯!”
高世德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文杰,先將我安全的消息傳回滄海鎮(zhèn),讓幾位夫人早些知曉。”
“是!”
“你這一夜沒合眼吧?快去洗漱一番,再好好休息一下。”
正在這時,一道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那大兄弟在哪呢?他是否無恙?”
劉廣道:“大人,高衙內(nèi)平安無事,就在里面呢!”
“哈哈,好好好!”
高封走來時,大呼小叫地喊了一路,“高檻兒!我的兄弟!……”
當(dāng)他走進室內(nèi)之后,張望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眼熟的小胖子,他朝著許文杰問道:“人呢?我兄弟呢?”
高世德拱手笑道:“呵呵,封哥,小弟只是略微有一點變化,你不認(rèn)識小弟了?”
高封將目光投向高世德,之后他便愣住了,腦袋上掛滿了問號?
“你,你是高檻兒???”說著,他還看了一眼許文杰。
許文杰點頭,他見證了高世德容貌變化的過程,自然知道高封疑惑什么。
而許文杰身上佩戴著汴京禁軍的腰牌,高封昨天是看過的,他覺得汴京的禁軍將官不敢開這種玩笑。
“封哥,元宵節(jié)時你還邀請我來沂州游玩,說讓我領(lǐng)略一下你們當(dāng)?shù)氐摹瓤取?/p>
這曾是高封過年拜訪高俅時,私底下對高世德說的。
高世德在高俅那里隨便替他說幾句好話,比他自己說一百句都管用。
而他也知道高世德喜好人妻,所以就想獻上幾個美婦人,以此拉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高封又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對方眉目之間還真有一點熟悉。
這么些年來,他和高世德私下說的話多了,只要待會兒坐下閑談時,隨便問幾句就能分辨出來。
此時若太過猶豫,倒顯得他不上心了。
念及至此,他連忙上前拉住高世德的手,“你真是高檻兒?你這變化也太大了?為兄差點沒認(rèn)出來。”
“呵呵,封哥有所不知,家里那位看我太過懶散,非逼著我去營中訓(xùn)練了一些時日,我瘦下來了,身子骨也硬朗了不少。”
“哈哈,不會是堂兄看你走路太虛浮,才讓你去鍛煉的吧?”
高世德佯怒道:“絕不可能,像我這種天賦異稟的人,什么時候走路虛浮過?”
“嗯,不過你如今看起來還真是玉樹臨風(fēng)啊!讓為兄好生羨慕啊!”
“我之前也很帥的好吧!不過現(xiàn)在確實更帥氣那么一點點。”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