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這邊,秦起就去一趟倉庫那邊。
倉庫就建造在城外,從倉庫到定安城,特地還修了一條小道。
不過這條小道彎彎曲曲,跨越重上,原本支線可能只要走個四五天的距離。
走這條道可能花個半個月。
這其實就相當于一條鹽鐵版的茶馬古道。
鹽鐵司也是無奈之舉,才修建了這條道。
秦起看了一眼路線圖,腦子里已經(jīng)生出了想法。
如今自己建過了幾條鐵索橋,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
完全可以幫鹽鐵司,把這條古道給修一下。
當然,前提是,條件要非常豐厚。
畢竟,秦起當初修武安關那邊的索道,完全就是為了方便自己轉運鹽鐵。
后續(xù)再將后面的路程修完的話,那以后川東的商人就可以直達新河縣。
這等于把新和縣變成了一個新的貿易節(jié)點。
慢慢的就會成為貿易中心而繁榮發(fā)展起來。
這就是道路帶來的虹吸效應。
但如果秦起一旦幫助鹽鐵司,轉而又修建了這一條道。
那這里可以直通定安城,間接地通往京師。
那自己那邊的虹吸效應就會大大減弱。
因此,若是沒有天大的好處,秦起是不會出手的。
“這要監(jiān)督鐵礦運回定安城,李大人這一趟也是夠辛苦的啊!”
秦起笑著伸手在地圖上點了一下。
“李大人,有沒有想過走這條路?”
秦起手指所點,乃是一條近乎直路。
穿越山崗,跨過云端。
李安撇了一眼。
“我倒是想啊!”
“我早就恨不得直接肋生雙翅。”
“就這么飛回去!”
“這以后這一邊都要我來管,這苦日子還不知道要吃多少回呢!”
剛才有聊過了,其實青州這邊鹽鐵使一共就三個,其中一個是上頭有人,過來刷刷存在感的。
手下負責的,也就一個礦,還是離定安城很近的那個。
負責川東這邊的馬大人這一走,幾乎整個青州的鐵礦,都要李安一個人負責了。
再上頭再派人過來之前,李安這到處跑的日子,是沒得安生了。
“要是李大人愿意,我到時候可以想想辦法。”
“你想辦法?”
李安微微一頓,忽而大笑。
眼下四周就他倆人,李安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你是說,像你在新河縣后山那樣,幫我建鐵索橋?”
秦起點點頭。
“那這可要不少錢啊!”
聽到這個,李安自然心動。
他其實早就察覺到了秦起手下的鐵礦數(shù)量有點出奇的多。
至少,跟他賬本上是對不上的。
若只是一般般多,他就當做是秦起偷礦,反正這事兒誰干不是干呢?
可問題就是,超太多了。
經(jīng)過幾天調查,一路偷摸跟蹤之下。
李安就發(fā)現(xiàn)了那鐵索橋的秘密。
不過,也知道了這鐵礦牽連到秦起跟武安關兩個地方。
這倆人,可不是吳勇這種商戶家族。
他一個都惹不起。
他一個小小鹽鐵使,在普通人眼或許那是了不得的大官。
實際上屁也不是。
這倆人手里都有兵權,要弄死自己好玩似的。
每個月就那二十幾兩銀子,拼啥命呢對吧!
當畢竟是見過了鐵索橋。
當時那種震撼,和走在云端那種失真感,至今還在如同瀑布一樣沖刷著李安的感官。
震撼,期待,興奮,各種表情不足而一。
“錢不是問題。”
“這事兒李大人要是上報鹽鐵司,我看八成會被駁回。”
“鹽鐵司也好,戶部也好,多半都是不會分撥這個錢款下來的。”
李安點點頭。
“不過若是李大人肯行個方便。”
“這鐵索橋,我?guī)痛笕嗽炝耍膊皇遣豢梢浴!?/p>
“什么方便?”
“我要全青州的鐵礦經(jīng)營權。”
秦起笑著張口。
“啊?”
李安瞬間呆住。
這怎么可能?
別說李安想不想了,就算想,他也做不到啊!
等他能做得到的時候,那身份地位也不用來吃這個苦了啊!
“秦大人,你不是在拿我開涮吧?”
李安思考片刻,試探著發(fā)問。
秦起這句話,半真半假。
“哈哈哈!”
“當然是跟你開個玩笑。”
秦起手指離開地圖,拍拍李安。
“放心,等我有空了,就過來幫李大人修路。”
“這下更像開玩笑了。”
李安苦笑。
秦起要的,就是給李安心里種下這個種子。
日后只要李安走在這條道上,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這件事。
把全青州的鐵礦經(jīng)營權給自己那不太可能。
但,可以把全青州的鐵礦產量,分給自己一份是不是?
畢竟自己是鄉(xiāng)軍,那是有正規(guī)編制在的。
只要李安想辦法給自己打個申請,那不就有了?
一份不用自己管理,就能白嫖的鐵礦供給,那不爽爆?
接下來,就要看李安的靈性了!
隨后,聊了聊三千石鐵礦票的問題,李安臉色雖然為難,但也不是不能辦。
承諾下后,這事兒就算了了。
秦起回到新河縣,沒幾天,鐵礦就開始送上門。
李安現(xiàn)在雖然沒回到定安城,但是已經(jīng)給吳勇打了招呼。
這事兒就算順利解決了。
不過,隨著鐵礦上門的,還有吳勇本人。
他咧嘴笑著,一臉熱情。
帶來了一個消息。
“如我所料,李恩施那老頭子開始發(fā)力了。”
此刻三人正聚集在唐玉峰的小院內。
唐玉峰叫人手下的奴婢送來酒菜,眉頭一挑。
“怎么發(fā)力的?”
“現(xiàn)在川東大部分東西都漲價了。”
“從米面糧油,到布匹日雜。”
“李恩施那老東西,前天宣布成立新的商盟,隨后就把老百姓生活物資價格全部調高。”
“大米的價格,如今已經(jīng)暴漲了三倍!”
“整個城內怨聲載道。”
“老百姓都堵著咱們商盟門口,要個說法。”
“畢竟咱們川東的物價在商盟的控制下,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幾十年。”
“猛然這么一下,老百姓第一想法,不是去怪罪他們。”
“而是指望上了咱們商盟。”
“現(xiàn)在商盟里面,也吵嚷著讓盟主你過去主持公道呢!”
這明明不是個好消息,吳勇卻樂屁了。
他正樂得看秦起怎么收拾那個李恩施呢!
秦起淡淡抿了一口酒。
“就這?”
“這手法,有點太低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