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
李蛋一來,聽了這倆字立馬發出一陣公鴨般的驚恐尖叫。
這家伙瞪得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瞳孔劇鎮,腦子也在飛速運轉,絞盡腦汁地想著白啟怎么會有這么個東西!
他那震驚的模樣,比剛剛的秦起可逼真多了。
“玉璽,不會是那東西吧!”
經過幾分鐘苦想,李蛋猛然一拍腦袋。
“之前咱們搶過一個古董商,就得了個齊國府衙的舊印。”
“大當家不會拿那東西出去忽悠人了吧?”
反正那群流民又沒見過真正的玉璽,誰還能一辯真假不成?
“行!”
“盤龍嶺那邊的消息套得怎么樣了?”
秦起忍著笑意擺了擺手,尋思著這齊國玉璽真要經過幾代流亡能落入白啟手里概率也極低。
他主要擔心的還是,白啟這家伙真有謀反的心。
若只是齊國府衙的舊印,那他的性質就只是為了給自己辦事使了手段,秦起自然也就不追究了。
“差不多了。”
“他們交代如今盤龍嶺已經歸攏了周圍五伙匪徒,總人數已經逼近四百大關。”
“放以前,他們倆以前是盤龍嶺的二當家和三當家,擱如今都排不上號了。”
“而且,據說大當家在研究一個什么東西,似乎能用來對付赤羽軍。”
“收攏周圍匪徒的時候,大當家就把那東西拿出來亮了個相,一時間眾人折服紛紛投誠。”
“論模樣,說是看起來像一張大弓!”
“哦?”
秦起眼中閃過幾分驚異。
那家伙把弩機研究出來了?
短暫思考,秦起心中就已經有了斷論。
應該是翟自東教的,攻蠻子營地的時候那老匹夫就對自己弩、投石車很感興趣。
回落虎山之后,這老匹夫可能自己研究了一下,然后將圖紙一同教給了盤龍嶺。
不過弩跟弓不同,有扳機、齒輪等高級部件,那老匹夫就算依葫蘆畫瓢,也就只能力大磚飛,造出一個大型的弓出來。
無論在威力上,還是在攻擊頻次上,都難以跟真正的弩較量。
“行,我知道了。”
秦起擺擺手送走了李蛋,心里對于接下來與盤龍嶺的大戰更加期待了。
次日中午時分,白啟就領著五個身材壯實的中年男人前來拜謁。
秦起將他們帶到磚窯廠附近的空地上坐下,附近便是袁煥在操練村莊巡邏隊,左右是磚窯廠跟馬廠。
這一面是炫耀自己的武力,一面也是展示自己的實力。
五個匪首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心里的驚異和羨慕幾乎都寫在了臉上。
他們本就是齊國遺民投身作匪,想的主要還是平安穩定的生活,見到如此安定平和井然有序的村莊,內心自然愈發心動。
恰在此時,村口一行公差來到,拖著幾箱子兵器和服裝,在耿二的帶領下來到秦起面前。
“你可是小河村村長秦起?”
那領頭的衙差按著腰間的刀鞘,左手捧著一張紙狀,嚴肅發問。
五個匪首見到衙差頓時有些緊張,一時還有些坐立難安。
但秦起迅速起身,直接迎了上去。
“正是,請問所來何事?”
秦起這是明知故問。
“興安城知府王大人,下令整合大小河兩村,兼并遠處的水泊山頭,在此地建立新河縣,作為興安城官船南下補給的津渡。”
“念你管理小河村有功,特提拔你為新河縣津渡之津尉。”
“可下轄津長一人,津吏兩人。文書與吏服我都給你準備好帶來了。”
“眼下你要將津長,津吏人選告知于我,我好回去登記造冊。”
秦起咧嘴一笑。
“好說,差爺先坐會?”
那官差趕緊擺手。
“如今您既已受命便已是津尉,這聲差爺小的可承擔不起。”
“秦津尉還是叫小的鐘文吧。”
那叫鐘文的官差臉色雖沒多少阿諛之色,但還是趕緊拜了拜。
秦起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果不其然,一看秦起在自己面前忽然成了津尉,那五人心中更是大奮!
如今大小河村合并,周遭的廣袤土地便可由秦起隨意分配,他們五人之下的民眾居住便有了保障。
“鐘文,好。”
秦起頗為滿意一點頭:“這位白啟,便是我定下的津長。”
“來給我把李蛋跟屠剛叫來,那兩位便是津吏。”
鐘文點頭,叫畫師過來,一一畫了面相留存,然后又恭敬地奉上官服,搗鼓了小半個時辰才匆匆離去。
送走鐘文,白啟捧著吏服,突然嚴肅轉身,看向那五人。
“五位當家的,我白啟也知道各位心中的顧慮,但眼下我們不能考慮那么多。”
“保障手下人的生計才是重中之重啊!”
之前這五人來之前,心中雖然相信白啟,但多少還有些顧慮。
白啟心知但沒有攤開了說,點的應該就是他們身為齊人,卻要在大周的官制下茍活的不甘心。
畢竟他們之前便是被大周的官迫害才導致流離失所。
如今有白啟作保,他又成了津長,他們才算是有了自己的靠山。
“是啊!”
“說得有道理。”
“恭喜秦津尉!恭喜白津長!”
周遭慶賀聲不斷,秦起擺擺手,拿起隨送而來的地圖,往樹下小桌上一攤。
這上面標明的,乃是新河縣的地圖。
這新河縣的范圍,北至小河村外五里,已經靠近了鐵礦所在地,南沿沱沱河而下,直至黑水寨。
整體看上去如同一只彎折的回旋鏢,將沿河的所有肥沃土地全都囊括其中,開發價值極高。
不論價值,只論面積,這縱橫十幾二十里地,起碼得是安康縣的三倍有余。
“日后,白津長便帶你們入駐黑水寨,你們在河上捕魚為生即可。”
“黑水寨周圍的肥沃土地,待開春我帶人丈量之后,再租給你們,日后魚糧皆按稅上繳。”
“既加入我們新河縣,黑水寨便是我劃分給你們的居地,不收你們銀錢,是為了讓你們能夠安居樂業。”
“但同樣的,既然是山匪出身,那我新河縣的安全你們就要保障,如此可有異議?”
給地,給田,還給撈魚保障生存,就算保衛那也是保衛自己的家園。
這怎么可能有異議?
五個匪首立刻全票通過,商議著趕緊搬家過來。
“秦津尉大人,小的有個問題。”
“如今我們五家所剩余糧不多,恐怕撐不了幾日。”
“雖然允許我們在河上捕魚自決生計,可這冬日河水已經封凍,無法捕魚。”
“我們這生計可怎么辦?”
“對啊,不知秦津尉大人能否奢些糧食給我們先過冬?”
秦起淡淡一笑。
“誰說的過冬便無法捕魚了?”
“啊?”
五個匪首皆是面面相覷。
“難道秦津尉有法子可以在冬季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