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姆,錫安第45裝甲旅。
科恩少將剛接完特拉維夫總指揮部的電話,他大步走出房間,隨后說道:“給我安排一輛車,我要去前線視察。”
警衛(wèi)連的亞佐拉上尉大驚:“少將閣下,敵人的炮擊還沒結(jié)束,現(xiàn)在可是很危險的。”
“放心吧,”科恩少將回答道:“危不危險我們待會兒就知道了。”
亞佐拉上尉無奈,只好安排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并親自為少將開車。
兩人來到幼發(fā)拉底河附近三四公里的位置,科恩少將側(cè)耳傾聽,隨后說道:“阿爾伊拉格人的炮擊攻勢減弱了。”
亞佐拉上尉:“或許是因為他們正在補充彈藥呢?他們的第九裝甲師已經(jīng)連續(xù)炮擊了24個小時.......”
“不,”科恩少將回答道:“他們是撤退了!我剛接到消息,北面庫爾德人已經(jīng)把戰(zhàn)線推到巴格達的郊區(qū),河對面的阿爾伊拉格人一定是趕回去支援老家了!
現(xiàn)在留在河對岸應(yīng)該是他們的佯攻部隊,為的就是不讓我們提早發(fā)現(xiàn)他們撤退的消息。”
亞佐拉上尉神色有些尷尬,合著您什么都知道,還要我做捧哏干什么?
“那我們現(xiàn)在或許可以嘗試追擊?”一旁的參謀試探道:“趁這個機會取得更大的功績.......”
結(jié)果科恩少將直接轉(zhuǎn)身就上了車,亞佐拉少尉和參謀趕忙跟上。
“火焰坦克都準(zhǔn)備好了?”
“是的,少將閣下。”亞佐拉上尉道:“您是準(zhǔn)備要對城外的敵人進行清剿嗎?”
“不是城外,我們的敵人是城內(nèi)的那些游擊隊。”
科恩少將道:“他們是最堅決反抗錫安的人,又熟悉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滑溜的像沙灘里的泥鰍,想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就得想辦法把他們都逼出來。”
亞佐拉上尉喉嚨有些發(fā)緊,他這才意識到那些火焰坦克是用來做什么的。
一行人來到寬闊的街區(qū),特殊裝甲營的本雅明中校見到長官,迅速立正敬禮:“少將閣下!”
科恩少將:“我希望你給你的坦克里都加滿了油,因為待會兒會我可不希望看見噴到一半兒停火的情況。”
“您放心吧,除了噴火器,我們還準(zhǔn)備了燃燒瓶和毒氣彈!”本雅明中校向少將展示他們的裝備。
少將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參謀長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分辨游擊隊?他們在不掏出槍之前,跟平民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不需要區(qū)分。”科恩少將輕描淡寫地說道:“總統(tǒng)閣下剛才下達了‘清洗’的許可,允許我們在一定程度上,采用過激的手段對敵人實施殲滅,只要我們開始對街區(qū)實施焚燒,那些游擊隊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到時候你們看見敢反抗的,直接格殺就行。”
亞佐拉上尉沒忍住道:“可這樣我們也會誤殺很多的平民,而且這跟屠殺壓根兒沒有區(qū)別!”
“聽著。”科恩少將走到上尉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在我看來,那些二等公民的命,就算一百個也比不上我們一個優(yōu)秀的戰(zhàn)士!
他們應(yīng)該光榮地犧牲在戰(zhàn)場上,或者回到家里享受溫暖,而現(xiàn)在,這些戰(zhàn)士卻因為臭水溝里的老鼠倒在了陰暗的巷子里。
而現(xiàn)在那些游擊隊,就連他們自己的政府都放棄了他們,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老鼠連同他們的老鼠洞一起燒成灰!
現(xiàn)在,去執(zhí)行命令吧,上尉!”
亞佐拉上尉咬著牙,敬禮:“是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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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紅色的火光,染紅了加拉姆的半邊天。
“還是沒聯(lián)系上阿爾伊拉格的軍隊了嗎?”
游擊隊的根據(jù)地,艾哈邁德問道,在場的所有人幾乎人人帶傷。
“還沒有,”聽著電臺里傳來沙沙的聲音,電報員道:“也許是錫安人屏蔽了信號,現(xiàn)在我們什么也聽不見。”
“那群瘋子,居然為了把我們逼出來,點燃了整個城市!”卡西姆恨道。
“政府軍再不到,加拉姆就要全完了!”
“會不會是政府軍那邊放棄進攻了?”一名游擊隊員擔(dān)憂道:“我聽見城外的炮聲減弱了。”
她的這番話也引來了一陣騷動。
雖然他們成功占領(lǐng)了廣播站、凈水廠和幾個重要街區(qū),但遲遲未能等來政府軍的支援。
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墻角的煤油燈劇烈搖晃。
一名觀察員從通風(fēng)管爬下來,滿臉煙灰:“錫安人的噴火坦克到了玫瑰廣場!他們正在焚燒圖書館!”
艾哈邁德抓起望遠鏡爬上閣樓,通過盆栽枯萎的枝葉,他看見三輛噴火坦克正在焚燒一棟古老的建筑。
錫安的士兵戴著防毒面具,身后的大喇叭用阿拉伯語循環(huán)播放撤離的警告,但是任何膽敢逃跑的人,都會遭到無情的射殺。
“我們必須去救人!”卡西姆抓起武器就要往外沖。
“站住!”一名女游擊隊員紅著眼眶攔住他,“你忘了皮耶夫是怎么死的了嗎?我們對付不了坦克!”
這時,房頂?shù)拈T突然被撞開,抱著嬰兒的婦女跌進來,她的頭巾著了火,懷里的孩子卻安靜得可怕。
艾哈邁德趕忙用毛毯撲滅女人身上的火焰,隨后他才發(fā)現(xiàn),那孩子半個身子都被凝固汽油染成了橘紅色。
“求求你們......”婦女的指甲摳進艾哈邁德的手臂,“哈桑醫(yī)生說你們這里還能躲人......”
遠處傳來坦克的引擎聲,艾哈邁德把AK步槍塞給自己的侄子卡西姆:“帶所有人走下水道撤退!”
“那你呢?”
“總得有人拖住他們。”艾哈邁德扛起RPG,頭也不回地說:
“切換公共頻道,繼續(xù)呼叫支援,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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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志,北部邊境區(qū)遠征軍。
陸凜剛接到阿爾伊拉格方面,科佐涅的來電,得知了阿爾伊拉格準(zhǔn)備撤退的消息。
“真是一群扶不上墻的爛泥!”班達爾罵道:“他們居然舍棄了自己的百姓!”
伊卜拉欣:“現(xiàn)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就此撤退,要么繼續(xù)前進。”
泰米葉舉起手:“其實我更傾向于就此撤退,畢竟我們已經(jīng)俘虜了錫安不少人......好吧,我都聽少將的!”
陸凜凝視著軍事地圖,從西奈半島到戈蘭高地,從幼發(fā)拉底河到波斯灣,每一道戰(zhàn)線的命運其實都緊密相連。
錫安軍隊在基爾庫克的石油野心不僅威脅到了雙志,更會像癌細(xì)胞般侵蝕整個阿拉伯世界。
“我們必須前進!”
陸凜的聲音十分堅決,“我們要與錫安人打到底,這不是為了某個國家,而是為了阿拉伯民族的未來。
現(xiàn)在的阿拉伯聯(lián)軍并非獨立的軍隊,而是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盟友,我們要將奮戰(zhàn)到底的態(tài)度傳遞給阿爾伊拉格,傳遞給所有阿拉伯的國家!
這個世界需要有人站出來,阿拉伯需要有人站出來!”
伊卜拉欣看著自家的少將,忽然間他晃過神,這個雙志如日中天的將軍,其實還是個青年。
他充滿熱情,充滿反抗精神,做事喜歡不計后果,但就是這樣的人,才有改變中東的可能。
“我同意!”班達爾率先開口:“只要能痛扁錫安人,其他的都無所謂。”
“你是遠征軍的最高指揮官,”伊卜拉欣道:“我的任務(wù)就是服從你的命令。”
“呃......我也同意。”泰米葉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最后表態(tài)的。
見獲得了所有人的支持,陸凜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廣播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這里是巴拉姆游擊隊....有人....能聽見....我們需要幫助.......”
“我們...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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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使空氣變得燥熱,沉悶壓抑的氣息令人絕望。
話筒里仍是一片沉默,一名游擊隊員苦笑:“還是沒有阿爾伊拉格方面軍的消息,我們可能是被放棄了......”
“但我們沒有放棄自己,“艾哈邁德起身拉上槍栓,“加拉姆不會放棄自救,我始終與你們同在。”
就在他準(zhǔn)備最后一搏時,電臺突然清晰起來。一個陌生而沉穩(wěn)的聲音穿透嘈雜的電波:
“這里是雙志北部邊境區(qū)遠征軍,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