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之沉著臉看著兩人離開,并未阻止。
沈姝現(xiàn)在還是祁則的未婚妻,祁則既然要親自處理,那就讓他處理好了。
祁則雖然有時候看著像個紈绔,實際上是個有分寸的人。
別家的紈绔時不時就會鬧出點大事來,祁則就只會鬧出點小事。
嗯……比如又揍了哪家嘴賤的公子哥。
當(dāng)初祁家掌權(quán)人和下一任繼承人突發(fā)意外,祁氏集團(tuán)風(fēng)雨飄揚(yáng),不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想要啃下一塊肉來。
但祁盛之卻硬生生把祁氏集團(tuán)給撐了起來。
那時外界一直有傳言,說祁家父子的意外并不是簡單的意外,是祁盛之為了祁氏集團(tuán),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地害死了他爸和他哥。
在祁則面前說這些話的人尤其多,其目的不言而喻。
那時候祁則都還沒成年,突然失去了父親和爺爺,對祁氏集團(tuán)的事知道得也不多,照理說是很容易被鼓動的。
但他自認(rèn)自己家里人是什么樣子的,他比那些外人更清楚。
那些嘴賤的人,來一個他揍一個,一邊揍,還一邊用陰沉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人,大聲哭嚎,“你敢侮辱我爸!”
死者為大,侮辱他爸,那就是對方理虧。
他絕口不提小叔兩個字,因為他知道那時候祁氏集團(tuán)狀況不好,他小叔已經(jīng)很難了,不能再給他惹麻煩。
所以那時候大家都覺得祁則是因為死了爸,脾氣變得古怪暴躁。
外界關(guān)于他混不吝、脾氣不好的印象,其實大都是在那時候留下的。
而白婉然一直都是溫柔的性子,平常幾乎不會和人發(fā)生什么矛盾。
她那時候還沉浸在悲傷中,情緒是比較崩潰的,兒子還三天兩頭地打架。
但她卻沒批評過祁則,只是默默幫他處理好傷口,再獎勵他一朵小紅花。
這些年,看似一家人成了兩家人,關(guān)系疏遠(yuǎn)了很多。
一個生怕祁盛之誤會她想爭家產(chǎn),小心翼翼的,一個見了小叔跟老鼠見了貓的似的,緊張兮兮的。
但在祁盛之看來,他們?nèi)耘f是相互扶持的一家人,和他哥在世時一樣。
所以在發(fā)現(xiàn)沈姝有問題后,他是肯定不會讓沈姝嫁給祁則的。
沈姝身為祁則的未婚妻,一而再地想要勾引他這個小叔,這已經(jīng)觸碰到了祁盛之的底線。
他之前沒有做什么,是因為知道只要祁則和沈姝退婚,沈家自然會得到教訓(xùn)。
畢竟沈家這大半年借著祁家的關(guān)系,行事有些猖狂,一旦和祁家沒關(guān)系了,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而他之所以對這件事的處理方式這么溫和,不過是顧及他大嫂的想法和祁則的感受罷了。
但沒想到會讓人拎不清自己的斤兩。
沈姝竟然到現(xiàn)在還賊心不死,還想污蔑祁則。
他大嫂把祁則教得挺好的,他不信祁則會是那么亂來的人,至少人品不會比沈姝差。
本來嘛,祁盛之是要高高興興去接女朋友的,結(jié)果現(xiàn)在這么一鬧,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他冷著臉給馮岳打了個電話。
既然沈姝交給了祁則處理,那他就教教沈家該怎么教導(dǎo)女兒好了。
掛斷電話后,他心里還是有些膈應(yīng),怎么會有人勾引人勾引得那么惡心?
好想看看女朋友洗一下眼睛。
然后他就心想事成了。
“祁盛之!”
眼看著祁盛之轉(zhuǎn)身就要上車,云卿連忙從車上下來,叫住他。
祁盛之一回頭,便見女朋友朝著他飛撲過來。
他有些懵地伸手把人接住,還沒回過神來,唇角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上揚(yáng),聲音自動放柔,“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好我去接你的嗎?”
“想你了啊,給你個驚喜!”
“我為了提前一點下班,下午工作可認(rèn)真了!”
祁盛之還沒來得及表達(dá)自己的驚喜,便聽她又道:“你怎么今天下班這么早?差點就錯過了,下次還是不玩驚喜這一套了?!?/p>
祁盛之:……
“我覺得很驚喜?!?/p>
女朋友費(fèi)心費(fèi)力準(zhǔn)備的驚喜,必須予以肯定。
云卿瞬間開心起來,“是吧是吧?我手段是不是越來越高明了?”
“你有沒有一種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掙脫不得的無力感?有沒有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困獸?”
祁盛之:???
我們是在談戀愛吧?我談個戀愛還得變成獸?
嗯……這么玩也不是不行。
不過,你倒是玩弄我啊!
說了這么久,連個親吻都沒有,你這手段它合理嗎?
原劇情里,祁盛之和沈姝糾纏,還真有云卿說的那種感覺。
沈姝一開始對他就是心存利用,走腎不走心,總是對他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像是抓不住的風(fēng)。
需要時,不走心地哄他兩句,不需要時,不僅不樂意哄他,甚至還會故意讓他吃醋,撩撥他刺激他,以便達(dá)到自己的一些目的。
而他明知道她是在利用他,卻依舊越陷越深,掙脫不得。
最后認(rèn)命地為愛低頭,乞求她的垂憐。
沈姝手段可謂是相當(dāng)高明了,也難怪會看不上葉云卿那點死纏爛打的手段。
不過現(xiàn)在祁盛之不肯接招,沈姝就算手段再高明也沒用。
而祁盛之,估計也很難體會到曖昧拉扯中那種困獸般的掙扎了。
因為云卿從來不吝于讓他知道她愛他,也愿意哄他。
即便祁盛之依舊頂著占有欲強(qiáng)、愛吃醋、心狠手辣、冷漠無情的人設(shè),也會因為云卿對人笑一笑,多說上兩句話這種小事,就酸溜溜地吃醋。
但他卻不會動不動就陰郁暴躁,讓手下的員工大氣都不敢喘。
甚至他身邊的助理、秘書、保鏢……都感覺他人變得溫和了許多。
這除了他本身意志力堅定,能保持冷靜和理智外,和云卿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就他現(xiàn)在這樣,就算是變成獸,也不會是困獸,可憐兮兮地掙扎,只會得瑟地?fù)u尾巴。
不過,體會不到?jīng)]關(guān)系,他可以演。
云卿上車后,興沖沖地問道:“我們晚上吃什么?”
結(jié)果祁盛之突然把她往靠背上一按,紅眼、掐腰、怒吼,語氣充滿了無力的掙扎和痛苦,“葉云卿!你憑什么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間?”
云卿眨了眨眼,“憑……回鍋肉?東坡肘子?”
祁盛之額頭抵在她肩上,無力地自嘲道:“你心里裝了那么多菜,就是沒有我對嗎?是不是還有宮保雞???魚香肉絲?”
云卿想了想道:“再加一個毛血旺吧?!?/p>
祁盛之抬眼看向她,一副快落淚的悲痛樣子。
云卿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親了他一口,一副渣女樣地哄道:“寶貝,你要相信我。”
“我心里雖然裝了很多菜,但你在我心里占據(jù)了最重要的位置,我不能沒有你的。”
祁盛之:……沒毛病,我確實比一盤菜重多了。
“那如果我在你心里把那些菜都吃掉呢?”
云卿:?。。?/p>
“你怎么能如此殘忍無情,心狠手辣!”
祁盛之大受刺激,歇斯底里,“我就知道你說愛我都是騙我的!”
云卿:……
“說吧,想怎樣?”
“再親一下!”
……
在云卿和祁盛之商量好吃什么,甜蜜膩歪的時候,祁則和沈姝發(fā)生了激烈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