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國將軍派出去的其中一波人于兩個多月后,在臨澤縣找到了江月漾等人。
這兩個多月里,他們幾人日夜兼程,跋山涉水,吃盡了苦頭。
更重要的是,好幾次都是江月漾他們前腳剛離開不久,他們幾人后腳才找到那個地方,完美的錯過了。
這一次,他們幾人對自己下了狠手,不管刮風(fēng)下雨,還是山崩地裂都不作一刻停留,誓要追上江月漾他們。
一來到臨澤縣,他們都不用和人打聽就知道江月漾他們在這里了。
因為他們才進城就從城中百姓的口中聽到臨澤縣近日來了一伙商隊,商隊里的人用繩子把劉縣丞拴起來當(dāng)狗遛。
敢做這種事的人絕對不是普通商隊,就是不普通的商隊做這種事也要掂量一下。
所以,他們一致覺得城中百姓口中的商隊就是江月漾他們。
于是,他們隨著人群去看那個被拴起來當(dāng)狗遛的劉縣丞。
很快,他們就去到了事件中心,看到了他們心心念念的小江大人。
看江月漾那一刻,他們幾人不由得熱淚盈眶,終于追上了……
他們迫不及待地走上去,只是還未靠近就被兩個蒼梧軍一臉警惕地攔了下來。
“我等是振國將軍派來的,有重要的事要即刻面見小江大人。”其中一人急忙拿出證明身份的令牌小聲解釋道。
兩個蒼梧軍瞥了一眼令牌后,其中一個走去告知陸云廷。
見陸云廷看過來,幾人忙朝他抱拳行禮。
陸云廷見過其中一人,點了點頭道:“讓他們過來吧。”
幾人得了準(zhǔn)許,忙走過去小聲道:“小江大人,京中出事了,左相大人急召您回京。”
江月漾下意識想問出了什么事,但想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又把嘴邊的話咽了下來。
她道:“等我處理完眼前的事再說。”
幾人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點了點頭后退至一旁看熱鬧。
只見許安手里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拴在劉縣丞的脖子上。
劉縣丞鼻青眼腫的,仿若一只流浪狗那般在地上緩慢地向前爬行。
圍觀的百姓怒不可遏,指著劉縣丞不斷地謾罵,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許安一鞭子揮在劉縣丞背上,喝道:“你屬烏龜?shù)膯幔o我爬快點!”
劉縣丞吃痛地叫了一聲,忍著劇痛加快了點速度,鮮血淋漓的膝蓋在地上印上一個個血印。
振國將軍的人好奇發(fā)生了什么,不禁和一旁的蒼梧軍問道:“兄弟,那人做了什么壞事,小江大人竟要這般懲戒他?”
被詢問的蒼梧軍瞥了他一眼,回道:“因為那人曾這樣羞辱臨澤縣的縣令。”
張申不解,“臨澤縣的縣令為何會被一個小小的縣丞這般羞辱?”
“因為臨澤縣的縣令是個好官,為了臨澤縣的百姓甘愿受其折辱……”
小半刻鐘后,振國將軍終于知道小江大人為什么要遛狗了。
原來,那劉縣丞是臨澤縣的地頭蛇,一年前花錢從上任縣令那里買了縣丞一職來當(dāng)。
七日前,臨澤縣的百姓突發(fā)急性熱病,城中的藥材不夠用,從外面調(diào)集藥材又來不及,所以臨澤縣縣令便求到了劉縣丞面前,因為劉縣丞有錢、有糧,家里還屯有大量的藥材。
劉縣丞一直都看不慣臨澤縣縣令,早就想殺一殺他的傲氣,便借機提出條件。
只要臨澤縣縣令肯背著他,學(xué)狗繞著縣城爬三圈,他就拿出藥材救人。
臨澤縣縣令為了臨澤縣的百姓,答應(yīng)了。
好巧不巧,臨澤縣縣令背著他學(xué)狗爬到城門口的時候,迎面碰上了小江大人他們。
小江大人看到那一幕,都不用詢問別人,小瓜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然后,小江大人當(dāng)即就讓人把劉縣丞抓了起來,還強制征用了他家的藥材。
待城中得了熱病的百姓都好轉(zhuǎn)后,也就是今日,小江大人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那劉縣丞也當(dāng)一次狗!
原本,小江大人還讓臨澤縣縣令坐在他背上的,但臨澤縣縣令做不出那種事,謝絕了。
小江大人懲治惡人從不手軟,臨澤縣縣令不肯騎劉縣丞,她便讓劉縣丞從早上爬到日落。
不然,她不解氣。
就在劉縣丞艱難爬行的時候,天空色變,頃刻間就下起了大雨。
江月漾等人和看熱鬧的百姓快速跑到一旁的屋檐下躲雨,許安也丟下了手中的繩子。
豆大的雨珠不斷地拍打在劉縣丞的身上,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沉重。
他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膝蓋上傷口讓他寸步難行。
見他停下,許安扯了扯手中的鞭子又朝他重重地?fù)]了一鞭,“不準(zhǔn)停,繼續(xù)爬!”
臨澤縣的百姓們站在屋檐下,看著劉縣丞在雨中艱難爬行,只覺大快人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雨勢越來越大,劉縣丞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他的雙手和膝蓋都已經(jīng)血肉模糊,鮮血和著雨水流淌在地上。
江月漾不太喜歡下雨,抱著陸云廷的手臂懨懨道:“阿樾,我們回去吧。”
“好。”
隨后,他們留下兩個蒼梧軍看著劉縣丞便集體回縣衙了。
臨澤縣的百姓卻是不走的,他們要看著劉縣丞付出代價。
沒過多久,江月漾他們就回到了縣衙。
剛坐下,江月漾就看向振國將軍的人,面無表情地問道:“京中出了何事?”
“陛下迷上了丹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