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警察局。
昨夜,北城警察追捕到了幾名嫌犯,但幾名嫌犯拒不承認(rèn)綁架一事。
因為沒有當(dāng)場抓捕到嫌犯,所以24小時內(nèi)找不到證據(jù)的話,他們就得放人。
于是,警察局的人便把江月漾和夜無痕兩個當(dāng)事人叫來了,希望他們能夠指認(rèn)嫌犯。
一位中年警官伸出示意了一下墻邊排排站的五個流里流氣的少年,“小姑娘,你看看這幾個人當(dāng)中有沒有綁架你的人。”
江月漾面露為難,“當(dāng)時,我被蒙著眼睛,那些人又都戴著面具,我沒看到他們的樣子。”
此言一出,五個少年頓時囂張地笑了兩聲。
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少年仰著脖子,狂妄地說道:“聽到了吧,我們沒有綁架任何人,趕緊把我們都放了,不然我告你們非法拘禁。”
其他幾個少年也跟著起哄,嘴里嚷嚷著放人,警察亂抓人之類的話。
中年警官皺了皺眉頭,有些苦惱。
“可是!”江月漾再度開口,五個少年的起哄聲戛然而止,“我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只要讓他們照著我的話說一遍,我一定能認(rèn)出來。”
中年警官眼前一亮,覺得這是個辦法。
五個少年聽后絲毫不懼,滿臉都是充滿諷刺的笑意,好似事情不會有任何改變一樣。
果不其然,五個少年照著江月漾的話說完后,江月漾都搖了搖頭。
她皺眉道:“當(dāng)時只有兩個人在我面前說過話,那兩個人不在他們當(dāng)中。”
黃毛看著江月漾,心中冷哼,還是大哥有先見之明,不讓我們在這女的面前說話,還讓我們被抓了也別怕,只要他們咬死不認(rèn),警察找不到證據(jù)就得放人。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夜無痕突然開口問道:“警官,現(xiàn)場應(yīng)該留有他們行兇的木棍吧,上面沒有指紋?”
中年警官搖了搖頭,正欲說話便聽到江月漾說:“拿著木棍的那幾個人都戴了手套。”
夜無痕當(dāng)時一心只想救江月漾,沒留意那些,現(xiàn)在回想一下,確實是有幾人戴了手套。
所以……他們都是有備而來的。
他和這些人口中的大哥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不惜觸犯法律也要找他報仇。
可惜沒看到那人的臉,不然他還能回想起來他們之間的仇恨。
唉~也怪原主做事不想后果,處處樹敵,仇人多得他都不知道是哪個。
就在他百般沉思的時候,警官面色沉重地說道:“那些人有反偵察能力,而且這次明顯是有備而來的。”
他說著看向江月漾問道:“小姑娘,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江月漾還沒來得及回話,夜無痕就回道:“不關(guān)她的事,那些人是沖我來的。他們見我與她關(guān)系好,用她來當(dāng)人質(zhì)折辱我。”
聽到這話,中年警官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兩人,心中了然,又問:“那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和我有過節(jié)的人有很多,我不知道是誰。”
中年警官一愣,明顯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一個少年人怎么會有那么多仇家?
最后,北城警察表示會盡全力抓捕犯人,兩人便回家了。
誰知,他們剛回到家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通道上。
夜無痕見到男人,眸色一沉,嘴角上的笑容也落了下來。
他冷笑一聲,“這次倒是來得挺快。”
男人是夜無痕的父親,突然到訪是因為從羅院長那里聽到他又受傷了。
看到夜無痕臉上的傷和手上的石膏,男人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憤怒。
“整日不是打架就是惹事生非,你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
夜無痕冷冷地看著男人,“怎么,現(xiàn)在知道關(guān)心我了?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了。”
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知道夜無痕一直都對他心存怨恨。
他也不奢望他能原諒他,只希望他不要以傷害自己的方法來懲罰他。
男人神情悲痛地上前兩步,“小遲,爸爸知道你心里有怨。你可以怨我、甚至恨我,但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夜無痕聞言神色未變,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樣子,“我怎么樣不用你管。”
話罷,他拉著江月漾的手越過男人,開門進去,再砰的一聲關(guān)起了門。
江月漾被這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看著順著門板坐到地上的夜無痕,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她能感受到他很傷心,也聽得出來他和他父親有很嚴(yán)重的心結(jié)。
可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猶豫了一會兒后,她在他旁邊緩緩坐下,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陪著他。
不一會兒,肩膀一沉,她扭頭看去,看到夜無痕閉目靠在她的肩膀上。
系統(tǒng)好奇道:【宿主,你又不是原主,為什么那么大的反應(yīng)?】
夜無痕沉默了片刻后,回道:【我從原主的記憶中知道了原主怨恨父親的原因,我也無法接受,也沒辦法不恨。】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沉重地拍了一下門,“小遲,爸爸明天再來看你。”
隨后,腳步聲傳來,男人似乎離開了。
夜無痕緩緩睜開眼睛,幽幽問道:“江月漾,你為什么什么都不問?”
“我沒有揭人傷疤的喜好。你不說,我便不問。你若想說,我便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