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儀天下，從冒充丞相寡嫂開始 第145章 野爹

聞既明風(fēng)中凌亂。

“你不想嫁我？你想嫁誰？”

戚玉真白了他一眼：“我就非得嫁人不可？我和我娘又不是養(yǎng)不活倆孩子。”

聞既明：“……”

“養(yǎng)孩子又不是只管衣食住行就夠了，還得考慮他們的前程。”

“你們?nèi)缃褡粤㈤T戶，跟平頭百姓沒有區(qū)別，便是想請個(gè)好點(diǎn)的先生為倆孩子開蒙，都請不到，更不要說將來為倆孩子找門好親事。”

“聞家好歹是簪纓世族，族學(xué)、典籍、名儒、禮儀教養(yǎng)、田莊商鋪，應(yīng)有盡有，倆孩子留在聞家做世家子女，不比當(dāng)平頭百姓好？”

“你嫁到聞家做主母不比拋頭露面做買賣強(qiáng)？”

戚玉真一臉詫異。

“倆孩子歸我養(yǎng)，你聞家的族學(xué)、典籍、名儒、禮儀教養(yǎng)、田莊商鋪就沒他們的份啦？”

“我只是讓你把孩子給我，又沒說讓孩子跟你斷絕關(guān)系。”

“該開蒙讀書了我自然會將他們送到聞家族學(xué)讀，日常花銷、嫁妝、聘禮、教養(yǎng)嬤嬤什么的，你要給我難道會拒絕？”

“讓你做野爹而已，沒讓你當(dāng)亡父。”

聞既明：“…………”

他臉黑如鍋底。

“聞家的東西你都要，就是不要我是不是？”

戚玉真點(diǎn)頭。

聞既明：“！！！”

他年少成名，政績卓著，風(fēng)姿俊逸，自問當(dāng)?shù)闷稹扒嗄瓴趴　彼淖郑趺丛谒@，就成了白給都不要的貨色？

“你到底哪里瞧不上我？”

他咬牙切齒。

戚玉真咬了咬唇：“你真想知道？”

聞既明點(diǎn)頭。

戚玉真：“活太爛了。”

聞既明：“？？？！！！”

他臉色唰地漲成豬肝色：“你說什么？什么活……”

戚玉真往下瞥了一眼。

聞既明：(▼皿▼#)

“這……你……我……”

他想問戚玉真為什么從來不說，隨即想到她當(dāng)時(shí)受戚玉莞控制，肯定不敢出聲，又把話咽了回去。

臉色漲得通紅。

“我、我不知道……”

聞家家規(guī)，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他婚前連通房都沒有，婚后也只守著戚玉莞，戚玉莞產(chǎn)后要給他納妾，他都拒了，哪里知道……

“好了，你如今知道了。”戚玉真淡淡道，“把孩子給我吧。”

聞既明：“……”

“就不能……”再給他一點(diǎn)機(jī)會嗎！

猜到他要說什么的戚玉真柳眉倒豎：“憑什么？”

聞既明：“……”

他有氣無力地吩咐管家：“讓呦呦和鹿鳴的奶娘把她們的行李和倆孩子的所有東西打包收拾好，帶著孩子和東西一起過來。”

管家領(lǐng)命。

戚玉真微微一笑：“謝謝孩他爹。”

聞既明立刻想起那句“野爹”，咬牙切齒道：“他們是我的嫡長子和嫡長女，我是他們名正言順的爹，不是什么野爹！”

戚玉真擰眉：“我想把他們的戶籍轉(zhuǎn)到我名下——”

“你想都別想！”

聞既明打斷她的話。

“讓孩子跟你走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你別得寸進(jìn)尺。”

“你續(xù)娶怎么辦？”戚玉真問道，“呦呦和鹿鳴占著嫡長的位置，名門貴女可不樂意給你做繼室。”

畢竟按大熙律例，祖宅、祭田都由嫡長子繼承，剩余家財(cái)還能多得一份。

聞既明深吸了口氣。

“我續(xù)娶也只會娶你。”

戚玉真莞爾一笑：“那等你改主意了我再給他們遷戶口。”

聞既明擰眉：“你不信我說的話？”

“我信。”

戚玉真回道。

“只是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你日后未必這么想。我這么說也只是希望你明白，我和倆孩子絕不會擋你的路，將來你要娶別人，說一聲就好，不必費(fèi)心思鏟除我們。”

男人的話若能信，深閨就沒有斷腸人了。

聞既明這才明白，她不止不信他，還怕他。

“抱歉，”他低眉垂首，“我光想著自己，沒有考慮你的處境。”

她與他沒有半點(diǎn)情誼，不過是受制于人才委身于他，心里說不定是恨著他的，只是為了倆孩子，才不得不和他虛與委蛇。

“先前做了那么多對不住你的事，如今想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憎。”

戚玉真聽見嬰孩聲，擺了擺手：“不知者不罪，先前的事也不能怪你，你不必往心里去。”

她權(quán)當(dāng)自己借種生了倆娃。

聞既明怔怔地看著她從奶娘手里抱過女兒，貼臉而笑，直到人要走了，方回過神來。

“我以后能不能……去看倆孩子？”

戚玉真頭也不回：“隨便。”

他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母子三人連同奶娘上了馬車，消失在視野里。

而后愁眉緊鎖。

活不好這事……該怎么解決？

“娘，他們這活干得不錯(cuò)。”

西梅山上，馮清歲看著剛從戚家祖墳遷過來的戚氏生母的墳道。

“墳頭堆得很好看。”

戚氏點(diǎn)頭：“確實(shí)不錯(cuò)。”

她站在新砌好的墳前看了會，而后擺上酒水果品，點(diǎn)上香。

婆媳倆一起給沈氏磕頭燒紙，告慰亡靈。

紙灰隨風(fēng)而起，如蝶般飄飛入林。

馮清歲看著滿山蒼翠青梅，問戚氏：“娘，這梅子能釀酒了吧？”

“可以了。”

馮清歲便招呼五花，摘起青梅來。

摘了兩大筐。

回府后清洗干凈，晾干，用牙簽扎了，裝到壇子里，放入冰糖、白酒，封壇貼簽。

剛忙完，宗鶴白遣了人送了枇杷、桑葚等鮮果來府里。

她回了兩壇青梅酒。

又讓人給戚氏和紀(jì)長卿院里各送兩壇。

剩下兩壇留著自個(gè)和五花喝。

紀(jì)長卿傍晚回府，見書房多了兩壇青梅酒，問百福：“哪來的？”

百福回道：“大夫人送來的。”

他唇角微微勾起。

看了簽上標(biāo)的釀制日期，覺得分外可惜。

起碼還得等一個(gè)月才能喝。

他把壇子搬到博物架上，擺在馮清歲先前送他的硯臺旁邊，晚上看文書時(shí)實(shí)在忍不住，取了一壺去年上官牧送他的青梅酒喝。

燕馳晚上過來稟報(bào)，聞著酒味，隨口道：“才釀的酒，就有梅香了？”

他沒好氣道：“你有這本事，干脆賣酒去。”

燕馳眨巴了兩下眼睛，將今兒府里的大小事情報(bào)給他。

順帶提了一句。

“宗四爺給大夫人送了時(shí)鮮果子來，夫人回了他兩壇青梅酒。”

紀(jì)長卿：“……”

他放下手中酒盅。

拿起酒壺，丟向燕馳。

燕馳接住：“爺不喝了？”

紀(jì)長卿：“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