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頭的工作做完之后,確定沒有疏漏林昊就下樓去迎接這位組長了。
要說在這省紀委里他最和誰親近,便是這位周組長了。
雖然只見了一面,但自己的前途和未來是對方給自己的,不管怎么說是她調(diào)查了自己的清白,也讓自己知道了那么多的內(nèi)幕,看清楚了徐飛和許倩是什么樣的人。
下了樓后,就看到周雅風風火火地朝著樓里面走來,拿著電話很是忙碌。
見到林昊后,她舉起手打了個招呼,又囑咐了幾句后就掛斷了電話。
“周組長還真是廢寢忘食呀,走路都不忘記工作。”林昊調(diào)侃了一句。
周雅倒也不客氣,直接摟住了林昊的肩膀。
“你小子,嘲笑姐姐是吧?話說你可以呀,直接成為古書記的秘書了,我還以為你會調(diào)來我手底下呢。”
林昊也沒想到周雅的性格還有這么豪爽的一部分,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人后松了一口氣,隨后掙脫了。
“周姐,這是單位。”
“呦,還害羞了?”周雅不但沒有收斂,反倒是繼續(xù)調(diào)戲了起來。
林昊頗為無奈,只能把古書記搬了出來。
“快到三點半了,周姐,書記等著咱們呢。”
“行吧,不和你鬧了,走吧。”
說著,兩個人一塊上了樓,殊不知在某個窗戶口,有人憤憤地看著這一幕,握緊了拳頭。
到了古躍進辦公室后,周雅忽然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古書記好。”
“小周,坐。小林,你也坐。”古躍進放下了手里的東西,離開了辦公桌,走到了沙發(fā)待客區(qū)域。
周雅坐了下來,林昊則是熟練的站起來去燒水倒茶了。
看著林昊干活一絲不茍的樣子,周雅的眼里閃爍著驚奇,這小家伙還真可以呀,蠻上道的。
“古書記,這就是我通過徐飛搜集到的最新線索,這些人都調(diào)查清楚了。”說著,周雅將資料遞了過去。
古躍進拿了起來,十分認真地看著。
隨后臉上露出了極其憤怒的神色,將資料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真是無恥,竟然**到了這種地步。牽連的官員如此之多,天中市市紀委是干什么吃的,這么大的虧空和**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看著領(lǐng)導(dǎo)生氣,林昊沒有吭聲,周雅似乎是早就預(yù)料到了。
“古書記,我感覺天中市市紀委可能存在問題,已經(jīng)被**了。我調(diào)查了這么久,除了吳波的線索之外,只有徐飛這么一條線。這種專業(yè)的手段,不像是普通**官員應(yīng)有的能力。”
古躍進也是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
“你說的很有道理,最怕的就是這個,我們身為監(jiān)督者,自身出現(xiàn)了問題。哎,就連我的秘書也是被收買了。至今為止,他都不肯交代。”
每每想到這個,古躍進都是很難過,對方也跟了自己兩年了,怎么會犯這種錯誤?說明他這個領(lǐng)導(dǎo)平日里的教導(dǎo)不到位。
“其實這也是好事,總比沒發(fā)現(xiàn)強。要是一直讓他藏著,后果不堪設(shè)想。”
“也是,小周,我隱隱有種感覺,我秘書被收買和天中市的案子沒有直接聯(lián)系。”古躍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書記,我也是這么想的。按道理來說,我查這個案子也兩個月了,要是您秘書是天中市這些人收買的,那他們應(yīng)該早就收到線索了,不會讓我查到徐飛身上的。”
“所以,我傾向于這兩撥人是獨立的,但背后的人相互之間有合作。不然,秘書不會打探天中市的事情露出了馬腳。”
周雅認真分析了起來,面色凝重。
林昊看著周雅的樣子,有些失神,眼前這個女強人和剛才調(diào)戲自己的那個女人真是判若兩人。
如今的周雅一本正經(jīng),戴著無框眼鏡,充滿了不可侵犯的味道,書香味十足,像極了高冷的老師。
他突然想起了網(wǎng)上的一句話,越是博學(xué),嚴肅的女孩就越有可能是反差,現(xiàn)在看來,這句話不假呀。
“小林,你也看看,你對天中市的情況比較了解,也說說你的看法嘛。”
古書記的一句話讓林昊回過神來,他急忙拿過來了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
雖然早有預(yù)料,但是看著資料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數(shù)字和牽扯的案子人物,他還是忍不住感慨一句,操蛋的社會。
老百姓累死累活才買一套房子,掏空了六個錢包,畢生積蓄,在這些人眼中卻是斂財?shù)氖侄瘟T了。
原本他以為簽發(fā)管住質(zhì)量就夠了,可這些人還是暗中操作,承包轉(zhuǎn)賣,來汲取利潤。
怪不得有那么多暴雷的開發(fā)商,大頭都被這些王八蛋分完了,哪里還有錢保證質(zhì)量建造?
“書記,我感覺應(yīng)該沒那么簡單。現(xiàn)在被查出來的官員雖然有十幾個,不少了,可這些人沒一個是能扛雷的,他們的權(quán)力不足以讓他們能控制如此大的利潤。”
“是的,推出來的替死鬼都是常務(wù)副市長,這里面最大的不過是正處級干部,沒那個本事。”周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林昊的看法。
“繼續(xù)說下去。”古躍進抿了一口茶,點頭示意。
“我感覺常務(wù)副市長吳波,這上面的官員和我都是替死鬼,是他們提前物色的人選,就是為了在省紀委調(diào)查深入的時候推出來。之前周組長說,天中市住建局貪腐和常務(wù)副市長吳波的貪腐舉報人不是一個。那么,我猜想后者舉報人就是徐飛背后的保護傘。”
“你的想法和我一樣,第一份舉報是在兩個月前,是天中市多個項目的**工程,有賬本為證,古書記知道后立刻命我暗中核查證據(jù)。第二份舉報就在幾天前,證據(jù)閉環(huán),完美無缺。省紀委只能動彈,將人抓獲。明顯是陷害,才能如此完美。”
說到這里,周雅頗為遺憾。
“所以秘書打聽到了周組長調(diào)查天中市的消息,還傳遞了出去,這才讓他們緊急部署行動,把我們這些替罪羊推了出來。”林昊順著這些話說了下去。
“沒錯,所以目前抓捕的人里大部分貪腐是實情,極少數(shù)才是清廉的,雖然是替罪羊,但也不無辜。我懷疑他們背后也有一個‘徐飛’,是他們的伯樂。只是這些人被拉下馬了,而你保持了清廉,所以徐飛才能露出馬腳。”周雅興奮了起來,仿佛是找到了關(guān)鍵的線索。
“所以,現(xiàn)在有三條路,第一就是找到兩個月前的舉報者,獲取更多的內(nèi)情。第二,詢問那些被抓的替罪羊,找出背后的‘徐飛’,第三,重點放在徐飛身上,進行強力突破。”林昊理清楚了思路。
“第一條路很難,沒什么線索,第二條路容易打草驚蛇,所以現(xiàn)在重點只能放在徐飛身上,進行突破。”周雅想了想,肯定地說道。
“好嘛,咱們還是有收獲的。這個案子我看見了希望,小周你可要加把勁,有什么需要和我說,紀委無條件支持你。”古躍進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書記,現(xiàn)在他們是想逼迫我們快點結(jié)案,所有的證據(jù)和線索都沒什么問題,找不到理由拖延。一旦讓人察覺出端倪,我害怕人畏罪潛逃。”
周雅提出了自己的猜測,有些擔憂。
“不是沒有道理,是要小心防范,不能讓他們察覺到你已經(jīng)摸出線索了。你打算怎么突破?”古躍進詢問道。
下一秒,周雅看向了林昊,林昊一臉懵逼?
我?我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