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華的手受傷,這幾天都是讓司機送回家的。
剛走到單元樓下,就看到一個身影立在那里。
消失多日的祁赫蒼,終于出現了。
“桃桃。”
許灼華停下腳步,“找我有事?”
她和周云鼎的事,祁赫蒼肯定已經知道了。
原以為他會暴走狂躁,可眼前一身休閑打扮的祁赫蒼,面帶笑容,溫和可親。
許灼華心里更不安了。
這人,肯定憋著大招在后頭。
她收斂神色,多了幾分笑容,“怎么這么晚還在這兒?特意等我嗎?”
祁赫蒼抽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
“送給你。”
許灼華走近幾步,見他掌心上放著一對鉆石耳釘。
“我覺得這個很適合你,樣式簡單,就如清水出芙蓉,剛好襯你。”
許灼華的心,往下沉了沉。
她已記不清是哪一年,她過生辰的時候,祁赫蒼送了她一支寶石簪。
他也是這樣說的,“清水出芙蓉,這樣簡潔的發簪,最襯你。”
也許,兩個人都想起來往事。
氣氛突然變得有幾分沉重。
祁赫蒼伸出手,將她拉到陰影處站著。
“戴上給我看看,合不合適?”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又沒有型號。”
“聽話,我就想看看。”
“上去再戴吧,等會兒別人看到了,不太好。”
祁赫蒼臉色一沉。
許灼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說不定剛好戳到他的傷心處了。
“那就試試吧。”
祁赫蒼彎腰將她耳朵上的耳環取下來。
然后替她戴上耳釘。
他離得很近,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臉頰。
“好了沒有?”
“快了。”
祁赫蒼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放手。
“好看。”
他的桃桃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自己怎么舍得放手呢。
許灼華回家以后,將鉆石耳釘放在梳妝臺上。
還特意挑了一身裁剪利落的套裝,準備明天就配上這副耳釘。
“嗡,嗡......”
半夜,床頭手機在震動。
許灼華沒開臺燈,摸著過去將手機打開。
“寧舟,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覺。”
“許總,您打開新聞看看。”寧舟的語氣,帶著些許慌亂。
許灼華立刻坐起來。
才退出電話頁面,就看了手機推送的消息。
【華商掌舵女王曝出新歡,竟是影帝齊赫!】
【豪門聯姻在左,藍顏知己在右。】
【驚!滬上周公子綠帽戴不停】
“許總,許總?”
許灼華回過神來。
“我知道了,你打電話給公關部的姚總,讓他立刻處理此事。”
“明天八點之前,所有新聞必須撤下來。”
掛完電話,許灼華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她早該想到,祁赫蒼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管他對自己是舊情難忘,還是不甘心她另尋新歡,他做出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
唯一慶幸的是,照片上的兩個人看起來頂多是在擁抱,最多是在親吻。
她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釋。
好事者不過吃一陣瓜,就過去了。
可是!
祁赫蒼怎么能這樣對她。
“砰砰砰!”
“叮咚叮咚叮咚!”
祁赫蒼從沙發上跳起來。
她終于來了。
門一開,許灼華就沖了進去。
“你干的好事?”
許灼華的手機屏幕都快懟到他臉上了。
他伸出一個手指,擋開她。
“怎么?心疼那個姓周的了?”
“祁赫蒼,你現在怎么這么幼稚,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明天一曝光,你的影迷怎么看你,投資者怎么看你,你想過嗎?”
祁赫蒼轉身,坐到沙發上,長腿交疊,雙手枕在腦后,帶著幾分無所畏懼的慵懶。
“我不怕啊,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許灼華都要氣笑了,“為了我,你居然說是為了我,那你告訴我,這樣做對我有什么好處?”祁赫蒼瞥她一眼,“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喜歡周云鼎,是迫于壓力才當眾答應求婚。既然你拉不下面子,那我就幫你下點決心好了。”
就算胡說八道,祁赫蒼也能表現得一本正經。
此刻,他心里也很忐忑。
這一切,當然都是猜的。
他不肯相信,許灼華心里當真已經徹底放下他了。
他的不安,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
許灼華關上門,走到他身前。
“這是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得到你插手了?”
“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不喜歡周云鼎?我從出生就認識他,我和他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我出事以后,要不是他幫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祁赫蒼臉上的笑,頓時消散。
他突然問了一句毫無關系的話,“所以,在認識我之前,你就已經認識他了?”
許灼華冷嗤一聲,“這重要嗎,這和今天的事有關系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對我,還有對華商的影響會有多大?”
“我現在重回華商,底下不知有多少眼睛盯在我身上,就盼著我犯錯。”
祁赫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聽不見許灼華的話。
如果她剛才說的是真的,那從一開始,從她和自己的第一次見面,進東宮,接近自己,都是早有預謀的圈套。
她親口承認的,她早就心有所屬。
“許灼華,你以前在我面前說的做的,全都是在演戲,在騙我,對不對?”
他傾身向前,一動不動注視著許灼華。
許灼華掠過他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
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她所做的一切,祁赫蒼應該都已經猜到了。
但現在不是在大乾,就算他知道真相又如何呢。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誰還會在意,我們總要往前看,不是嗎?”
“不是。”
祁赫蒼一揮手,擺在茶幾上的酒杯,應聲落地,在地毯上滾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