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暉的臉色,頓時萎靡下去。
但很快,又好起來。
認不認有什么關系,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姐,我能不能在你這兒住幾天,我想辦法溜出來的,怕她又找上我。”
“你怕她?”
許成暉心有余悸,點點頭。
雖然他覺得那個女人不是她媽,可面對她“溫柔而堅定”的態(tài)度,他實在反抗不起來。
許灼華笑笑,“也對,你不是她的對手。”
孫又馨是學心理的,對付許成暉,那是手到擒來。
“你住齊赫那兒去吧,她肯定找不到你。”
“還有二叔那邊,你也別去了,那個女人和二叔是一伙的,你別自投羅網(wǎng)。”
“好。”
見許灼華同意,許成暉心里暗暗高興。
門鈴聲響起。
祁赫蒼從沙發(fā)上蹦起來,把衣服扣子解開兩顆,才去開門。
“齊哥好。”
祁赫蒼臉上的笑瞬間凝固。
許灼華探出腦袋,在后面說道:“這幾天把他放你這兒,幫你看家。”
“不需要!”
“好吧,那就只有讓他跟我擠在一起了。”
“我同意。”
祁赫蒼怎么可能讓別的男人和許灼華住一塊。
庶弟弟,也不行。
“你先自己玩兒。”
祁赫蒼惡狠狠說完這句話,一把把許灼華拉進臥室。
他將她抵在門后,沉聲問道:“你剛才答應我什么了。”
“等我回來。”
“那你......你這算回來嗎?”他指了指門外。
就剛才那會兒功夫,他什么都準備好了。
結(jié)果,進來個許成暉。
許灼華伸出手,從背后將門反鎖了。
一邊看著他笑,一邊脫衣服。
“我回來了呀,現(xiàn)在就可以繼續(xù)。”
祁赫蒼呼吸一沉,一把抱住許灼華,將她壓在床上。
這個身體,還從未嘗試過。
強勢中帶著一點生澀。
可是,許灼華是個好老師。
稍一調(diào)教,便如魚得水......
“咚咚咚。”
關鍵時候,門響了。
沒等許灼華開口,祁赫蒼低頭封住她的唇。
許成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姐,楊鋒給你打電話了。”
他也不想打擾,可楊鋒打過來,肯定是急事,他怕耽誤了許灼華的正事。
許灼華好不容易掙脫出來,“這次真不行了,楊叔找我,肯定有事。”
祁赫蒼抬起頭,幽怨地看了許灼華一眼。
“許成暉該慶幸,他生活在法治社會。”
許灼華撐肘起來,將衣服整理好,打開門。
“手機給我吧。”
鎮(zhèn)定自若的聲音,藏不住輕微的沙啞和綿軟。
她接過電話,走到客廳。
那頭,傳來楊鋒的聲音,“許總,孫又馨失蹤了。”
就在許成暉找上門以后,許灼華就讓楊鋒立刻派人去監(jiān)視孫又馨。
孫又馨在許灼華身邊隱藏多年,必定心思縝密,一點兒風吹草動都可能讓她警覺。
許灼華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快就察覺出來了。
本想等到年后宋曉棠回來,再報案的。
許灼華開口,“楊叔,今天就去報案吧,我現(xiàn)在立刻出發(fā)去警局,我們在那里見面。”
祁赫蒼走出來,問道:“要不要我陪你?”
許灼華轉(zhuǎn)身,“不用了,你要是出現(xiàn)在警察局,明天又要上頭條了。”
這是她的事,她要自己處理。
......
這個年,許灼華是和許成暉一起過的。
無它,許灼華不會做飯。
看著桌上滿滿一桌子菜,許灼華還是忍不住感嘆一聲。
“你怎么學會的?太厲害了吧。”
她知道,許成暉雖然一個人在國外,但家里什么都給他配齊了,根本用不著他動手。
許成暉打開一瓶紅酒,給自己和許灼華各倒了些。
“我家里那個廚子是滬市來的,做菜偏甜口,可我又喜歡吃辣,有空就自己在家琢磨,練久了就會了。”
許灼華不以為然,“你吃不慣他做的菜,換一個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許成暉挑眉,道:“我那時候以為自己是被人收養(yǎng)的,既然寄人籬下,總得有點兒自知之明吧。”
“有人做飯就不錯了,哪還好意思挑三揀四。”
許灼華低低哦了一聲。
許成暉的日子,也沒有她想的那么好過。
她舉起酒杯,“過年好。”
許成暉趕緊放下筷子,和她碰了碰,“姐姐,過年好。”
窗外,湖邊有人在放煙花。
偶爾還有幾聲噼里啪啦的爆竹聲,帶著孩童的尖叫和歡笑。
許成暉埋頭吃了幾口飯,腮幫子酸得厲害。
真好。
和家人一起過節(jié),真好。
但這種好,也就持續(xù)了三天。
許灼華敲開對面的門,告訴他,“我要出去一趟,這幾天你一個人在家,盡量不要出門。”
“我已經(jīng)跟楊叔說了,到飯點他過來接你。”
許灼華笑著補上一句:“他家里的飯菜也好吃,你去嘗嘗,順便偷師學點手藝回來。”
“姐,你要去哪里?”
“看你姐夫。”
哦!
許成暉一臉“我懂”的表情看向她。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許灼華嘴里的姐夫,肯定是齊赫。
京北市。
上午錄完節(jié)目,祁赫蒼獨自開車,去了西郊的一處福利院。
這是他長大的地方。
他很幸運,這輩子雖然沒有家人,但至少好胳膊好腿,腦子夠用。
但福利院里大多數(shù)孩子,都或多或少身有殘疾。
“齊赫哥哥。”
見他進門,幾個稍大的孩子圍上來。
雖然這幾年越來越忙,每隔幾個月,他總要抽空親自回去看他們。
“齊赫來了。”
院長從辦公室出來,笑呵呵給他打招呼。
“陳院長。”齊赫朝他點點頭。
“現(xiàn)在不是戶外游戲的時間嗎,怎么只有他們幾個?”齊赫摸了摸這幾個小朋友的頭。
陳院長抬手指向后院。
“年前有家企業(yè)捐助了一套游樂設施,我們就把游樂區(qū)換到后面去了,那兒敞亮,能曬著太陽,冬天最合適了。”
齊赫跟在他身邊,邊走邊說:“以后需要這些東西,您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陳院長笑道:“每年你都捐一大筆錢給福利院,咱們已經(jīng)比以前好過多了。”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記掛著咱們,可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忙得很,哪能事事都去找你。”
齊赫轉(zhuǎn)頭,認真說道:“福利院是我的家,您和這里的老師,孩子就是我的家人,這不叫麻煩,這是我想做、該做的事。”
陳院長拍拍他的肩,很是欣慰。
二人穿過樓道,來到后院。
陳院長說道:“今天還有人過來探望孩子,正陪著他們一起玩兒呢。”
祁赫蒼抬頭看去。
陽光下,許灼華坐在樹下,給孩子們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