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一聽這話,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蕭清淵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雨花樓了。
她有些好笑的看著蕭清溪:“世子該不會是聽了你的話,所以才跟著我出門的吧?”她還真是——幫了個大忙啊!
蕭清溪也不隱瞞,立刻就承認(rèn)了:“對啊,就是我提醒我哥哥的,他太單純?nèi)菀紫嘈拍悖铱刹恍拍恪D愦笸砩铣鲩T,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找野男人去了,畢竟我哥哥都不去你院子睡覺,你寂寞著呢!”
“郡主,我沒有鬼鬼祟祟出門,我是同母親報備過之后出門的。我若是真想私會情郎,也不會選這么個不上不下的時候,怎么也得選個寂靜的深夜吧?”
“喲喲喲,你看看,你這就承認(rèn)了!你今天被我抓了個正著,以后要改成深夜私會情郎了!”
沈晚棠有些無奈:“郡主這造謠的功力比外頭那群人還厲害幾分。”
“哼,你說我造謠?怎么了?你害怕了?”
“沒有。”
蕭清溪一愣:“你不害怕?難不成我哥沒跟上你?”
“他跟上了。”
“那你怎么不害怕?哎,對了,我哥人呢?他怎么沒回來?”
“他被一點(diǎn)事情絆住了腳,等會兒就回來了。你是繼續(xù)在我院子門口等,還是去他院子等?”
蕭清溪一臉疑慮的看著她,她甚至繞著沈晚棠轉(zhuǎn)了一圈,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不對勁,你怎么這么淡定?私會情郎被我哥抓個現(xiàn)行,你竟然一點(diǎn)兒不慌張?”
“郡主慎言,我沒有私會情郎。”
“那你出去干什么了?”
“出去看熱鬧了。”
蕭清溪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雖然她跟沈晚棠接觸沒幾日,可她也能看出來,沈晚棠性子沉穩(wěn),甚至有些過于安靜了,她對什么事都平平淡淡的,罵她她都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總是讓人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悶感。
可她現(xiàn)在說,她大晚上出去,是去看熱鬧去了!
沈晚棠沒再理會蕭清溪,她看了一眼康嬤嬤:“冬夜寒風(fēng)刺骨,郡主如今的情況不能著涼,你明日找柴嬤嬤,給郡主領(lǐng)一件火狐貍大氅,再領(lǐng)兩只手爐,好給郡主換著用。”
康嬤嬤趕緊應(yīng)道:“是,多謝世子妃想著郡主!”
沈晚棠點(diǎn)點(diǎn)頭,抬腳跨過門檻,進(jìn)了院子里。
蕭清溪在后面大聲道:“沈晚棠,你裝什么好人!你別以為你送我一件狐貍毛的大氅,我就會幫你掩蓋私會情郎的事!你送我什么都沒有用,因為我什么都不稀罕!我一定會讓我哥把你趕出去的!”
沈晚棠腳步頓住。
她回過頭,淡淡的看著蕭清溪:“那如果,我沒有私會情郎呢?郡主這樣污我名聲,潑我臟水,是不是該鄭重向我道歉?”
“我哪有潑你臟水,我說的是事實(shí)!”
“什么事實(shí)?你親眼看見了?”
“我……”
蕭清溪卡了殼兒。
“你沒看見,你只是捕風(fēng)捉影,胡亂揣測,然后就給我扣了一頂天大的帽子。”
“我不需要看見!妾和妾生的女兒,都不是好東西,都賤!你們這種人,不知廉恥,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沈晚棠依舊平靜:“出身我不能選擇,這世上沒有人愿意做妾生子。但郡主的偏見也十分可笑,不是所有的妾都自甘下賤,愿意給人做妾,也不是所有的妾生子都陰暗不堪。”
“不過既然郡主認(rèn)定我不堪,那我跟郡主打個賭吧!”
蕭清溪皺起眉頭:“你要打什么賭?”
“就賭我到底有沒有私會情郎。如果我有,不用你再驅(qū)趕,我自己就立刻收拾包袱走人,再也不踏入王府半步。”
蕭清溪眼睛一亮:“當(dāng)真?!”
“如果我沒有私會情郎,郡主要來我院子,當(dāng)著我這些丫鬟婆子的面,給我道歉,你得告訴所有人,你冤枉我了。”
蕭清溪瞪眼:“你想讓我給你道歉?我可是郡主,你哪兒來的膽子讓我給你道歉!”
“哦,郡主這是害怕了?你怕我會贏,你會輸?”
“胡說!我怎么可能害怕!我怎么可能輸!”
“那就這么定了。”
沈晚棠回過身去,繼續(xù)不緊不慢的往里走。
一邊走,她還一邊頭也不回的道:“還傻站在那兒干什么,郡主難不成要給我當(dāng)門神守夜?那我就先謝謝郡主了,繼續(xù)守著吧,有你在,煞氣外露,邪祟陰魂就不敢靠近了,我就能安心睡覺了。”
蕭清溪?dú)獾闹倍迥_:“康嬤嬤,你看她!她又罵我傻!她簡直不是人!竟然還讓我給她守門守夜,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我!”
康嬤嬤急忙扶住她:“哎喲,我的姑奶奶,你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人,快別跺腳了,悠著點(diǎn)兒!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時候不早了,您該睡覺歇息了啊!”
“睡什么睡!這我還能睡得著?你沒見我已經(jīng)跟沈晚棠打賭了嗎?我要等我哥回來,然后坐實(shí)沈晚棠私會情郎的丑陋罪行,讓她灰溜溜的滾蛋!”
蕭清溪一甩袖子:“走,去我哥院子等,我才不要在沈晚棠這里給她守門!”
已經(jīng)進(jìn)屋的沈晚棠見蕭清溪走了,唇角微微揚(yáng)起。
激將法對蕭清溪是真好用啊!
琴心正在給她脫外衣,見她笑了,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世子妃,您跟郡主打的賭必贏啊,咱們都知道答案的,可惜郡主不知道。”
沈晚棠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賭約是有點(diǎn)兒欺負(fù)郡主,不過,她天天來鬧,而且胡說八道的,我也頭疼,索性好好治她一次,應(yīng)該能讓她消停一段日子。”
沒過多久,柴嬤嬤就進(jìn)來道:“世子妃,世子爺回來了,已經(jīng)帶著楚姨娘回了他的院子。”
沈晚棠輕輕“嗯”了一聲。
琴心眼睛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嬤嬤,他們吵起來沒有?楚姨娘哭了沒有?郡主知道是楚姨娘私會情郎了嗎?郡主有沒有驚到?有沒有氣到?”
柴嬤嬤嫌她問題太多,低聲訓(xùn)斥她:“主子的事不可妄言,你好生服侍世子妃就是了,別的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