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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觀年心中猛的一驚，顧千寒怎么會知道沈晚棠挨了打？
而且，他叫沈晚棠什么？阿棠？？
怎么叫的這么親昵這么不見外！難不成他以為國公府來提親了，沈晚棠就是他的人了？！
“沈大人。”
顧千寒冷漠的聲音在死寂的屋子里回蕩：“是你打的她？”
沈觀年急忙否認：“不，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打她，我——”
“這么說你們確實打她了，是誰打的？”
沈觀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祁氏，遲疑道：“二公子，這其實是件小事，眼下——”
“這不是小事，打阿棠的臉，就是在打我顧千寒的臉，就是在打國公府的臉，沈大人，我再問你一次，誰打的阿棠？”
沈觀年話被打斷，臉色一下漲成了豬肝色，可顧千寒這擺明了是來找他們算賬的，他哪兒敢說實話？
他掃了一眼氣勢駭人的兩排黑衣暗衛，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早就聽說過顧家二公子性情冷酷，行事狠辣，前幾日他甚至聽說這個二公子連鎮國公也不放在眼里，放出話去說他要當鎮國公，他親爹被他給硬生生氣到吐血病倒，連著幾日都沒去上朝。
他簡直是大灃倒反天罡第一人！
屋子里落針可聞，沈觀年勉強壓下慌張恐懼，硬著頭皮道：“二公子，棠兒被打實乃沈家家事，不便告知外人。眼下，沈家有更重要的事想請二公子幫忙，我家小女接了二公子送來的信之后，便失蹤了，不知二公子……”
顧千寒冷笑一聲：“二小姐被打，是沈家家事，不便告知我這個外人，大小姐失蹤，就不是沈家家事，就要請我這個外人幫忙？沈觀年，你是臉皮太厚，還是根本不把你的二女兒當人？”
“不不不，棠兒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只是我那長女如今……”
“我問你是誰打的阿棠，你若是聽不懂人話，那就換個能聽懂的來！”
“二公子，我……”
“黑曜！”
“公子。”
“我猜阿棠的臉就是他打的，你替阿棠打回來。”
“是！”
“不！二公子，真不是我，是——”
沈觀年話還沒說完，黑曜就已經上前給了他兩記響亮的耳光，把他打的跌倒在地，牙齒松動，臉頰腫起，唇角流血。
沈觀年疼的眼冒金星，他簡直難以置信！顧千寒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他瘋了不成？
他不是想娶沈晚棠嗎？那不是應該討好他這個岳父嗎？為什么他跟別的女婿不一樣？！
這還沒把沈晚棠嫁給他呢，真要是嫁給他了，這還得了？！
上首，顧千寒棱角分明的臉上一片冷酷：“沈大人耳朵不是很好使，豎在那里不過是個擺設，他耳朵沒用了，拖出去，割掉吧！”
“是！”
黑曜噌的一聲拔出長刀，兩名手下上前來，拖起沈觀年就往外走。
沈觀年嚇破了膽，他慌忙指向祁氏，驚恐的大叫：“不是我打的，是祁湘如！是她打的！”
顧千寒冰冷的目光落到了祁氏身上：“你打的？”
祁氏已經被顧千寒浩大的聲勢和凌厲的手段嚇得臉色發白，但她強裝鎮定的為自己辯解道：“二公子，我是棠兒的母親，她犯了錯，我略微教訓一下也無可厚非。”
“畢竟我也是為了她好，玉不琢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孩子嘛，該打的時候就要打，不然她可是要走歪路的。”
“更何況，那丫頭還以下犯上，打了我，她都已經報仇了，二公子何必大半夜的還來我們府上咄咄逼人？”
“難不成棠兒還沒嫁到你們國公府，二公子就開始管起我們沈家的家事來了嗎？這放到哪里都說不過去吧？”
祁氏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強詞奪理可是她的強項，平日里就鮮少有人能說得過她，眼下她越緊張越能說，越能說越順暢。
到最后，她甚至挺起了腰桿兒，理直氣壯的道：“二公子還叫手下打我夫君，你如此無禮，那我們女兒無論如何都不能嫁給你的！我們沈家家事與你這個外人無關，你可以走了！”
顧千寒站起身，走到了沈觀年面前：“黑曜，掌嘴！”
黑曜收到命令，抬手就又扇了沈觀年兩耳光！
沈觀年慘叫出聲：“打我干什么？！我剛才什么也沒說！而且打了棠兒的是那賤婦，你們打她啊！”
顧千寒語氣淡漠：“黑曜，你打錯人了。”
黑曜一聲不吭，轉頭又去打祁氏，幾個巴掌下去，祁氏已經慘叫的跟厲鬼一樣了。
顧千寒微微皺眉：“把嘴堵上，叫聲那么恐怖，別把阿棠驚醒了，萬一嚇著她，她睡不好覺怎么辦？”
黑曜隨手扯了塊桌上的抹布，塞進了祁氏的嘴里。
叫聲終于消停，顧千寒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他看著沈晚棠，居高臨下的問：“沈大人，你和你夫人是一個意思嗎？不同意二小姐嫁給我？”
沈觀年被兩個暗衛死死壓著肩膀，他滿嘴的血腥味兒，心里惱怒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好半天都沒敢答話。
“沈大人？”
“二，二公子，我，我……”
“沈大人不必著急，慢慢說，我有一整夜可以聽你的答案，我這個人，最有耐心了。”
沈觀年嚇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我也想把棠兒嫁給你，可是，可是寧王府也看中了棠兒，也來提親了，而且，而且寧王妃一早就定下棠兒做兒媳婦了，我也不好，不好毀諾。”
顧千寒聲音冷漠：“所以，你是打算把阿棠嫁去寧王府？”
“咳，寧王府誠意很足。”
沈觀年哪怕畏懼顧千寒，也無法壓下心中的貪婪，這是他官復原職最好的機會了！
所謂富貴險中求，有沈晚棠這個女兒在，諒顧千寒也不敢對他下死手！實在不行，他就叫人把沈晚棠叫過來，當著沈晚棠的面，顧千寒總不敢動手了吧？
“而且，寧王府還答應我，幫我官復原職，將來還會助我高升。二公子，我們讀書人最大的抱負便是為皇上效力，寧王和蕭世子愿意幫我實現抱負，又是最先定下棠兒的，我無奈只能，只能答應寧王府的提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