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進李的心里 第二十七章 倫敦日

趙尹辰剛把行李箱放在墻角，就被宋興熙扔過來的枕頭砸中后背。“來啊，“宋興熙舉著個藍色的抱枕，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大學時你欠我的枕頭債，今天該還了！“

李辛怡和肖暖靠在門框上笑，看著兩個一米八的大男生在房間里追來跑去。趙尹辰抓起個灰色的枕頭反擊，剛好砸在宋興熙的后腦勺上，枕頭里的羽絨從破口處飄出來，像場小小的雪。

“哎！那是肖暖新買的枕頭！“宋興熙心疼地撿起枕頭，卻趁趙尹辰不注意，把個粉色的兔子抱枕扔過去，剛好蒙住他的臉。

“你們倆能不能成熟點？“肖暖笑著喊，手卻把旁邊的抱枕往趙尹辰那邊推了推，“趙尹辰，用那個長條形的，上次宋興熙用它砸壞了我的相框！“

李辛怡突然抓起個抱枕加入戰局，踮腳往宋興熙背上一拍：“讓你欺負肖暖！“結果用力太猛，自己差點摔倒，趙尹辰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卻被宋興熙抓住機會，連人帶枕頭一起推倒在床上。

“偷襲不算本事！“趙尹辰從床上彈起來，枕頭在他手里掄得像個風車，宋興熙笑著躲到肖暖身后，肖暖張開胳膊護住他，像只護崽的老母雞。

“停！“李辛怡突然喊，指著天花板，“你們看！“

大家都停下來抬頭看，天花板上貼滿了星星形狀的熒光貼，在昏暗的房間里泛著淡淡的綠光?！斑@是我們剛搬來時貼的，“肖暖的聲音很輕，“宋興熙說這樣晚上就能看見星星了，像大學宿舍的天花板?！?/p>

李辛怡忽然想起大四那年，他們四個在宿舍看恐怖片，嚇得把所有的熒光貼都貼在天花板上，肖暖抱著她的胳膊，宋興熙和趙尹辰假裝鎮定地討論劇情，其實手心里全是汗。

枕頭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趙尹辰伸手拂去李辛怡頭發上的羽絨，宋興熙正幫肖暖整理被弄亂的劉海。窗外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遠處的酒吧里隱約飄來吉他聲，像首溫柔的搖籃曲。

“明天去大英博物館？“宋興熙撿起地上的枕頭，拍掉上面的灰塵，“我查了攻略，中國館的青銅器展還沒結束?！?/p>

“我想去 Camden Market！“李辛怡眼睛亮晶晶的，“肖暖說那里有賣手工項鏈的，我想給林曉和羅紫穎帶禮物?！?/p>

趙尹辰看著她興奮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安心。原來無論走多遠，只要身邊有這些人，就能把陌生的地方變成家。就像此刻，房間里還飄著零星的羽絨，床單被弄得亂七八糟，可空氣里的笑聲和大學宿舍里的一模一樣，溫暖得讓人想閉上眼睛深呼吸。

肖暖突然打了個哈欠：“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呢?！八钚菱庾?，“我們去洗漱，讓他們倆自己收拾戰場?！?/p>

門關上的瞬間，宋興熙拍了拍趙尹辰的肩膀：“謝了，“他聲音里帶著點不好意思，“肖暖上個月還在念叨，說好久沒這么熱鬧了?！?/p>

趙尹辰撿起地上的抱枕，把它們一個個擺回床上：“謝什么，“他笑了笑，“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看遍世界的嗎？“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道銀色的光帶。隔壁房間傳來李辛怡和肖暖的笑聲，夾雜著“明天穿什么“的討論聲，像首永不褪色的青春歌謠。

趙尹辰靠在床頭，看著手機里群聊的消息——王周宇發了張他和林曉在酒店的自拍，兩人臉上都貼著面膜，丑得可愛；張曉弛說泰山的星星比倫敦的亮；周天明在炫耀韓希雅給他織的圍巾。他忽然想起出發前李辛怡問他，會不會覺得距離太遠，友情會變淡。

現在他有了答案。就像這房間里的熒光星星，無論在哪個角落，都會在黑暗里亮著，溫暖又堅定。

他點開和李辛怡的聊天框，輸入一行字：“晚安，在倫敦的第一個夜晚。“

很快收到回復：“晚安，和你在一起的每個夜晚?！?/p>

第二天清晨，李辛怡正抱著枕頭翻身。窗外的鳥鳴聲清脆得像玻璃珠落地，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肖暖已經坐在梳妝臺前梳頭。

“醒啦？”肖暖回頭笑，“宋興熙在煎培根，說要讓你們嘗嘗英國超市買的黑胡椒味，比國內的嗆?！?/p>

李辛怡揉著眼睛坐起來，忽然聞到空氣里飄著黃油的香氣。她趿拉著肖暖的拖鞋跑到客廳，正看見趙尹辰站在廚房門口，袖子卷到手肘，幫宋興熙遞著吐司片。宋興熙系著條印著倫敦眼的圍裙——那是肖暖去年圣誕節給他買的禮物，此刻正舉著鍋鏟，和鍋里的荷包蛋搏斗。

“小心！”趙尹辰伸手扶了下晃悠的平底鍋，“你煎蛋永遠像在拆炸彈?！?/p>

“懂什么，”宋興熙把煎得焦邊的雞蛋盛進盤子，“這叫焦糖脆皮，肖暖就愛吃這樣的。”

肖暖端著牛奶走過來，無奈地搖頭：“我那是怕打擊你積極性。”她把杯子放在餐桌旁，“辛怡快坐，我烤了蔓越莓司康，配奶油吃。”

餐桌是原木色的，桌布上印著小雛菊，是李辛怡眼熟的款式——大學宿舍里，她們就用同款桌布鋪在衣柜頂上，偷偷煮火鍋時當餐桌用。此刻桌布上擺著花花綠綠的盤子，有培根的焦香，有司康的甜香，還有宋興熙特意切的草莓，紅得發亮。

李辛怡咬了口司康，忽然發現旁邊的小碟子里放著草莓醬，瓶身上的標簽是中文的?！澳氵€帶了國內的果醬？”她驚訝地抬頭。

“之前特意裝的，”肖暖往她盤子里放了塊煎蛋，“知道你吃不慣英國的酸果醬?！?/p>

趙尹辰正低頭看手機，忽然笑出聲：“王周宇說他們在南京喝鴨血粉絲湯，林曉嫌辣，把醋全倒進去了?！彼颜掌D給大家看，屏幕里林曉正皺著眉吐舌頭，王周宇舉著手機笑出雙下巴。

“等我們去劍橋，就拍康河的船，配文說‘比南京的鴨血粉絲湯更治愈’?！崩钚菱檬謾C對著餐桌拍了張照，發進群里，“早餐九宮格，饞哭你們！”

群里立刻炸開了鍋。張曉弛發了段小視頻，羅紫穎正站在泰山腳下的煎餅攤前，舉著個裹滿香菜的煎餅啃得香；周天明曬出韓希雅做的蔥油面，說“論早餐還是咱中餐靠譜”；王周宇更絕，直接發了段語音，背景音里林曉在搶他的湯包，他含混不清地喊：“等你們回來，我請吃南京大牌檔！”

宋興熙把最后一片吐司塞進嘴里，抹了把嘴站起來：“走了走了，大英博物館十點有講解，去晚了要排隊?！彼麖男P掛鉤上取下四頂帽子——兩頂黑色棒球帽，是趙尹辰和他去年一起買的；還有兩頂米色漁夫帽，是肖暖和李辛怡逛街時湊單買的，帽檐上都別著同款珍珠別針。

李辛怡戴上帽子時，發現內側貼著張小小的便利貼，是肖暖的字跡：“別丟三落四啦”。她忽然想起大學時，每次集體出游，肖暖都會在她的背包側袋塞張寫著聯系方式的紙條，怕她走丟。

“出發！”趙尹辰拎起裝著水和零食的帆布包，那包還是高中畢業時大家一起買的，上面印著“青春不散場”五個字，被洗得有點發白，卻依舊醒目。

宋興熙舉著手機掃碼預約，肖暖正幫李辛怡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趙尹辰站在臺階上，拍了張三人的背影照，發進群里：“博物館打卡，比上課有意思。”

“過分！我們在高鐵上補覺！”王周宇秒回，后面跟著個委屈的表情包。

走進館內的瞬間，喧囂仿佛被厚重的玻璃門隔絕在外。高大的穹頂下，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斕的光斑。宋興熙拿著導覽手冊，指著遠處的羅塞塔石碑：“先去看那個，解密古埃及文字的鑰匙。”

李辛怡跟著人流往前走，忽然被展柜里的東西吸引住腳步——那是個青銅酒杯，杯身上刻著細密的云紋，和她老家博物館里展出的漢代文物幾乎一模一樣。玻璃展柜的說明牌上寫著“中國，公元前2世紀”，底下還有行小字：“捐贈者：A·W·弗蘭克斯，1860年”。

“怎么了？”趙尹辰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聲音輕了些，“是覺得眼熟嗎？”

李辛怡點點頭，指尖輕輕碰了下冰涼的玻璃：“我爺爺以前收藏過類似的，他說這種酒杯叫‘爵’，是古人喝酒用的?！彼鋈幌肫馉敔斨v過的故事，說很多老物件在戰亂時流落到海外，“原來它們在這里啊?！?/p>

肖暖和宋興熙也走了過來。宋興熙看著說明牌，眉頭微微皺起：“1860年，剛好是……”他沒說下去，只是伸手拍了拍李辛怡的肩膀。

肖暖指著不遠處的展柜：“你們看那個！”那里擺著件青花瓷器，瓶身上畫著仕女圖，筆觸細膩得能看清衣袂上的褶皺，“和故宮里的同款，我去年在紀錄片里見過?！?/p>

趙尹辰拿出手機，對著瓷器拍了張照：“等回去給我爸看，他最愛研究這個?！彼鋈恍α诵?，“說不定他能認出這是哪個窯口的。”

四人慢慢往前走，在巨大的石雕前駐足，在泛黃的手稿前驚嘆，在木乃伊的棺槨旁討論古埃及的神話。李辛怡看著那些來自不同文明的文物，忽然覺得很奇妙——幾千年前的人們從未見過面，卻通過這些器物，在同一個空間里相遇了。就像此刻的他們，來自不同的城市，卻在異國的博物館里，分享著同一份震撼。

走到中國館時，宋興熙忽然指著角落里的展柜：“快看那個！”里面放著個小小的陶俑，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臉上帶著憨憨的笑，“像不像辛怡？”

李辛怡瞪他一眼，卻忍不住笑：“明明更像你小時候！”她湊近看說明牌，“唐代的，比我們早了一千多年呢?！?/p>

肖暖拿出手機，把李辛怡和陶俑拍在同一張照片里：“發給林曉，讓她評評理?！?/p>

群里很快有了回復，林曉發了個捧腹大笑的表情：“別說，還真有點像！特別是那個倔倔的表情！”后面跟著王周宇的附和：“ 1，辛怡炸毛的時候就這樣！”

趙尹辰看著李辛怡氣鼓鼓打字反駁的樣子，忽然覺得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臉上的樣子很好看。他想起大學時，他們去省博物館參觀，李辛怡也是這樣，對著一個唐三彩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以后要去西安看兵馬俑。

“想什么呢？”李辛怡轉頭問他，手里舉著剛買的紀念幣，“這個龍紋的好看嗎？想給周天明帶一個，他不是屬龍的嗎？”

“好看，”趙尹辰點頭，“再買個虎紋的，張曉弛屬虎。”

宋興熙正對著一個青銅器拍照，肖暖站在他旁邊，幫他調整手機角度。陽光從他們身后照過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古老的石板地上，像幅安靜的畫。

離開博物館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廣場上的鴿子依舊懶洋洋的，宋興熙摸出手機查地圖：“附近有個公園，要不要去野餐？我早上帶了三明治和水果。”

“好??！”李辛怡立刻點頭，“我還想買支冰淇淋，剛才看見門口有賣草莓味的。”

趙尹辰拎起沉甸甸的帆布包，里面裝著他們買的紀念品——給羅紫穎的書簽，給林曉的手鏈，給王周宇的威士忌巧克力，還有給周天明的龍紋紀念幣。他忽然覺得，這包沉甸甸的，不僅是禮物，還有沉甸甸的惦念。

圣詹姆斯公園的草坪像塊巨大的綠絨毯，遠處的湖面上，幾只天鵝正慢悠悠地劃水。宋興熙找了棵大橡樹下的位置，鋪開帶來的格子餐布——那是肖暖特意買的，說野餐就得用這種布才像樣。

“快看天鵝！”李辛怡指著湖邊，那里有個小姑娘正舉著面包屑喂天鵝，白色的鳥群圍著她，像朵會移動的云。

肖暖把三明治擺出來：“有火腿雞蛋的，有金槍魚的，辛怡的是全素的，記得嗎？”

“記得記得，”李辛怡盤腿坐下，拿起自己的三明治，“還是你最懂我，趙尹辰總說全素的沒味道?！?/p>

趙尹辰剛咬了口火腿三明治，聞言挑眉：“我那是擔心你營養不均衡。”他從包里摸出盒草莓，“諾，給你補充維生素。”

宋興熙忽然從包里掏出個保溫杯，神秘兮兮地打開：“猜里面是什么？”

一股濃郁的香味飄出來，李辛怡湊過去看：“是粥？”

“是皮蛋瘦肉粥！”肖暖笑著揭開蓋子，“宋興熙早上五點起來煮的，說怕你們吃不慣三明治?！?/p>

李辛怡舀了一勺，溫熱的粥滑進胃里，帶著熟悉的咸香。她忽然想起大學時，宿舍樓下的早餐攤，她總愛買碗皮蛋瘦肉粥，肖暖會搶著喝兩口，說“借你的粥暖暖手”。

“好喝！”趙尹辰也舀了一大勺，“比英國的豆子泥強多了?！?/p>

四人坐在草坪上，一邊吃一邊聊天。宋興熙說起他剛到倫敦時的糗事，說第一次去超市買牛奶，對著全是英文的包裝看了半小時，最后拿了盒脫脂的，結果喝起來像水；肖暖說她第一次在課堂上發言，緊張得把“莎士比亞”說成了“沙拉醬”，全班都笑瘋了；李辛怡說她來之前練了好久的口語，結果到了餐廳，對著服務員只會說“this one”；趙尹辰說他倒時差時，凌晨三點起來煮面條，被鄰居敲門問是不是在拆家。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餐布上投下晃動的光斑。遠處有孩子在放風箏，風箏飛得很高，像只自由的鳥；有老人在長椅上讀報紙，報紙翻頁的聲音沙沙響；還有情侶躺在草坪上，共用一副耳機聽歌。

“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周天明？”李辛怡指著天上一團胖乎乎的云，“圓滾滾的，還慢悠悠的?！?/p>

大家抬頭看，都笑了。趙尹辰拿出手機，對著云拍了張照，發進群里：“倫敦限定版周天明，限時展出?！?/p>

周天明立刻回了個發怒的表情：“我那是壯！不是胖！韓希雅說我這樣有安全感！”后面跟著韓希雅的澄清：“我沒說過！”

張曉弛發了段視頻，他和羅紫穎正坐在下山的纜車上，背景是連綿的青山：“我們在下山，準備去吃泰安炒雞，比你們的三明治香！”

“我們有皮蛋瘦肉粥！”宋興熙拍了張粥的照片發過去，“還是熱的。”

周天明不甘示弱，發了張韓希雅做的糖醋排骨：“剛出鍋的，香到鄰居來敲門?！?/p>

李辛怡看著群里的消息，忽然覺得嘴里的草莓更甜了。她靠在趙尹辰的肩膀上，看著肖暖和宋興熙拌嘴，看著遠處的天鵝游來游去，看著天上的云慢慢移動。時間好像變得很慢，又好像很快，慢到能看清每片葉子的脈絡，快到仿佛昨天還在大學的草坪上，他們也是這樣坐著，分享同一袋薯片，說著不著邊際的夢想。

“對了，”趙尹辰忽然想起什么，“下個月是周天明生日，你們想怎么給他慶生？”

“等我們回去，一起請他吃飯啊，”肖暖說，“就在學校門口那家燒烤店，他以前總說畢業前要在那兒吃個通宵。”

“還要買個巨大的蛋糕，”李辛怡補充，“要巧克力味的，他最愛的那種，上面插滿蠟燭，讓他吹到缺氧?！?/p>

宋興熙笑：“再把他大學時候的黑歷史照片打印出來，貼滿整個包間?！?/p>

“好主意！”趙尹辰拿出手機備忘錄，“我記一下，免得到時候忘了。”他認真地打字，陽光照在他臉上，睫毛的影子落在手機屏幕上。

李辛怡看著他的側臉，忽然覺得很安心。原來有些約定，無論隔多遠，都不會被忘記。就像他們曾經約定，要一起考研，要一起旅行，要一起看著彼此從校服走到西裝婚紗。

一只小松鼠忽然竄到餐布旁，叼起塊掉在地上的面包屑，飛快地跑回樹洞里。李辛怡嚇得往后縮了縮，趙尹辰伸手把她往身邊拉了拉：“別怕，它比你還膽小?！?/p>

宋興熙拿出手機，對著松鼠消失的樹洞拍了張照：“發給張曉弛，讓他看看倫敦的松鼠，比泰山的猴子有禮貌多了?！?/p>

肖暖把最后一塊草莓塞進李辛怡嘴里：“別鬧了，收拾東西吧，我想去看看白金漢宮的換崗儀式，聽說三點有一場?！?/p>

李辛怡嚼著草莓，看著大家一起收拾餐布，把垃圾裝進袋子里。趙尹辰拎著垃圾袋去找垃圾桶，宋興熙幫肖暖把保溫杯蓋好，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

她忽然掏出手機，對著這三個背影拍了張照。照片里，趙尹辰的帆布包在陽光下泛著白，宋興熙的倫敦眼圍裙一角露在外面，肖暖的米色漁夫帽上，珍珠別針閃著光。她把照片設成了手機壁紙，然后追上他們的腳步。

“等等我！”她喊著跑過去，拉住肖暖的手，“我也要看換崗儀式，聽說士兵的帽子像個面包！”

“那叫熊皮帽，”趙尹辰回頭等她，“據說一頂要值上千英鎊呢?！?/p>

“這么貴？”李辛怡吐吐舌頭，“那還是看免費的吧?！?/p>

四人的笑聲在草坪上散開，驚起幾只停在枝頭的鳥。天上的云還在慢慢移動，像被誰用手推著走；遠處的天鵝依舊悠閑，劃開的水波一圈圈蕩開。

李辛怡看著身邊的人，忽然想起肖暖說過的話——“本來就沒散啊”。是啊，沒散。就像這草坪上的陽光，無論哪個季節，總會準時落下；就像這手機里的群聊，無論身處哪個城市，總會有人分享此刻的心情；就像他們，無論走多遠，總會在某個轉角，笑著說聲“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