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從巨石后走出來,快步走到狍子跟前。
狍子還沒死,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他拔出腰間的獵刀,“噗嗤”一聲,干脆利落地刺穿了狍子的脖頸,結束了它的痛苦。
“叮!成功獵殺狍子一只!”
“獲得:白色盲盒一個!”
系統的提示音響起,丁浩心情大好。
他給狍子放了血,正準備將這百十來斤的獵物收進系統空間。
就在這時,他身邊的火狐突然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對著他側后方的密林,發出了尖銳急促的警告聲!
“嗚——嗚!”
丁浩心里一凜,來不及多想,猛地一個側身翻滾!
“轟!”
就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一頭龐然大物攜著一股腥風猛地沖了出來!
那是一頭體型巨大的野豬!
這頭野豬比他上次遇到的那只要大上好幾圈,渾身的鬃毛像是鋼針一樣根根倒豎,體重少說也有二三百斤!
它一雙眼睛血紅,嘴角齜出兩根半尺來長的、泛著黃光的獠牙,此刻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一擊不中,那野豬調轉方向,再次朝著丁浩猛沖過來!
它四蹄翻飛,巨大的身體在雪地上橫沖直撞,聲勢駭人!
丁浩也沒有遲疑,
抬手扣動連弩扳機,
三只弩箭,
接連射出!
“砰砰砰!”
只是,
三只弩箭,碰到了野豬的皮毛,
直接發出了類似于金屬一般的聲音,
隨即掉落在地!
這弩箭的威力,
竟然無法破開野豬的防御!
丁浩的腦子飛速運轉。
硬碰硬,絕對不行!
電光火石之間,
他視線飛快一掃,鎖定了右手邊一棵需要兩人合抱的粗壯松樹。
眼看那野豬的獠牙就要頂到自己胸口,丁浩腳下猛地發力,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擰轉,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野豬的沖撞!
同時,他借著這股沖力,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松樹下,手腳并用,身體靈活得像一只猿猴,蹭蹭蹭就往上爬!
那“精通”級別的攀爬技能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原本粗糙滑溜的樹干在他手下仿佛變成了平坦的階梯。
“砰!”
野豬一頭撞在松樹上,整棵大樹都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積雪簌簌落下。
它在樹下暴躁地來回踱步,用獠牙瘋狂地拱著樹干,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丁浩穩穩地坐在離地四五米高的樹杈上,
看著樹下那頭發了瘋的畜生,心里一陣后怕。
要不是有這個攀爬技能,自己今天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書中暗表:
這只成年野豬,其實就是丁浩前幾天打死的那個小野豬的老媽,
這些天,
這只成年野豬,一直在這附近徘徊,想要給孩子報仇雪恨!
今天,
它終于發現了那個熟悉的味道,
當即不管不顧的沖了出來,
誓要將丁浩這個殺子仇人,碎尸萬段!
“轟!轟!”
丁浩屁股底下的松樹,像是風浪里的一葉小舟,劇烈地搖晃起來。
每一次撞擊,都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跟著挪了位。
樹干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攔腰撞斷。
樹下的那頭畜生徹底瘋了,它用那顆碩大的頭顱,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擊著樹干,兩根獠牙在粗糙的樹皮上劃出深深的溝壑,木屑紛飛。
火狐在不遠處的一塊巖石上急得團團轉,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咆哮,卻又不敢輕易上前。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在這種劇烈的搖晃下,早就手腳發軟,從樹上掉下去了。
可丁浩的雙手雙腳,就像是在樹干上生了根,無論樹晃得多厲害,他都穩穩地趴在上面,紋絲不動。
“攀爬技能(精通)”帶給他的,不僅僅是攀爬的技巧,更是一種在任何顛簸環境下都能保持身體平衡的本能。
但這么耗下去不是辦法。
這棵樹再粗壯,也經不住這頭瘋豬這么折騰。
丁浩的腦子在飛速轉動,他不能坐以待斃。
他一只手死死抱住主干,另一只手取出獵槍。
他從懷里摸出一顆黃澄澄的子彈,動作有些笨拙,卻異常沉穩地壓進了槍膛。
“咔噠”一聲,子彈上膛。
他深吸一口氣,將槍托抵在肩膀上,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紛亂的心緒瞬間平復下來。
他瞇起一只眼,透過準星,瞄準了樹下那團狂暴的黑色影子。
野豬還在發瘋,它后退了幾步,刨了刨蹄子,似乎在積蓄下一次沖撞的力量。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打破了山林的寂靜。
火藥的硝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子彈精準地鉆進了野豬厚實的后臀,帶起一蓬血花。
“嗷——!”
野豬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嚎,聲音里充滿了痛苦和無邊的憤怒。
吃痛之下,它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被徹底激發了兇性。
它一雙本就血紅的眼睛,此刻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它放棄了撞樹,轉而開始用獠牙瘋狂地刨掘樹根,
大塊的泥土和草根被它掀飛,看那架勢,竟是想把整棵樹都給刨倒!
丁浩的心沉了下去。
這一槍,非但沒能解決問題,反而讓這畜生變得更加瘋狂了。
獵槍的威力,終究是有限的,對付這種皮糙肉厚、脂肪層堪比盔甲的成年野豬,
除非打中眼睛或者嘴巴這種要害,否則很難一擊斃命。
樹根處的晃動,比剛才的撞擊更加劇烈,也更加危險。
丁浩甚至能聽到腳下傳來樹根斷裂的細微聲響。
必須想個辦法!
他飛快地從口袋里又摸出一顆子彈,正要裝填,手指卻無意中碰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玻璃管。
強效麻醉劑!
一個大膽至極的念頭,瞬間在他腦海里閃過!
能不能……把麻醉劑涂在子彈上?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再也遏制不住。
他沒有時間猶豫,現在是生死關頭,任何一絲可能都值得嘗試。
丁浩咬著牙,將獵槍重新背好,空出雙手。
他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支裝著淡黃色液體的玻璃管,用牙齒咬開封口的軟木塞。
然后,他將那顆子、彈的彈頭,在管口輕輕蘸了蘸,讓那粘稠的麻醉劑均勻地包裹住整個彈頭。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取下獵槍,將這顆特制的子彈,推進了槍膛。
整個過程,他都屏著呼吸,動作快而穩,
“嗷嗷!”
樹下的野豬還在瘋狂地刨著樹根,大半個樹坑已經被它刨了出來。
丁浩再次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