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榆一動不動。
心安理得的站在原地接受著面前男人的跪倒。
同時。
他的腦海里也思索了起來。
顯然技能對人也是有效的,這一點在紋身男身上得到了驗證。
驗證了這一結(jié)果,毫無疑問大大增加了【詭詐靈猴的失落王冠】這件裝備的實用性。
除此之外,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個技能很不簡單。
所謂的震懾眩暈,似乎是切斷了受害者的全部意識一瞬間,其中甚至包括了全身上下大部分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
它足以讓人立馬斷片。
這0.5秒的空白,放在平地上或許只是愣一下,可放在正在移動的狀態(tài)下卻能讓人直接栽倒。
把握好時機使用的話,就能造就眼下的這種情況。
紋身男因為因為瞬間的失衡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等到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處于向著地面跪下去的過程中。
這還只是尋常走路時的連鎖反應(yīng)。
如果在別人全力跑步的時候用出這一招,可以想象到那個人絕對會瞬間因為缺少控制中樞而打破平衡。
陳白榆可以想象到那個畫面。
就像是高速運轉(zhuǎn)的機器突然被抽走了核心齒輪。
右腿還維持著前擺的慣性,左腿卻失去了支撐的力道。
上半身因為慣性繼續(xù)向前沖,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像被無形的手猛地往前一推。
最終結(jié)果必然是摔倒。
好一點的或許還能先是肩膀著地,然后緊接著側(cè)臉重重磕在地面上,最后被慣性帶著在地上滑出半米遠,肘部和膝蓋處直接被磨破。
差一點的或許直接就是用臉緩沖,然后因為慣性打著滾的飛出去。
這技能效果,比他預(yù)想中更實用些。
如果和別人發(fā)生戰(zhàn)斗的話,且不說這一瞬間的停滯便足夠被人抓住并趁機造成致命傷害。
就算只是當(dāng)作沉默技能,用來打斷敵人的行動與攻擊企圖都是相當(dāng)實用的。
陳白榆腦海里翻涌的思緒像過了一整部電影,從起因到結(jié)果、從細節(jié)到推演,密密麻麻鋪展開來,仿佛耗去了半個時辰反復(fù)琢磨。
不過抬眼時卻發(fā)現(xiàn)。
男人依舊跪在地上死死的盯著他。
那些在意識里盤桓許久的思緒
落在現(xiàn)實里,不過是眨眼的工夫。
陳白榆不知道這是不是精神增長的體現(xiàn),以至于自己思維快到感覺外界都在他思考時停滯了下來。
他只知道紋身男沉默了片刻。
突然毫不猶豫的零幀起手就是一拳。
顯然是因為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對于陳白榆而言,他有些想笑。
你先動的手,那接下來可不要哭。
本就能夠遠遠的隔空施法的他為什么要湊這么近?其實就是想要釣魚執(zhí)法勾引對方動手。
身體強化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真正意義上體會過強化的感受。
而眼下。
便是送上門的沙包。
那拳頭帶著股蠻力。
可在陳白榆眼里,這動作慢得像播放卡頓的視頻。
肌肉繃緊的弧度、拳頭轉(zhuǎn)動的軌跡、甚至連男人因發(fā)力而扭曲的面部線條,都清晰得如同拆解圖。
他腦子里甚至還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這出拳的角度和力度,大概只夠在酒吧里唬唬醉鬼。
不等拳頭近身。
陳白榆手腕微沉,左手如靈蛇般探出,精準(zhǔn)扣住對方的腕關(guān)節(jié)。
指尖恰好抵在男人小臂的筋絡(luò)上,稍一用力,對方的拳頭就像被按了暫停鍵,僵在離他面門還有半尺的地方。
男人臉上的狠勁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錯愕。
他沒想到自己這拳居然會被輕飄飄地擋住,更沒想到這看似清瘦的年輕人手上會有這么大的力道。
陳白榆沒給對方反應(yīng)的機會。
右手順勢前探,手肘頂住男人的肘關(guān)節(jié),同時左腳向前半步,卡在對方兩腿之間,身體微微下沉。
這是他大學(xué)時在社團學(xué)的擒拿術(shù)基礎(chǔ)動作,過去練時總覺得發(fā)力別扭,可此刻他渾身強化過的肌肉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每一處關(guān)節(jié)、每一塊肌群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咔嚓。”
一聲輕微的骨節(jié)錯動聲響起。
男人的胳膊被擰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劇痛順著手臂直沖頭頂,讓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他下意識想掙扎。
可陳白榆的手像鐵鉗似的鎖死了他的動作,隨手以同樣的動作將其另一只手臂廢掉。
接著膝蓋同時往他腿彎里一頂。
這一下徹底摧毀了他的平衡。
男人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
陳白榆順勢往下一按,左手抓住他的后領(lǐng),幾乎是用一種“放”的力道,就將他整個人按在了青石板上。
“咚!”
額頭撞地的悶響和他的痛呼聲幾乎同時響起。
陳白榆膝蓋頂住他的后腰,手掌壓著他的肩胛骨。
動作干凈利落。
從對方出拳到被按倒在地,全程不超過三秒。
周圍的游客都看呆了。
不是哥們……你拍電影吶?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凝固,連那幾個舉著手機錄像的人都忘了按快門。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想掙扎。
可胳膊被反剪著,后背被死死壓住,他渾身使不出半點力氣,只能像條離水的魚徒勞地扭動。
關(guān)鍵是他越掙扎。
就越感覺到手臂以及其他地方有一股強烈的疼痛,就好像全身筋骨都在隨著他的掙扎開始散架。
這疼痛感讓他不敢亂動。
可能是疼得沒力氣了,可能是害怕骨頭因為掙扎從錯位變成斷裂,也可能是被這絕對的力量差距打懵了。
總之。
男人停了下來所有動作。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以及眼角的淚水混著石板上滲出的冷汗。
在喧鬧的人聲里格外狼狽。
陳白榆低頭看著他,淡淡的開口說道:“哭?哭也算時間哦。”
說著。
他向下加了一點力道。
不至于把人弄殘疾,但是絕對會讓人感到痛苦不堪。
這讓紋身男眼中閃過懵逼,只留下一個看惡魔的恐懼眼神看向陳白榆,隨即便沒空多管只剩下哀嚎。
陳白榆靜靜望著,神色沒有波瀾。
過去學(xué)擒拿時總覺得招式復(fù)雜。
可真到了用上的時候才明白,當(dāng)力量、速度、反應(yīng)都碾壓對手時,任何技巧都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