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凱有些心不在焉:“嗯,大概是的吧!”
蒙纖纖一聲嘆息:“相伴數十年的枕邊人啊,怎么能夠這么狠心?她良心不會痛嗎?”
提起良心痛,方敬凱左邊胸口的位置,好像還真有那么點兒感覺。
“這就是人心隔肚皮吧!”
他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纖纖,今天那個秦警官,就是你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吧!”
明知他是故意在岔開話題,蒙纖纖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揪了一下。
但也大方承認:“對啊,就是他,一個我浪費幾年青春都沒能追到手的男人。”
方敬凱皺眉無奈苦笑:“蒙纖纖女士,這么直接承認,你是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蒙纖纖神色認真,眼中帶著溫柔,抬手摸他的臉龐:“方敬凱,秦耀是我愛而不得的過去,但只有你,才是我希望相伴一生的未來,所以……”
她的欲言又止,方敬凱追問:“所以什么?”
“所以我們都要好好的,彼此珍惜,爭取有個羨煞旁人的未來!”
羨煞旁人的未來?很誘人,很美好,可方敬凱的心里有些沒底,只希望德叔那邊不要出紕漏,只希望過往可以一筆勾銷。
只可惜,老天不打算理會他的祈禱,已經在著手準備,讓他為曾經的貪婪付出代價了。
黎焰換了臺不起眼的車,跟著蒙纖纖進了車庫。
方敬凱的車位正對面就有個監控,不太適合裝監聽和追蹤,看來只有下次再找合適的時機了。
給老婆發了個信息,說要晚點回家,讓她先吃飯,他準備在這兒等一會兒,看方敬凱還會不會出門,會不會跟什么人接頭。
最后方敬凱沒等到,倒是等來了鄧局長的電話,讓他趕緊去省廳一趟,有情況。
當初謝順彪以及他的‘王國’倒臺,黎焰完成任務歸來之后,警方依舊沒有放棄對一些漏網之魚的調查。
但由于涉案人員太廣,一部分提前逃去國外,一部分證據不足,后續事宜進展極其緩慢。
謝順彪的情婦蘇美娜就是其中之一。
她看似跟謝順彪做的黑心生意毫無干系,在謝順彪被警方緝拿后,甚至還變賣了財產,捐贈給國家教育,醫療機構,然后帶著女兒匆匆出國。
可作為謝順彪眾多情婦中,唯一一個能夠全身而退的女人,她真的會那么善良,無辜?
很多時候,看上去越是干凈明亮的東西,背后越是骯臟黑暗。
鄧嘉川接到內部潛伏人員傳來消息,印度那邊的巴吉拉,也就是曾經謝順彪的合作伙伴,蘇雯的‘初戀情人’,跟蘇美娜約好在馬來西亞做一筆交易。
這兩人能交易的東西,極有可能跟當初的案件遺留問題有關。
所以:“黎焰同志,大馬那邊,最好是你親自去一趟的。但這事我們不硬性下任務,去與不去,由你自己判斷,決定。”
一個人的容貌再怎么變化,氣質,眼神都會有相似之處。
蘇雯是個戀愛腦,親手拼湊了‘衛凱宸’的尸塊兒,并且送去火化,所以她相信‘衛凱宸’已經死了,見到黎焰,頂多也只是覺得像。
但巴吉拉和蘇美娜,也都是跟‘衛凱宸’有過接觸的人。
一個覺得像,兩個覺得相似,三個都覺得似曾相識,那‘衛凱宸’的身份,就極有可能被深挖,到時候黎焰就會有暴露的危險。
完成任務固然重要,但黎焰和他家人的人身安全也同樣重要。
作為黎焰的上司,他心底也是為難的。
黎焰思量片刻:“消息可靠嗎?”
“我們的同志,潛伏在巴吉拉身邊也有些年頭了,消息可靠程度十有**,等那邊一動身,他就會想辦法再傳消息回來。”
“好,那讓我想一想,也……跟妻子商量一下,這邊有新的消息,還請鄧局長第一時間通知我。”
黎焰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夜里十點了,秦悅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了。
“困了怎么不去床上睡?”黎焰一邊問著一邊在她身邊坐下,十分自然的把人摟進懷中。
“你都沒有回來,睡不著呀!”秦悅睡意淡去三分,笑著說。
然后問:“又忙案子去啦?吃飯了沒?”
“吃過了,不過又有點餓了,我去煮點水餃,老婆再陪我吃點?”
“好啊,晚上我一個人在家,就做了個蔬果沙拉,想著省事還能減肥,結果也是不頂餓的。”
秦悅說完,鼻子湊近他胸口聞了聞:“好大的消毒水味道啊,我去煮餃子,你先去洗澡換衣服。”
黎焰這才想起自己下午去過的地方,趕緊將人輕柔并且迅速的推開:“好,我先去沐浴更衣。”
“還沐浴更衣,以為自己是在古代啊!”秦悅笑著道:“沒關系,我不嫌棄消毒水味道的。”
黎焰想捏捏她的鼻子,但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只是笑了笑,然后去了浴室。
秦悅將餃子煮好端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他在陽臺曬衣服,衣服還在滴水。
“餃子煮好啦!快來吃,衣服怎么不用洗衣機洗啊?”
黎焰擦干手上的水:“下午去了殯儀館,看蒙纖解剖尸體。”知道悅兒不介意這些,所以他也就實話實說了。
不知道為什么,秦悅的腦子里莫名冒出一個奇怪的可能性,她也就直接問了出來:“解剖誰?方敬凱嗎?”
黎焰一愣,哭笑不得:“你是怎么想到被解剖的是方敬凱的?”
呃,秦悅大囧,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反應聯想到的是這個:“隨便瞎猜的,開個玩笑嘛!”
說完自己都覺得這個笑話一點不好笑,趕緊接著問:“所以纖纖解剖的人跟什么案子有關?你又怎么會在現場?”
“不僅是我,大哥也在……”
黎焰一邊吃餃子,一邊將事情給她簡單說了一下。
秦悅也想到了:“會不會是他老婆搞的鬼啊?怎么就那么巧呢?”
“是與不是,很快就會有結果。”
事情表面的真相,黎焰一點不擔心,太容易推斷了,他擔憂的是器官失蹤案件背后的操控者,許是那么容易被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