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皺眉看著他:“你真當我神算子?能知過去,能算將來啊?”
“那必須的啊!”姜哲澤一本正經:“在我們心里,桑榆你就是半個神仙。”
這馬屁拍得,桑榆都被逗笑了。
只不過:“我記得以前我給你們說過啊,我只擅長算死人的情況,活人……”
“活人也一樣噻?”姜哲澤以為桑先生是有什么顧忌,所以不太愿意幫忙。
“活人和死人肯定不一樣的啊!若人活著被招魂兒,那肯定對他有影響的啊!輕則重病一場,重了就可能會魂魄離體。”
“這么嚴重?”
姜哲澤瞪大了眼睛,也想起了前幾天,悅兒給他說的,小焰從被人救起來之后,整整昏迷了幾個月,差點沒醒過來,醒過來之后也是瘦得皮包骨頭了,可不就是大病一場。
這……簡直太玄幻了吧?
玄幻到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陣后怕,真的沒想到,算個命的后勁兒這么大啊!
“嗯?你怎么了?”桑榆發現了他情緒不對了。
“哦,沒什么哈!”姜哲澤回了神:“那就不算了,咱不算了哈!”
桑榆點點頭:“吉人自有天相,我算過,黎焰不是個短命的。”
姜哲澤也跟著點了點頭,然后突然想起:“不是,你剛剛說不能算活人,那你上次又算他回來了沒有,這這這……會不會對他不利啊?”
桑榆一噎,這人真的是……:“放心好了,不一樣的,不會。”
“哦,那就好,那就好!”
傍晚,姜哲澤送桑榆一家子上飛機,然后就在機場的咖啡廳等著了,因為再過一個小時,秦悅的航班也要落地了,他準備一會兒將人一塊兒接回去。
哎,本來想分享的好消息,也不宜提起了。
只能問:“這幾天小焰給你打電話了嗎?一切都好吧?”
車上只有呂博文,都是知道內情的,所以說話也就沒什么顧忌了。
秦悅答:“嗯,打過電話,會遇上點小狀況,但總的說來一切都好。”
“那就行,悅兒你不用擔心,小焰肯定會很快平安回來的。”
姜表哥一副十分肯定的語氣,秦悅笑問:“說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姜哲澤驕傲道:“我肯定知道啊!桑先生給我說的。”
“桑先生?”對哦,桑先生這幾天在蓉城,秦悅趕緊問:“他還說什么了?你有沒有問我阿爸的事?”
“呃……”說好不提的,可現在悅兒她主動問起?
那就實話實說吧:“塵埃已落定,何必再執著!桑先生的原話。”
這句話背后的意思,就跟黎焰心中所認為的一樣,明明不懷希望,可聽到之后,心里還是有些難受呢!
“哦,好!”秦悅有些失落的回了兩個字。
姜哲澤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哎,事實就是事實,只能慢慢接受,自己消化。
秦悅回到家,調整心情,陪孩子們玩兒了一會兒,哄他們睡覺。
回到房間,沒有黎焰的地方,即使再溫馨,也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看了看手機,上一通電話還是昨天晚上,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聯系過了。
忍不了思念,發了條信息給他:【老公,今天是否一切順利?我到家了,有些想你。】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收到回復,秦悅深吸一口氣,洗澡,睡覺,他肯定是在忙,看到信息,會回的。
此刻的黎焰不忙,但他所處的地方信號不是很好,所以并沒有及時收到秦悅的消息。
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夜里十一點,今天晚上,他跟八名緝毒特警一起,就準備露宿在這里了,等內部情報,等上級通知,隨時發起抓捕行動。
這么久的準備工作,成敗,就在這幾天了。
已是夜深,山坡溫度很低,可他已經在這塊大石頭上坐了一個多小時,就這么迎面吹著冷風。
這八名緝毒特警,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是很早就來到邊境開始布局的。
黎焰空降而來,大家都知道,他的父親是獻身緝毒事業的英雄,所以對他十分友好,也多有照顧。
隊長尹紹輝,見他一個人在這里吹了許久的冷風,也跟著爬了上來,在他身邊坐下:“在想什么?是對于接下來的行動,有些緊張嗎?”
黎焰搖搖頭:“不緊張,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也沒有離開過對面的山坡。
尹紹輝有些好奇:“對面有什么?你從我們到這里扎營,就一直看著。”
“對面山坡有個山洞,當初我父親的遺體,就是在里面被發現了。”
尹紹輝心中一緊:“為緝毒事業犧牲的人,太多了,他們都是英雄。”
他們這里的每一個人,在出發前都是寫好遺書,隨時做好為緝毒事業奉獻全部的準備。
并且,尹紹輝私下里已經跟隊員們交代好了:必要時刻,要盡量護住黎焰,英雄前輩已經以身殉國,不能讓他的兒子再血灑戰場。
對此,黎焰是沒想這么多的,他只知道,他和這里的所有人一起,是一個集體,要團結一致,為共同的目標拼盡全力,將那殘忍狡猾的趙定波捉拿歸案,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沒有天生的英雄,只有共同的信念。”
月光下,男人堅毅的眼神看著對面,尹紹輝點頭贊同他的說法:“等天亮,我們跟你一起到對面,拜祭一下。”
“好!”
經分析,那個山洞,就是父親生命跡象一點一點消失的地方,既然來了,必定是要去看看的。
而且,黎焰一直相信,父親在天上看著他,保佑著他,所以,這次請父親一定要保佑大家都平安,順利,這一次,一定要是趙定波的死期。
沒一會兒,秦悅的短信延遲進來了,他回:【一切安好,思念相等】
次日,是一個起風的陰天。
看似不遠的對面山坡,足足走了四十多分鐘,才找到那個山洞。
山洞周圍雜草叢生,里面亂七八糟的堆了很多石頭,十多年前在這里發生的事,已經沒有了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