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雪咪,玉梨的時間過得更快了。
有時給雪咪做個貓爬架就能耗時一整日。
雪咪性子比一般的貓貓高冷些,好潔,并不十分親人,但玉梨給它做了幾次加了魚肉的貓食之后,它終于親上了玉梨。
有時與玉梨在一起玩耍,任玉梨撫摸它的肚皮,假裝咬她的手指。
玉梨和她玩得不亦樂乎,只一旁的靜羽有些心驚膽戰(zhàn),生怕她被抓傷咬傷。
但雪咪不喜歡謝堯,每次謝堯一來,她連正房也不進,見他跨進院子,就消失不見了。
后來一次,它窩在玉梨腿上睡覺,難得如此親近玉梨,玉梨沒忍心把它抱走,任它睡著,直到?jīng)]有接成謝堯,他走進了院子。
玉梨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了,它先醒來,眨眼就從玉梨膝頭跳下去,沿著墻壁游走一圈,不見了蹤影。
玉梨偶爾不去接謝堯,他也沒說什么,玉梨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現(xiàn)在的日子算是她夢寐以求的,有大房子,有貓貓,睡到自然醒,每天都有好吃的。
玉梨感激謝堯,想為他做些什么,他說不想她為他做好吃的受累,她只偶爾為他做一些。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已經(jīng)付出了這么多,她總不能一直吝嗇不給。
玉梨想,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他接觸,可以再進一步,可以從牽手到擁抱。
她還是無比害羞,但想到她做了,謝堯不會有任何反感和不適,他會很高興,說不定會笑得前所未有的溫柔。
那她也算是為他做了貢獻,不算白白享受這樣的神仙日子了。
玉梨想了些不著痕跡的方式,最終決定讓謝堯教她寫字。
她是現(xiàn)代人,雖然對連成句子的繁體字閱讀無障礙,但對單個出現(xiàn)的就不那么熟悉了,很多也只是會認(rèn)不會寫。
她是傘匠家的女兒,不認(rèn)識字也尋常,她對靜羽提出要學(xué)寫字,靜羽立刻安排好了文房四寶,全是精美的上品。
還準(zhǔn)備了許多開蒙孩童用的書,還說明日請兩個閨塾師來教她。
玉梨醉翁之意不在酒,讓她不必麻煩,謊稱自己有些基礎(chǔ),自學(xué)就好。
靜羽不再堅持,玉梨拿著毛筆,寫了幾個字,不寫不知道,一寫才知道,毛筆和硬筆有壁,她寫得太丑了。
玉梨把寫了自己名字的紙折好收起來,決定從點橫撇捺的筆畫學(xué)起。
喜云無意走來,看了一會兒。
玉梨:“怎么樣?”
喜云:“還是讓靜羽請個閨塾師吧,不用白不用。”
玉梨:……
玉梨不再寫,好容易到了傍晚,謝堯來了。
因心懷目的,玉梨今日關(guān)注著他,看他也格外仔細(xì)。
快到仲夏時節(jié)了,他穿得很少,是薄薄的玉色襕衫,花紋是淺粉色的云紋,是溫柔多情的配色,與他的氣質(zhì)不甚相符,但能化解一些他的冷沉。
而他的眉眼總是深沉,鼻梁高挺,嘴唇紅潤,玉梨還是驚嘆他曾經(jīng)毀容,皮膚能恢復(fù)得如此好。
細(xì)膩光滑,在燈光下如蜂蜜般,帶著透亮瑩潤的質(zhì)感,在溫度高些的夏季,仿佛會流動。
“怎么了?”
玉梨看他看得入神,冷不防看他紅唇輕啟,朝她說話。
玉梨的臉一下熱起來,她吃了一口菜掩飾尷尬。
裝作若無其事,“最近我在學(xué)寫字,總是不得其法,夫君能不能指點我一下?”
玉梨很少對他提要求,她知道他會答應(yīng)她的某些要求,但她不想欠他太多,而她的某些要求,他是絕對不可能答應(yīng)的,所以她跟他要什么,都無比小心,做好被拒絕的準(zhǔn)備。
謝堯看了她一會兒,她方才在看他,他知道,被打斷了還紅了耳朵。
謝堯知道她每日在做什么,自然也知道她要學(xué)寫字,但拒絕了請閨塾師。
對玉梨隱秘婉轉(zhuǎn)的小心思,他無所察覺,但這樣的要求,他沒有理由拒絕。
謝堯答應(yīng)了,玉梨笑了笑。
飯后,到了書房。
里頭已經(jīng)比來時滿了許多,除了書桌用物,還多了一副書架,上面擺了很多書。
謝堯隨意掃過,沒有取來看。
玉梨擺好筆墨紙硯,提筆寫了幾筆,讓謝堯來看。
謝堯走到她身側(cè),紙上畫著三三兩兩的筆畫,看得出來是初學(xué)的,連五歲孩童都不及。
謝堯神情淡淡,沒有說什么,接過她的筆,提筆懸腕寫了幾個筆畫。
“照著這個描紅即可?!?/p>
玉梨看著他寫的筆畫,不愧是土著,隨手寫的都好看,相比之下,她的簡直就是狗爬雞劃。
這般情況,要進一步讓他教,好像極其不夠格。
也是,他日理萬機,哪里有空教她一筆一劃。
玉梨懊惱自己找的借口太拙劣了,看到差別這樣巨大的字,謝堯不輕視她就不錯了,哪里還有營造曖昧氛圍的空間。
玉梨沉默了片刻,謝堯便察覺了,放下了筆,拉著她的手腕。
“想讓我教你?”
玉梨頓了頓,抬頭望著他,“可以嗎?”
謝堯:“求之不得?!?/p>
玉梨心頭猛地一跳。
她眼里終于有他了,謝堯唇角微勾。他可以執(zhí)手教她,與她挨得很近。
謝堯這么想,也這么做了,是她主動請求的,自然不會抗拒。
寫成什么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就算她一輩子學(xué)不好也沒關(guān)系,他不用她學(xué)好了去做什么。
謝堯的胸口輕輕挨著玉梨的后背,其實與擁抱沒有什么區(qū)別了,但玉梨還是想主動抱抱他。
在謝堯松開她的手,準(zhǔn)備換另一張紙,微微側(cè)身時,玉梨鼓起全身的勇氣,飛快地張開雙臂抱住了他的腰。
他看起來高大,腰卻很細(xì)很薄,玉梨的手臂剛好環(huán)抱,能勾著手腕。
為表示并非意外,是她主動擁抱,她停了片刻才要松開。
她想再次對他表示感謝,謝字剛出口,謝堯便轉(zhuǎn)回身來,她的手臂松了,面前的人卻貼得更近,她的后背被他大力按下,到了他的懷里。
玉梨有些不自然,但沒有推他。
謝堯的胸口起伏很大,看起來有些激動,玉梨想退開了,但他雙臂的力道不減反增。
玉梨抬眼,眼前一暗,謝堯的臉壓了下來,嘴唇一熱,被軟熱的唇舌包裹。
玉梨腦中轟然。
平常聞慣了的味道濃烈得充斥肺腑,上身像被嚴(yán)密地捆縛,動彈不得,唇上的觸感漸漸加深,耳邊呼吸聲響若擂鼓,分不清是她的還是謝堯的。
玉梨想推開他,但身軀僵硬無法動彈。
謝堯變本加厲,從輕吻她的嘴唇到占據(jù)她的唇舌,像是著了魔似的,輕咬深吮,要把她吃掉。
玉梨終于有些害怕,重重推了他一下。
沒有撼動他的懷抱分毫,只是讓他停止了掠奪似的親吻。
謝堯分開兩人的唇舌,見玉梨嘴唇鮮紅,雙眸泫然欲泣,身體卻在發(fā)抖。
謝堯皺眉。
“怎么了?”他問,眼中已經(jīng)有些冷沉。
玉梨害怕。想讓他放開她,但她不敢說。
最終還是謝堯妥協(xié),把她放開。
玉梨退開兩步,按著心口急促喘息。
謝堯見她如此,眉頭始終沒有松開。
玉梨很少見他皺眉,只偶爾見過他眉頭輕輕動一下,現(xiàn)在這樣,恐怕是怒不可遏。
她不知道該做什么讓他消氣,她還震動恐慌無法自處。
謝堯比她先平靜下來,他沒有再靠近她,但臉色也沒有回暖。
他說一聲好好休息,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玉梨覺得這樣讓他走了不對,但她一邊又慶幸他沒有做更過分的事,她腦袋發(fā)昏,唇舌還發(fā)麻,終究是沒有追出去。
喜云在外碰見了謝堯,看得出他的神情很是陰沉。
忙裝作若無其事走進書房,見玉梨魂不守舍,想說什么,但無從說起。
若是謝公子將他暴戾殘殺的一面展現(xiàn)在玉梨面前,任何的安慰都會顯得蒼白,如果戳破表面的平靜,玉梨害怕,喜云反而會更害怕,兩人恐怕只能相擁哭泣,不如就這樣,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還能給對方一些力量。
但喜云難免擔(dān)心玉梨,給她倒了茶來,又抱來雪咪,但玉梨只是沖她笑得勉強。
玉梨連雪咪也沒心情逗了,一整晚都心神不寧,到夜里上了床,還在回想方才謝堯忽然而來的強吻。
她只是抱了他一下而已,怎會就讓他如此失控呢,莫非他其實一直在忍耐他的本性,實際上早就想把她給吃干抹凈。
不怪玉梨如此害怕,實在是原書對男主和宋宜床戲的描寫太過殘暴血腥。
玉梨極力避免她和謝堯按照原書劇情發(fā)展,但方才那一瞬間,她驚覺劇情或許避免不了,因為人的本性難移。
謝堯的性子非同尋常,他只是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但他有超越常人的控制欲,若他想要什么,即便是人,也不會顧及那人的感受,只要奪來就好。
所以他雖說是報恩,但從未過問她是否愿意嫁給他,只是把他自認(rèn)為最好的一切給她,她就應(yīng)該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做他的妻子?/p>
今夜無月,房中一片漆黑,黑暗會放大人的情緒和恐懼。
玉梨輾轉(zhuǎn)反側(cè),到夜半才迷糊睡去,夢中,她好像變成了原書女主宋宜。
她得知梅子渝的死是謝堯所為,心灰意冷,生了與謝堯同歸于盡的心思。
裝作不知真相,偷偷將銀簪打磨成鋒利的尖刺,想要趁他不備,刺進他的心口。
夢中謝堯的神情與現(xiàn)實重合,他對她沒有防備,很是尋常地陪她吃飯,可她是宋宜,想置他于死地。
她得手了,只不過銀簪終究不是匕首,謝堯只是受了重傷,并沒有死。
而她被關(guān)押起來,直到謝堯醒過來,才被放出去。
她被餓了兩日,看守的丫鬟送來豐盛的飯菜,以為就要被謝堯處死,沒有防備地吃了。
她被帶到謝堯的住所,謝堯重傷初醒,身上還纏著紗布,隱隱透出血跡,他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但眼尾泛紅,眼中毫無溫度。
她只求一死,對他的慘狀無動于衷。
“你想殺我?”謝堯問話。
夢里的聲音甕聲甕氣,玉梨知道是做夢,但無法醒來,甚至無法影響夢境的走向。
她應(yīng)了是。
謝堯勾唇一笑,是很可怕的,帶著陰戾和殘忍的冷笑,現(xiàn)實中玉梨從未見過他這般神情。
“為了梅子渝?”他又問。
她再次應(yīng)是。
謝堯沒有再笑,只是盯著她,直到她毒發(fā)。
方才的飯食里下了藥,是烈性的情藥。
她意識到時,已經(jīng)雙腿發(fā)軟,額頭汗如雨下。
她倒在地上,意識還清醒著,只是身體不受控制。
謝堯出現(xiàn)在眼前,他看起來虛弱不堪,但鉗制她綽綽有余。
她被抱起來丟到床上,衣衫全部被撕開,身上不斷烙下星星點點的疼痛,但他伏身上來時,她竟然感覺到暢快,是毒藥的原因。
是夢,但玉梨清晰地感到厭惡和恥辱。
她還想反抗,被他一手鉗住手腕,掰過臉去正對著他,他的眉眼全是暴戾,沒有絲毫**,仿佛不是在與她親密相貼,而是在對她施刑。
玉梨本能地感覺害怕,隨即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比現(xiàn)實里的可怕得多,他不知輕重,把她的嘴唇和舌尖咬得鮮血直流。
血腥氣充斥口腔,他卻還不停,用力吸吮她的傷口,像要吸干她的血。
在毒藥驅(qū)使下,她軀體卻痛并快樂著,甚至弓起身蹭了蹭他。
可她心神極其痛苦,眼淚不停地流,謝堯森冷看著她,終于把她占有,他胸口的傷口破裂,把紗布染紅浸透,鮮血自他腰腹流過,沾到了她的身上。
他居高臨下,把他的血液打著旋在她身上涂開。
一次又一次,她的身體幾乎破碎,意識幾近昏迷,身上黏膩皮膚拉扯,是他的血干了所致。
昏迷過去前,胸口一陣尖利劇痛,是他俯身咬了一口。
玉梨驚得渾身一顫,終于自夢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