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也是皇帝！ 第23章 李毓婉的選擇，是嫁還是不嫁

張氏帶著震驚離開了。

趙仙羆把房門關(guān)上，對著聰明異常的小虎看了很久。

他給小虎取了個名字，‘烈風’。

云從龍，風從虎。

趙仙羆現(xiàn)在迫不及待等到天亮，然后去找孫思邈，把剩余的醫(yī)書看完。

他感覺自己如果把孫思邈幾十年行醫(yī)經(jīng)驗，累積所著醫(yī)學(xué)知識看完。

他對養(yǎng)生、預(yù)防、以及治病救人的理解，將會有質(zhì)的飛躍。

……

崇義坊，一座很是氣派的大宅子里。

和家里人用過豐盛的晚餐后，一個紫衣少年站在院子里，斜眼看著正為他擦拭嘴角的新來婢女。

見這婢女有些水靈，看起來我見猶憐，紫衣少年一把環(huán)住這名婢女的腰，手掌往下一滑抓了一把。

婢女來不及反應(yīng)，如觸電一般身體一顫，連忙驚慌躲開。

紫衣少年頓時大怒，一巴掌扇在這婢女的臉上。

他造成的動靜引來了客廳里幾個長輩關(guān)注。

一個老婦人問道：“煥兒，怎么了？”

紫衣少年被掃了興致，正要開口，看見客廳其他人都用不滿的神色看著他，尤其是他的父親祖父以及兄長。

他頓時換上一張笑臉：“祖母，沒事，就是這個丫頭做事不太機靈，弄臟了孫兒衣服，孫兒不喜歡。”

“不喜歡那就賣了，換一個。”

屋子里傳來老婦人淡淡的回應(yīng)。

紫衣少年神色傲然，仿佛這樣的結(jié)果他早有預(yù)料。

他冷笑著看了眼低聲抽泣的新來婢女，帶著幾個手下回到自己院子。

“怎么樣，趙家的人離開長安沒有？”

“回公子，還沒有。”

“沒有？”

“臉皮真厚啊，這樣都不走？”

“公子不用著急，小人打聽到趙家已經(jīng)在托牙行轉(zhuǎn)賣宅子，想必他們已經(jīng)決定離開長安。

等他們出了長安…”

一名手下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后主仆倆相視一笑。

笑完后，紫衣少年忽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一沉，眼睛變得綠森森的。

“盯緊趙家，一旦確定他們要搬離長安，馬上告訴我！”

“是，公子。”

……

相州，刺史府。

自從得知胞弟李好德以及摯友趙蘊古，都被皇帝斬首后，李厚德已經(jīng)好些天沒吃什么東西。

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坐著，或者站在院子里，回想以前的一些時光。

而在幾天前，他做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一個會影響他前途，但他不后悔的決定。

今天，李厚德又像往常一樣站在門口，看著長安方向發(fā)呆。

這時一道身影走了過來，端著再次熱好的飯菜。

“爹，您吃點東西吧，您這樣一直不吃東西，女兒真的很擔心。”

李毓婉一邊說著，一邊淚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哀求的看著自己父親。

李厚德回過神，定定看著李毓婉許久，一改往日沉默，轉(zhuǎn)身在桌子旁坐下來，端起一碗粥。

“好，爹吃。”

李毓婉臉色頓時如云開霧霽，連忙抹了抹眼淚，在自己父親身邊坐下。

“爹，您慢點。”

李毓婉細心的將一碟腌菜推到自己父親眼前。

李厚德大口喝了兩口粥后，放下碗，抬起頭認真看著李毓婉。

“婉兒，嫁去趙家吧，好好照顧簡之還有你若嫻阿姨。”

李厚德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李毓婉始料未及，如遭雷擊。

看到李毓婉的反應(yīng)，李厚德有些疑惑：“怎么，你不愿意？”

李毓婉臉色蒼白，目光低垂。

“爹，女兒忘了跟您說了，我在長安去祭奠趙叔叔時，若嫻阿姨說…想跟咱們家取消婚約。”

李厚德一愕，站了起來。

他雙眼緊緊看著李毓婉道：“是你自己不想嫁，所以故意編這樣的話誆騙爹？”

李毓婉抬起頭，眼里涌出淚光道：“不，是若嫻姨娘親口對我說的，您若不信，可以當面問若嫻姨娘。”

李厚德緩緩坐下，神色復(fù)雜看著這個女兒，他太了解這個女兒的性格。

“是你自己不想嫁給簡之，你若嫻姨娘不想拖累你，就試探著問了你一句，你便順其自然讓她看出你不想嫁到趙家，對嗎？”

李毓婉看了眼自己父親的眼睛，知道瞞不過自己父親，低著頭沒有應(yīng)聲。

李厚德感覺心口傳來一陣絞痛感，他閉著眼睛咬緊牙根忍著這股痛楚，對李毓婉充滿失望。

李毓婉垂著頭輕聲抽泣：“爹，女兒已經(jīng)等了二郎三年，他如今在丁憂，難道您要讓女兒再等他三年嗎？

女兒今年…已經(jīng)快十九了。”

李厚德不解：“那又如何？不過是晚些嫁過去，這妨礙什么？”

李毓婉抬起淚眼：“那爹您知不知道，二郎他如今是什么樣子？

半個月前他大病一場，人已經(jīng)瘦的看不出人樣了。”

“你！你說什么！”

李厚德猛地站起，難以相信李毓婉說的話。

“你說，二郎生了病？很嚴重？人…都瘦脫了相？”

李毓婉點頭。

李厚德聲音顫抖，明白了：“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想嫁給他？”

李毓婉沒應(yīng)聲。

李厚德感覺心臟疼得更加厲害，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下意識探索，緊緊抓著桌子的邊緣，臉色痛苦的扭曲著。

李厚德不敢想象趙仙羆的母親王若嫻，現(xiàn)在正遭受怎樣的打擊。

丈夫突然被殺，愛子大病一場與之前判若兩人，一直喜歡的準兒媳突然，動了悔婚的心思…

李毓婉感覺到自己父親內(nèi)心的痛苦，有那么一剎那她想要妥協(xié)，可很快她又狠下心腸，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爹—”

不等她開口，李厚德質(zhì)問她道：“婉兒，你要讓爹還有你自己都背上忘信棄義的名聲嗎？”

李毓婉低頭不作聲，抿緊嘴唇。

李厚德太了解這個女兒了，他緊緊看著李毓婉問道：“爹問你，如果二郎他還跟以前一樣，你會改變主意，想另嫁他人嗎？”

李毓婉心中一震，這個問題她有想過。

如果趙仙羆還是原來的樣子，她當然不會有另嫁的心思。

可那天她看到趙仙羆瘦成那副模樣，著實被嚇到了。

在她看來，趙仙羆想要恢復(fù)成原來樣子，會很難。

李厚德看著埋頭抽泣的李毓婉，長嘆道：“爹不怪你，你應(yīng)該是被二郎現(xiàn)在的樣子嚇到了。

就像你若嫻姨娘也沒有怪你一樣，她看穿了你的心思，所以選擇了放手。

可是你真的要這么做嗎？真的要讓自己變成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真的忍心看著趙家母子身陷絕境，無人相助？

他們，可都是受你叔父連累的啊！”

李毓婉神色呆滯，她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她從小被自己父親帶大，不愛跟人說話，所以外表看起來有些冷冰冰的。

直到趙仙羆母親王若嫻的出現(xiàn)。

王氏的美麗、明媚、善良，以及待她像親生女兒一樣，讓她感覺到了母親般的溫暖。

這正是她喜歡王氏，以及當初聽自己父親說要把她許給小幾歲的趙仙羆，沒有反對的原因。

可是趙仙羆現(xiàn)在的樣子，她真的很害怕。

她難以想象每天要對著像骷髏一樣的丈夫生活。

李厚德看著仍舊不作聲默默垂淚的李毓婉，心里百味雜陳。

他并非是不疼愛這個女兒，非得把自己的意愿強加在這個女兒身上，只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沉默許久后，李厚德忽然說道：

“爹在幾天前已經(jīng)向皇帝辭官，另外請皇帝恩準，讓你和二郎能提前成婚。”

禮制不可違，但也有特殊。

比如只要皇帝特批恩準，那么趙仙羆即便在丁憂，也可以和李家完成婚事。

李毓婉聽了自己父親的話，心頭一震，抬起了頭。

但慢慢的她又平靜下來，沒有作聲。

因為她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如果趙仙羆還是原來的樣子，那么她是不可能對這樁既定已久的婚事產(chǎn)生動搖的。

一起的根源都是因為趙仙羆現(xiàn)在瘦的不成人樣，對她造成了太大的沖擊，一時間讓她很是慌亂無措，對成親之后的生活充滿悲觀的想象。

“那女兒就依爹的吩咐，嫁給二郎。”

李毓婉抽了抽鼻子，雙目失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