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
顧清雪要被送去和親!
這個消息,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刺入顧子淵的心臟。
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妹妹!
二十年的隱忍,二十年的蟄伏,在這一刻,所有的平靜和淡然都被撕得粉碎!
“清雪若有事,我要這皇城血流成河!”
顧子淵眼中殺意凜然,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無視了宮中無數驚駭跪伏的宮人侍衛,徑直朝著金鑾殿的方向激射而去!
陸地神仙境巔峰的修為全力爆發,速度何其之快!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金鑾殿已遙遙在望。
此刻,金鑾殿內。
大清皇朝的皇帝,顧子淵名義上的父親——顧乾,正高坐龍椅,面色陰沉地與一眾大臣商議著北方蠻族提出的和親條件。
殿下中央,一襲素白宮裝的顧清雪跪在那里,削瘦的香肩微微顫抖,絕美的臉龐上淚痕宛然,卻倔強地咬著嘴唇,沒有發出一絲哭泣聲。
她那雙明亮的眼眸中,此刻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陛下,蠻族使者言辭鑿鑿,若不將長公主嫁予巴圖爾單于,他們便要揮師南下,屆時生靈涂炭,國將不國啊!”一個白發蒼蒼,身著丞相服飾的老臣痛心疾首地勸諫道,他正是左丞相趙啟年,主和派的代表。
“是啊陛下,長公主一人之犧牲,可換我大清數年安穩,此乃社稷之幸!”另一個大臣附和道。
太子顧鈺站在一旁,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
顧清雪這個妹妹,雖是父皇親女,但與他并非一母同胞,如今能用來換取邊境安寧,還能為他未來登基掃清一些潛在的“麻煩”,他自然樂見其成。
皇帝顧乾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疲憊與無奈。
他也舍不得這個女兒,但與江山社稷相比……
“清雪,為父也是……”
顧乾剛想開口說些安撫的話,卻被一聲如九天驚雷般的怒吼打斷!
“父皇!你要將我妹妹嫁給那群茹毛飲血的蠻夷,可曾問過我顧子淵一句答不答應?!”
聲音由遠及近,裹挾著無匹的威勢,仿佛直接在每個人靈魂深處炸響!
金鑾殿的殿門,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轟”的一聲,被一股無形的氣勁震得粉碎!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沐浴在從殿外照進的陽光中,緩緩踏入。
來人一襲略顯陳舊的錦袍,面容俊朗卻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其中蘊含的怒火與殺意,讓整個金鑾殿的溫度都仿佛降到了冰點!
正是顧子淵!
“咕咚。”
不知是誰咽了口唾沫。
滿朝文武,包括龍椅上的皇帝顧乾,全都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七皇子?
那個傳說中早已病死在冷香殿的廢物皇子?
他……他怎么還活著?!
而且,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若有若無,卻讓他們神魂都在顫栗的恐怖威壓,是怎么回事?!
顧清雪在聽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時,嬌軀猛地一震!
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當看清來人的面容時,淚水再也忍不住,洶涌而出!
“七……七哥?”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不確定和一絲絲絕望中滋生的期盼。
皇帝顧乾最先反應過來,他指著顧子淵,龍椅上的身體都有些顫抖,既有震驚,也有被冒犯的憤怒:“你……你這孽子!你不是……你不是應該在冷香殿待著嗎?誰準你出來的?!你想造反不成?!”
他完全忘記了,這個兒子已經被他遺忘了近二十年。
太子顧鈺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但更多的是不屑和被挑釁的怒火。
一個被父皇遺忘,被宮人欺凌的廢物,也敢如此囂張?
他色厲內荏地厲聲喝道:“七弟!你好大的膽子!見了父皇竟敢不跪?還敢口出狂言,擾亂朝綱!蠻夷大軍壓境,和親乃是唯一……”
“聒噪!”
顧子淵眼神冰冷,看都未看太子一眼。
他甚至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并指如劍,隨意向著太子顧鈺的方向一揮!
“嗤啦!”
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金色劍芒一閃而逝!
下一刻,太子顧鈺只覺得頭頂一輕。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
他頭上那頂象征著儲君身份的紫金冠,連帶著束發的玉簪,竟已無聲無息地化為齏粉,飄散在空中!
一頭精心打理的長發,瞬間披散下來,狼狽不堪!
一股寒意從顧鈺的頭皮炸起,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如果剛才那道劍芒再偏一寸……
“再說一個字,死!”
顧子淵冰冷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整個金鑾殿,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一手給震住了!
隔空一指,削落太子冠冕!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陸……陸地神仙!!”
突然,一位頗有見識,曾有幸見過天人境高手出手的老臣,指著顧子淵,聲音顫抖地驚呼出聲!
“七皇子……七皇子竟是陸地神仙?!”
此言一出,滿堂再次陷入死寂!
陸地神仙?!
開什么玩笑!
那個被他們視作廢物的七皇子,那個二十年未出冷香殿的病秧子,竟然是一尊陸地神仙?!
這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荒謬!
皇帝顧乾更是如遭雷擊,張大了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上的驚駭與恐懼交織,再無半分帝王威嚴。
顧子淵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他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的顧清雪,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臟上。
他在顧清雪面前站定,伸出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清雪,起來。有哥在,誰也別想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七哥……”顧清雪淚眼婆娑,哽咽著,卻依言緩緩站了起來,躲到顧子淵身后,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顧子淵這才轉過身,目光如電,掃過滿朝文武,最終落在了龍椅上失魂落魄的皇帝顧乾身上。
“父皇。”
他淡淡開口,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老了,這大清皇朝,也病入膏肓了!”
“我顧子淵的妹妹,金枝玉葉,豈是那群茹毛飲血的蠻夷能夠染指的?!”
他猛地一甩袖,劍指殿外北方,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霸道與睥睨!
“蠻夷?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和親?何其可笑!”
“三日之內,我顧子淵,單人獨騎,必取那蠻夷單于首級,懸于國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