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蕊在旁邊看的都愣住了,她有點看不明白,怎么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劍拔弩張起來了呢。
驢大寶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大有要是給臉不要臉,就掀翻了對方的架勢。
余三姑和她背后站著的灰黃大狐貍虛影臉色也都不是很好看,顯然是沒想到,眼前的小年輕人,竟然這么難纏。
“你惹不起的!”
粗壯嗓音又從余三姑嘴里傳了出來。
驢大寶冷冷盯著它道:“把吳秋菊祭煉成水尸的那只尸狐,就是你吧?還他娘的老子惹不起?尸陰教在桃源縣的老窩都他娘的被九局給端了,剩下你們幾個余孽玩意,不找個地溝山坳里躲著,還敢露頭裝逼,你們頭是真鐵啊你們!”
余三娘:“……”
灰黃大狐貍虛影直接讓驢大寶給罵的沒了脾氣,瞇著小眼睛,死死看著他。
“讓你交代,就他娘的老老實實的交代,廢那些話做什么?沒有三兩三,老子敢進你家門?草,說!”
驢大寶罵著一瞪眼睛,氣勢升騰,直接朝著余三姑身后雜毛狐貍虛影就壓了過去。
他這番話,基本上大都是詐唬,并不確定它是不是秦海茹說的那頭尸狐,但有一點能猜個大概,余三娘包括這只狐家元神,絕對跟尸陰教以及吳秋菊的死有極大關聯。
在驢大寶的神識具象化下,一座大山憑空出現在頭頂上,正是縮小了數十萬倍的青龍山,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壓的雜毛狐貍虛影匍匐跪在地上,喘不上氣來。
“大,大人,饒命,小仙說,說。”
快要被壓死的時候,出聲求饒,再不復剛才的孤傲與冷漠。
驢大寶翻了翻白眼,低聲罵了句:“給臉不要臉。”
晃動著蛟龍筋,纏繞在手指上,若無其事的說道:“那就講吧!”
“是是是!”
聲音是從余三姑嘴里傳出來的。
迫不得已之下,余三姑才娓娓道來,確實是她,或者說,是她背后的狐族仙家出手,迷惑李大勇在一個陰時夜里,刨開了吳秋菊肚子,摘掉了五臟。
因為這是狐子們最喜歡吃的東西,做這些是為了祭奠被吳秋菊殺死的野狐貍,也想懲戒她,像這種無情無義,不尊不孝的人,心都是黑的,挖心掏肺看看。
“起初的時候,我們只想給李家老太太和我們那只可憐的狐孫報仇,并沒有想祭煉她,是,是尸陰教的余孽出來做的手腳。
您也知道,尸陰教的人,俺們惹不起的。”
說話的是余三姑,聲淚俱下,很是委屈。因為她覺得,吳秋菊罪有應得,就應該去死,她這是為民除害!
驢大寶冷哼道:“你原來的護堂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已經被你身后的雜毛狐貍元神給吞噬了吧?你當尸陰教會無緣無故找上你?
還不是因為你的貪婪,膨脹的**,才引來了它們這些邪靈嗎。”
本來尸陰教的閑事,驢大寶是不想管的,可偏偏,尸陰教這些沒被除掉的余孽,一個接一個往他槍口上撞。
先是有宏光采石場的黃皮子死尸,現在又冒出一只死狐貍來,這不是沒完沒了了嗎。
咬牙道:“回去給尸陰教的人傳個話,老子不管你們打著為民除害的借口,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都不許再他娘的出現在桃源縣地界之內,否則,殺,無,赦!”
“滾吧!”
余三姑背后的雜毛狐貍虛影,被驢大寶一個巴掌,直接從屋里,扇飛了出去,差一點,就被打了魂飛魄散。
含恨看了驢大寶一眼,咬牙,一溜煙的朝壩河邊跑去。
驢大寶壓根就不相信它是什么后山的狐貍,要真是山上的種,能見他不跪下喊個爺?
元神這么大個,卻沒有該有的尊位堂口,一看就是走了歪門邪道的路子。
“三姑,你也好自為之,別竟想那些成仙成神的好事,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讓你碰上,天底下的能人異士多了去,你能排在老子?他們都還在地上當牛做馬,苦哈哈似得趴著跪著呢,憑啥你上天,能當神仙。”
驢大寶說完,才站起身來,叫上桑念蕊,朝外面走去。
三姑不是罪魁禍首,對吳秋菊的死,驢大寶也不是很想管,回頭還是讓張志陽他們處理吧,這些事情,人家才是專業(yè)的。
“不抓人嘛?”
桑念蕊跟著驢大寶從余三姑家走出來,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驢大寶反問:“抓起來,你伺候著嗎?”
桑念蕊瞪大眼睛:“那咱們過來做什么呀?”
驢大寶聳聳肩,平淡道:“走個過場唄!”后面還有一句話沒講出來,順便再敲打敲打尸陰教那群孫子們,別他奶奶的拿豆包不當干糧,竟會沒事找事,再招惹上自己,絕對不給他們留什么臉面,都一巴掌拍死算。
嗯,當然,能拍死的拍死,拍不死的另當別論。
驢大寶不是慫,他是真不想跟尸陰教殺個你死我活,就為了個什么‘正義’,除非尸陰教惹到他。
余三姑抓不抓的,都不算是什么大問題,她就是個順帶,何況道行也不高,跑掉的那頭雜毛狐貍的元神,也就入境初期的道行,不過對余三姑而言,已經能讓她敬仰如神的存在了。
驢大寶不想同情任何人,也不想可憐誰,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大道無情,人家也不用你同情可憐,你也沒啥資格同情可憐人家。
回到壩河邊!
驢大寶先跟張志陽打了個招呼,再走過來,看了秦海茹一眼,蹲下身,掀開蓋著吳秋菊尸體的白布,發(fā)現這時候,白布下面的吳秋菊已經閉上眼睛,身體也在極速腐爛,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驢大寶把白布蓋回去,起來伸了伸懶腰:“張哥,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解決了。”
接下來就是正常案子,走正常程序,李大勇有沒有殺妻弒母,得他自己交代。
最終怎么審案怎么判刑,就不歸驢大寶管了。
“這都快后半夜了,我們回了!”
驢大寶看了眼時間,想要走,卻被張志陽一把給拉住了:“你著什么急啊,給哥哥送到縣里去,正好趕上天亮,我請你們吃肉餅喝羊湯。”
也不管驢大寶是不是搖頭,反正,張志陽打定主意,不讓驢大寶他們走。
萬一這小子前腳剛一走,吳秋菊再張開眼睛,那他們這群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哭都找不著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