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瞪大眼睛,“哎呦喂,那王麻子不得渾身都是血窟窿?”
陸老太太嘿嘿一笑:“狹隘了不,為啥有血窟窿,那還不是咱們都穿著衣服呢。王麻子他們可啥都沒穿,螞蟥遇到洞不得鉆進去?”
眾人哇了聲,連連點頭,這他們還真沒想到!至于遇到什么洞,大家都懂。
施老也在一旁想象那種情況,渾身哆嗦下菊花一緊,忍不住看了跟眾人反應無二的齊躍進一眼。
這么損的招式,除了他這個便宜金孫,還有誰能想出來?
陸老太太見大家伙兒似是明白,又嘿嘿兩聲,“可不止一個洞!雀兒還張嘴呢……你們是沒見,一個個模樣可慘了,疼得都叫不出聲來了,忒解氣了,就該這么整治他們!”
這,這更加勁爆!在場除了大姑娘,都聽懂了。他們臉上都露出遺憾,咋就沒圍觀呢,好想看看王麻子三人的家雀兒噎著沒。
“那用鞋底怎么打出來啊?”一個老太太哎呦喂,忍不住問道。
大家伙兒愣了下,都哈哈大笑起來,這不兩下子就將人打廢了?
倒是人群后面的趙彩鳳和丁佳慧對視一眼,臉色慘白。她們不信有這么巧合的事情,為什么王麻子三人在豐安村作威作福這么多年,都沒出事,而昨天白思涵落水后,這幾個人就發(fā)生了這樣的慘事。
不知道誰嘀咕句:“就沒有報公安?”
“人家同志忙著呢,十里八鄉(xiāng)的冤屈很多,誰拿著這事麻煩他們?更何況王麻子他們害怕報公安吧,別這件事沒查清楚,再牽扯出其他的事情來。”齊躍進扯扯唇角,瞥向戴眼鏡的汪玉泉,“你說對吧汪知青?”
汪玉泉臉色一紅,囁嚅道:“我,我就事論事,覺得法律對誰都是公平公正的。就怕有些人有樣學樣,將這樣的招式用到普通人身上。”
“汪知青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什么就事論事,我看你跟那三個壞痞子一樣。大家都恨得咬牙切齒,就你還伸張正義呢?”
“汪知青啊,我勸你還是別說了,不然這話傳到一些大姑娘小媳婦耳朵里,你等著天天被潑糞吧……”
齊躍進眸子冷冽地從那幾個人身上劃過,淡淡地說:“昨天我家涵涵遇到的事,絕對不是意外,到底真相是什么,你們心知肚明。
某些人啊,就仗著法無明文規(guī)定不為罪、不處罰唄,卻忘了法外是有道德約束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時候很好用!”
“我看是你吧,折騰王麻子三個人這么慘的,不會是你齊知青吧?”汪玉泉被大家伙指責的有些惱羞成怒,見齊躍進大咧咧地說這句話,便覺得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立馬“義憤填膺”地說:“大家都喊你一聲老舅,不過是你下鄉(xiāng)后確實辦成了幾件事,但這不能代表你一個在津市有名的街溜子,沒有錯!
大家伙兒都聽著呢,是你承認這件事是你做的。”
“聽見啥了?汪知青,你不會是嫉妒他老舅要結(jié)婚了,還是這么漂亮有才氣的白知青,癔癥了吧?”
“哎呦喂,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這年頭還有替王麻子他們說話的?我看啊汪知青不會是跟著他們做過壞事吧?不然咋這么替他們說話?”
“啊呸,不是所有知青都像是他老舅、他妗子、小張知青、鐘知青和季知青這樣的,心眼兒蔫壞兒!”
“滾滾滾,剛才你吃人家瓜子花生的時候,咋不說燒嘴啊,現(xiàn)在嘴巴開始亂噴唾沫星子,臭烘烘的,誰請你來了?這里不歡迎你們……”
汪知青氣得渾身哆嗦,卻也不敢跟他們對上,只能灰溜溜離開了。
趙彩鳳和丁佳慧沒敢吭聲,埋頭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可偏偏眾人火氣未消,看到倆人都陰陽道:“這會兒你們站的穩(wěn)當啊,我們咋沒發(fā)現(xiàn)你們城里姑娘的臉皮比堤壩還厚呢?
昨天發(fā)生了那件事,你們不是故意的,就能當做啥事沒發(fā)生,過來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他老舅和他妗子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們就欺負人家老實?”
白思涵心里感動又好笑。她才多大啊,成為大家伙兒口中的“他妗子”了?
她忍不住看向齊躍進,青年神色淡淡,抱著胸站著,卻讓她異常安心。
從她懂事起,就住在爺爺奶奶家,到底不是父母,他們疼愛她卻不會越過兒女和親孫子。她那時候就品嘗了寄人籬下的小心翼翼。
等她要上學了,被父母接回去。她年紀小,渴盼親情,一味地付出,卻換來他們的理所當然,施舍地給個不走心的笑臉和夸贊。
反倒是她跟盛華楚的身份被揭露后,她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解脫。
可不管何時,她都像是水里的浮萍,一直想要抓住什么,卻失去的更多。
遇到齊躍進,她怕是用盡了所有的幸運吧?那股子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安心,讓她眼眶酸脹,唇角上揚。
趙彩鳳幾人被村民們擠兌的站不住了,也都紅著臉含淚離開了。
齊躍進哈哈笑著:“爺奶叔伯兄嫂弟妹們,你們都是我跟小白的親人,以后我們就是離開這里,咱們也當近親走!
明兒個有肉,大家都來捧個人場,吃飽喝足啊!”
招呼完眾人,齊躍進沖白思涵安撫地笑笑,出門直接去大隊部。
果然王麻子他們暫時被送到這里,周圍還有不少吃瓜群眾呢。
他大咧咧地走過去,村民們看到他都笑呵呵地喊新郎官。他挨個給讓了煙,還撒了兩把糖。
齊躍進沖著疼得臉色發(fā)白、坐在地排車上的三人吹了個口哨,“哎呦,這不是昨天下河救人的三個好人嗎?這是咋了?不會是雀兒被螃蟹夾了吧?”
王麻子他們早就疼得沒勁了,也沒脾氣了,蔫蔫地,就擔心以后還能當男人不。
齊躍進湊上前,在王麻子耳側(cè)冷笑:“有些人你惹不了,這才哪到哪啊?如果你們能實話實說,說不定作為沒腦子被當槍使換的你們,慘劇到此為止。
不然啊,那人時不時生氣,又找不到幕后主使,只能折磨你們一次又一次。
到那時候,你們嘴巴愿意說,身體卻白替幕后那些人受那么多罪,再被受害者和親友惱怒你們故意包庇,可就不好咯……但凡不傻的人,都知道怎么選擇……
啊,你說下次給家雀喂食蜈蚣怎么樣?蝎子呢?再不然雀兒喂了狼?”
“我說!”王麻子臉色慘白,凄慘嗷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