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喃喃自語,忽然眼睛一亮,“等等,林弦,會不會是有人沖你來的?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老趙,你覺得我會得罪誰?”
林弦自己也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我又沒工作,接觸的人有限...”
話說到一半,他猛地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想起來了。
要說最近得罪過誰...還真有一個。
那就是杜浩軒。
自從那個家伙回來后,就沒給過他好臉色,處處針對。
而且,上一次杜浩軒還放出過狠話,說要對他爺爺“動手”。
當時林弦只當他是氣話,沒往心里去,難道...真是他?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趙明見林弦神色有異,連忙追問。
“沒什么...”林弦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緩緩開口,“只是個猜測...你看看現(xiàn)場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排查的。”
趙明經驗老道,擺擺手道:“應該沒有了。我們忙活了一晚上,該看的都看了。回頭再去調取醫(yī)院的監(jiān)控,然后慢慢排查。人贓并獲,應該不難查。”
林弦默默地點了點頭,目光卻不受控制地飄向了窗外。
“發(fā)生什么情況了?”
葉芷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在門口響起。
這幾天,只要沒什么要緊事,她都會抽空來看望林弦的爺爺。
今天也不例外,她早起熬了點清淡的粥,想給老人家送來暖暖身子。
可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幾個警察正圍著屋子,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葉芷萱身旁,杜浩軒正皮笑肉不笑地站著,眼神里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
“是你?你居然會來看林弦爺爺?”
趙明看到葉芷萱,臉上掠過一絲訝異。
自從上次聽林弦提起他們之間復雜的合約關系后,他大致明白了這兩人之間的糾葛。
“我為什么不能來?”葉芷萱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跟林弦現(xiàn)在還是合法夫妻,來看他爺爺,天經地義吧?”
她的目光掃過屋內,最后落在林弦蒼白的臉上。
“這里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她追問。
“林弦的爺爺昨晚差點被人害死,我們正在現(xiàn)場排查。”趙明直言不諱。
“什么?!”葉芷萱如遭雷擊,瞳孔驟然放大,幾步沖了進去,“爺爺他...他現(xiàn)在怎么樣?有沒有事?”
“暫時沒事。”林弦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解釋道,
“我當時正好推門進來,發(fā)現(xiàn)得快,那個黑衣人剛拔掉爺爺?shù)难鯕夤埽伊⒖逃纸由狭恕!?/p>
“居然有這種喪心病狂的人!”葉芷萱又驚又怒,“到底是誰干的?”
這時,杜浩軒也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虛偽的關切:
“是啊,趙警官,這種事可不能輕饒了!必須徹查,給林弦一個交代!”
說著,他裝作不經意地抬起右手,手指輕輕捋了捋額前的碎發(fā)。
這一抬手的動作,像一道閃電劈入林弦的腦海。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杜浩軒手腕上那塊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金色手表!
那款式、那顏色,跟他昨晚在黑衣人手腕上看到的,簡直一模一樣!
林弦再也無法控制,幾步沖到杜浩軒面前,猛地伸手,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
“林弦,你干什么?!”
杜浩軒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一旁的葉芷萱也愣住了,她走過來,輕輕拉了拉林弦的胳膊:“林弦?你這是怎么了?”
林弦仿佛沒聽見,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刺杜浩軒:“昨天晚上,就是你!對不對?”
“什么?!”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林弦,你說話可要講證據(jù)!”杜浩軒立刻變了臉,臉上寫滿了委屈和憤怒,
“我知道你因為我跟萱萱的關系一直看我不順眼,但這不能成為你誣陷我的理由!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你憑空就往我頭上扣這么大的帽子,太過分了!”
“林弦,你確定是他?”趙明臉色一沉,警惕地走了過來。
“昨晚那個黑衣人,手腕上戴著的,就是一塊這樣的金色手表,跟我抓住他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而且,杜浩軒上次來的時候,還威脅過我!他說要是對葉總沒興趣,就對我爺爺下手!他不是人!我說了,有什么沖我來!你想害死我爺爺,我跟你沒完!”
怒吼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林弦積壓的恐懼、憤怒和悲傷瞬間爆發(fā),他猛地抬起拳頭,狠狠砸在杜浩軒的臉上。
“砰”的一聲悶響,杜浩軒的鼻子立刻流出血來,狼狽地用手一抹。
他非但沒有退縮,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更加邪氣的冷笑:“林弦,就憑一塊可能很多人戴的手表,你就認定是我?未免太草率了吧?”
這時,趙明冷著臉開口:“杜浩軒,不管怎樣,你也有重大嫌疑。麻煩你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配合調查,事情真相如何,調查清楚了自然明了。”
“趙警官!”杜浩軒立刻提高了嗓門,語氣充滿了嘲諷,
“就因為林弦跟你關系好,你一句話就信了?我們警察辦案講究證據(jù),不是憑個人感情!你這樣,真是好大的官威!”
他轉過頭,眼神挑釁地看向葉芷萱:“趙警官,我昨晚一直和萱萱在一起,她可以為我作證。要不,你問問她?”
杜浩軒的目光緊緊鎖住葉芷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壓迫感。
葉芷萱眉頭緊鎖,眼神復雜地看了林弦一眼,然后緩緩點了點頭:“昨晚...浩軒確實和我在一起,這是事實。”
說完,她轉回身,語氣帶著試探看向林弦:“林弦,會不會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