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聽南挑眉,目光掃過她驟然繃緊的指節。
“怕他看見?”
他聲線壓得沉,帶著上位者漫不經心的審視.
“蘇助理惹事的膽子,縮水了?”
現在絕不能讓晏昀野撞破!
萬一晏昀野鬧起來,她這小媽上位的宏圖大業就得胎死腹中。
時機未到,必須茍住!
“我是怕晏少看見我,影響您父子感情。”
晏聽南笑了笑,語氣帶著一絲嘲弄。
“要真顧忌這個,昨晚就不會留你過夜。”
站在車門外的晏昀野見晏聽南半天沒反應,于是屈指叩響了晏聽南那側的車窗玻璃。
“爸?”
蘇軟見狀, 指尖掐進掌心,聲音卻放得又軟又急。
“晏總高風亮節,當然不怕。”
“但我怕啊!回頭晏少以為我靠睡您上位拿項目,我這策展助理還干不干了?”
晏聽南喉間滾出一聲低笑,薄唇微啟。
“你這策展助理干不干,我說了算。”
骨節分明的手指再次搭上了車窗控制鍵。
蘇軟瞳孔一縮。
狗男人!
來不及了!
電光火石間,蘇軟身體快過腦子,猛地往下一滑!
幾乎同時——
“咔噠。”
車窗降下,僅三指寬的縫隙,足夠傳聲。
她整個人縮進狹窄空隙里,額頭猝不及防地蹭上男人熨帖挺括的西褲面料。
那姿勢,曖昧得能拉絲。
“爸。”
晏昀野開口,聲音透過縫隙傳來。
由于視線被高度和角度限制,要只能勉強看到晏聽南冷峻的側臉和肩線。
晏聽南姿態未變,只淡淡嗯了一聲,目光平靜地投向車外的養子。
“有事?”
晏昀野站直身體,扯出個笑。
“破繭的策展項目,我想接手。”
晏聽南垂眸,只看到蘇軟烏黑的發頂,像溫順又危險的小貓,伏在他膝前。
“理由?”
晏聽南聲線紋絲不動,左手卻壓住她后頸。
“我對當代藝術市場最近有些新想法,想實踐一下。”
“以后策展的具體工作,我來跟蘇軟對接。”
昨晚晏昀野發現被蘇軟徹底拉黑刪除,那點不甘和被挑釁的怒火燒得他整夜難眠。
他迫切想找回掌控感,而把她放在眼皮底下工作,就是他想到的最名正言順的試探方式。
縮在下面的蘇軟,心猛地一沉!
跟晏昀野對接?!
光是想象每天要面對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臉,聽他可能的各種刁難和陰陽怪氣。
這比讓她加班到死還難受!
她好不容易才從這灘泥沼里爬出來,絕不能再陷回去!
頭頂上方,晏聽南沉默了兩秒,似乎在權衡。
蘇軟幾乎能想象晏聽南下一秒就會應下。
養父子嘛,這點面子總要給的。
“嗯,你……”
晏聽南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考慮后的應允傾向。
就在他即將吐出那個決定性的字眼時,蘇軟腦子嗡的一聲!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心一橫,牙一咬,對著眼前那隔著西褲的大腿外側,張嘴就是一口!
力道不輕不重,帶著點警告和破釜沉舟的意味,像只被逼急的小獸。
晏聽南身體猛地一僵!
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悶哼。
他垂下的視線,正對上她仰起的臉。
杏眼里燒著倔強的火,唇瓣還貼著他的褲料。
那姿態,又野又勾人。
車窗外,晏昀野只看到父親眉頭蹙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耐。
他下意識往前探了半步,試圖看清車內。
晏聽南寬大的掌心裹住她微涼的發絲,五指收攏。
帶著警告的意味將她不安分的腦袋按回那片方寸之地。
“你不行。”
三個字砸得又冷又硬,車窗縫隙滲進的晨風都凝了霜。
晏昀野愣住:“爸?”
狹小的空間里,蘇軟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全數噴在了他結實的大腿外側。
晏聽南身體僵了一瞬。
腿側傳來的溫熱吐息,隔著薄薄的西褲面料,十分清晰。
像被羽毛反復撩撥最敏感的地帶。
昨夜抄經時強行壓下的某些畫面,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他指節微微收緊,骨節泛白。
這小東西,總能精準地挑戰他的定力。
“并購案還沒收尾,倒惦記起策展的繡花針?”
晏聽南聲線穩得聽不出半分異樣,膝頭肌肉卻繃得鐵硬,抵著那顆不安分的腦袋。
“項目不是過家家。”
“盤子端不穩,別肖想滿漢全席。”
聽到這里,蘇軟滿意地松了口。
晏昀野臉色瞬間難看。
“并購案月底就能收尾,我精力完全顧得過來!”
“爸,您放心,這個項目交給我……”
晏聽南目光掠過車外僵立的晏昀野,打斷了他。
“項目的事,下午再議。”
晏聽南聲音沉冷,言簡意賅。
“現在,我有事要處理。”
逐客令下得毫不委婉。
晏昀野碰了個軟釘子,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
“行,那不耽誤您。”
車窗無聲升起,隔絕了晏昀野錯愕不甘的臉。
車內空氣瞬間凝滯,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蘇軟慢吞吞抬起頭,撞進晏聽南垂下的視線里。
他俯身逼近,呼吸灼熱地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聲音低啞。
“咬得爽嗎?”
晏聽南的視線掃過她沾了點口紅的唇瓣,眸色更深。
“蘇軟,誰給你的膽子?”
蘇軟眨眨眼,毫無懼色和愧意。
“情勢所迫,晏總見諒?”
她手指拂過他西褲上那圈微濕的牙印,動作輕佻。
“要不,我給您吹吹?”
蘇軟話音未落,按在她后頸的大掌驟然發力!
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迫使她仰起臉,徹底暴露在他審視的目光下。
“給我吹?”
他喉間滾出一聲低沉的嗤笑,指腹碾過她下唇,蹭掉那點礙眼的紅。
“呵,你這張嘴,除了說些不知死活的話,還能干點讓我滿意的正經事嗎?”
蘇軟被他掌心的薄繭蹭得渾身一麻,呼吸瞬間亂了。
嘴上卻不肯認輸。
“沒辦法,老板難伺候。”
“硬的怕您硌牙,軟的又嫌我慫,只能另辟蹊徑。 ”
“如果晏總還不滿意,您也咬回來?”
晏聽南收緊力道,逼得她更貼近自己。
“比起咬,我更喜歡綁著慢慢玩。”
他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危險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