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家主和齊家家主此時不知道趙牧已經進了城,但即便知道也沒辦法。
他們可以在城外隨意殺人,畢竟如今縣令大人已經禁止沒有太平縣戶籍和牙牌的人進入城內。
就算他們在城外殺了許多人,也不會有人知道。
可趙牧既然已經進城,他們也不好當街行兇。
先不說當街動手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也會被人抓住把柄。
何況,即便他們知道趙牧已經進城,也不知道趙牧在什么地方。
他們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趙牧肯定會去縣衙。
可在縣衙門口動手,他們就更不敢了。
齊家家主不悅的看著申家家主,對于申家家主推卸責任的態度十分不爽。
可兩家的實力其實也差不多,他也不好跟申家翻臉。
他只好將目光看向申強和齊龍二人,怒斥道:“看看你們二人做的好事!早知道這樣,你們還不如跟劉俊一起死在山里!”
申強和齊龍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他們各自的老子。
而他們的心里,也有些小小的不以為然。
他們當日說出真相的時候,這兩位老子輩的家伙雖然生氣,但也沒說什么別的話。
畢竟,反正死的不是他們的兒子,而是劉家的劉俊。
甚至,他們還有些幸災樂禍。
劉家家主平日里把劉俊寶貝的不行,結果劉俊卻死在了老虎嘴里。
只是他們也沒想到,他們不過是想要以防萬一,結果卻打草驚蛇。
甚至,讓趙牧直接投靠劉家家主。
他們也不知道趙牧究竟有沒有看到當日的情形,但那頭老虎正是趙牧等人打死的。
因此,趙牧便是唯一的人證!
他說他看到了,誰也沒辦法證明他沒看到!
“申兄,不要著急。”
齊家家主抬起手,勸道:“現在還不知道什么情況,我們可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申家家主瞪了他一眼,到現在這個老家伙才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可就算不自亂陣腳,他們又能如何?
這時,旁邊有下人來報。
“老爺,那個姓趙的已經到了縣衙了!”
聞言,房間內的幾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申家家主和齊家家主對視一眼,心中預感更加不妙。
他們派出去那么多人,結果趙牧還是完好無缺的到了縣衙。
“走!去看看!”
二人急忙起身,要去看個究竟。
他們其實也都有好幾個后代,但跟劉家家主看重劉俊一般,他們同樣十分看重申強和齊龍。
甚至,早早地就內定兩人成為他們的繼承人。
若非如此,他們也沒有資格跟劉俊玩到一起。
如果齊龍和申強真出了什么事兒,他們兩人也無法接受。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縣衙旁,看到一名穿著普通的男子正在跟劉家家主交談。
遠遠地看到二人,劉家家主的眉頭馬上撇了一下,眼中露出兇光。
申、齊兩家家主猶豫片刻,并未上前打招呼。
到了現在,當初的事情已經是心知肚明的。
可以說除非劉家家主死了,否則劉家肯定會跟申、齊兩家不死不休!
他們此時上前,只會自討沒趣。
“齊兄,看來這老家伙已經準備跟我們同歸于盡了。”
申家家主瞥了一眼,有些擔憂的說道。
其實真要是斗起來,申家和齊家未必是劉家的對手。
只不過任誰都知道劉家家主時日無多,因此他們只要一直挺到劉家家主死了,就可以躲過這一劫。
但在此之前,他們肯定要狠狠地出一些血。
尤其是,申強和齊龍的性命!
他們心里清楚,就算申強和齊龍犯下的罪過,也不會讓二人被判死刑。
何況即便真判了死刑,還要上書朝廷,等到刑部復核之后才會執行。
這也是為什么,一直都有秋后問斬的說法。
因為刑部復核的結果,一般都會拖到秋后才會下發到地方。
只要沒有問斬,他們就有辦法將二人的性命保住。
但他們能想到的手段,劉家肯定也會想到。
比如在獄中隨便收買幾個犯人,將二人殺死等等!
而他們也可以收買幾個衙役,再找兩個跟齊龍、申強樣貌相似之人塞進去,將兩人替換出來。
但這樣的風險太大,因此他們今日的主要目的還是不要讓二人坐牢。
就算判刑,最多也只受些皮肉之苦就結束。
趙牧注意到劉家家主的神情突然變化,回頭瞥見申、齊兩家的家主,發覺二人的面貌跟申強和齊龍有些相似,當即明白了二人的身份。
但他并未直接拆穿,而是扭頭看向劉家家主旁邊的管家。
“這位兄臺,請問你可認識一個叫刑爺的人?”
趙牧越過劉家家主,直接詢問起來。
劉府管家愣了一下,疑惑道:“刑爺?什么刑爺?”
劉家家主也有些發懵,同樣疑惑道:“趙公子,不知你問這個刑爺可是有什么事情?”
如今他還需要趙牧給他作證,趙牧既然提起,很可能就是有所求。
雖然趙牧并非詢問的他,可他既然聽到了,那也就不能裝沒聽到。
趙牧心中微微一笑,事情果然如他預料的一般。
他當即解釋道:“今日早上我們幾人在一家包子鋪吃飯,恰巧遇到一名叫刑爺的人敲詐勒索,聞大哥看不過去就教訓了那刑爺一頓,我擔心我們走了以后,那刑爺還會找那包子鋪老板的麻煩,所以想問一下貴府有沒有認識這位刑爺的。”
劉家家主本以為趙牧說的刑爺是什么大人物,趙牧所求的事情或許也十分難辦。
卻不料,竟然是這么一件小事。
能去敲詐勒索包子鋪的,又豈是什么大人物?
別說他劉家的管家了,就算是護衛出馬,也能震懾住對方。
“原來如此,沒想到趙公子還是一位義士!”
劉家家主夸贊一聲,隨即吩咐道:“你們誰認識趙公子說的這個刑爺,幫趙公子帶個話給那個家伙,他若是膽敢為難那位老板,本老爺絕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聞言,趙牧急忙道:“劉老爺,不必如此,趙某也不過是想跟那位刑爺談談罷了。”
劉家家主威嚴道:“對于這種習慣敲詐勒索的無賴,沒什么好談的!”
趙牧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懊惱。
可他心里,卻已經直接樂開花。
他剛剛說的那句話,也不過是刻意為之。
沒想到劉家家主,果然上當了!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說他跟聞志等人是強龍,那位刑爺是條地頭蛇。
但劉家不僅是強龍,而且還是本地的坐地戶。
他們要想收拾一個小小的幫閑,簡直再簡單不過。
趙牧越說讓他們小心對待,他們只會將那位刑爺收拾的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