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那是夫人的心頭肉啊。”
胖廚子一臉為難。
“讓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廢話?”
謝寧眼睛一瞪。
“要是抓不來,今天晚上,就把你燉了。”
胖廚子嚇得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連滾帶爬地就往后院跑去。
不一會兒,他就提著一只喔喔亂叫,拼命撲騰的老母雞回來了。
“清風,交給你了。”
謝寧指了指那只雞。
“是,世子。”
清風躍躍欲試地接過雞,走到一旁,手起刀落。
那動作干凈利落,一旁的明月目光閃動,無奈地搖了搖頭。
清風與他并不被允許有愛好,但清風與他不同,清風對烹飪情有獨鐘。
好在長公主也喜美食,嬤嬤也就由著他了。
只是殺雞這一幕,看得周圍的廚子們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光有雞還不行。”
謝寧又發話了。
“去庫房,把那根最好的人參給我拿過來。”
他記得,賈一博的庫房里,可是有不少好東西。
其中就有一根上百年的野山參,是當年外祖父留下的,后來被賈一博據為己有,一直當寶貝似的鎖著。
“人……人參?”
管庫房的下人臉都白了。
“世子爺,那可是侯爺的寶貝啊,沒有侯爺的命令,誰……誰也不敢動啊。”
“不敢動?”
謝寧冷笑一聲。
“明月。”
“在。”
“你去。”
“告訴他,就說是我要的。他要是不給,你就把庫房的門給拆了。”
“是,世子。”
明月領命,轉身就走。
那管庫房的下人見狀,魂都快嚇飛了,也顧不上請示侯爺了,趕緊跟在明月屁股后面,一路小跑地去了庫房。
開玩笑,連大公子的床都說拆就拆了,一個庫房的門,又算得了什么?
要是讓這位爺動手,那可就不是一根人參能解決的事了。
很快,明月就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回來了。
打開一看,里面果然躺著一根品相極佳的老山參。
謝寧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將人參交給清風,然后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道。
“這雞湯,得用這根人參燉,要小火慢燉,燉足三個時辰。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本世子要喝最濃的湯,吃最精華的肉,聽明白了嗎?”
“是,世子。”
清風點了點頭,開始有條不紊地處理食材。
他的動作,優雅而嫻熟,哪里像個殺手?分明就是個頂級的御廚。
謝寧看著這一切,心中那叫一個舒坦。
對味兒了,這就對味兒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感覺。
他就是要用賈一博最心疼的東西,來犒勞自己。
他就是要讓賈一博知道,從今天起,這定遠侯府,到底誰說了算。
他斜靠在廚房的門框上,心情好得就差哼起小曲了。
“哦,對了。”
謝寧轉頭,對著那個還縮在角落里發抖的胖廚子招了招手。
“你,過來。”
胖廚子戰戰兢兢地挪了過來。
“世子爺,您……您還有什么吩咐?”
謝寧從懷里摸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寫完后,他將紙遞給胖廚子。
“喏,這是我剛才砸壞的那些東西的清單,還有這張床。你呢,去找個手藝好的木匠,照著原來的樣子,給我重新打一套。記住,用料要比原來的還好,做工要比原來的更精細。至于這錢嘛……”
謝寧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拿著這張單子,去找侯爺報銷。就說,是我說的。”
胖廚子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這算什么事兒啊,他就一做飯的。
胖子頭腦一熱,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靖王府。
書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靖王李乾緊鎖著眉頭,看著自己那個寶貝女兒。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李乾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如詩,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為了一個謝寧,一個聲名狼藉的廢物世子,你就要帶人去沖定遠侯府?你把皇家的臉面置于何地?”
李如詩站在書房中央,依舊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她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說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那謝寧本來就是我的男人,定遠侯府都已經答應了的。現在他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我去找他算賬,天經地義。”
“你的男人?別的女人?”
李乾兩眼一黑,都要氣笑了。
“那婚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了,那是別的女人么,那是當朝長公主,李慶寧,是你的皇姐,是連父王我都要敬她三分的人物。你跟她搶男人?你哪來的膽子?”
李乾越說越氣。
他這個女兒,從小被太后寵壞了,驕縱蠻橫,無法無天。
以前在京城里欺男霸女,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由她去了。
可這次,她惹到的人,是李慶寧。
那位長公主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她雖然體弱多病,常年在外隱居,但手段之狠辣,權勢之滔天,整個大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為了鞏固她那個皇帝弟弟的寶座,她殺過的宗室王爺都不止一個兩個了。
跟她作對,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么?
“長公主又怎么樣?”
李如詩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
“長公主就能搶別人的未婚夫嗎,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不管,反正謝寧我看上了,他就是我的人,誰也別想搶走。”
李乾兩眼一黑,太陽穴氣得突突直跳。
“你……你……”
他指著李如詩,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是真后悔,當初怎么就答應了這門荒唐的婚事?
起初,是賈一博那個老狐貍主動找上門來。
他說他那個兒子謝寧,雖然性子懦弱了些,但樣貌俊秀,品性純良,配得上郡主。
最重要的是,他愿意讓謝寧入贅,日后生的孩子都姓李,可以繼承靖王府的香火。
李乾膝下只有李如詩一個女兒,對繼承人的問題,一直很是頭疼。
賈一博的提議,正好搔到了他的癢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