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待如何比試?”
宇文月被謝寧三言兩語就激起了火氣。
在他看來,跟謝寧這種廢物比詩詞,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但自己若是不應(yīng),豈不是坐實(shí)了心虛不敢。
“簡單。”
謝寧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就比作詩。三局兩勝,看誰作的詩更好,如何?”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就連李慶寧,都忍不住湊到謝寧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道。
“謝寧,你別胡鬧。”
她雖然對宇文月沒有半點(diǎn)好感,但也必須承認(rèn),那家伙在詩詞上的造詣,確實(shí)極高。
放眼整個(gè)大齊,年輕一輩中,無人能出其右。
謝寧跟宇文月比詩詞,不是以卵擊石么?
“媳婦兒,莫慌。”
謝寧反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在她耳邊低聲安慰。
“我既然敢說,就沒想過會(huì)輸。”
輸?
開什么玩笑。
謝寧在心里冷笑。
一個(gè)區(qū)區(qū)的宇文月罷了。
這里不過是個(gè)平行世界,歷史文化的發(fā)展,與他前世的那個(gè)世界,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他腦子里裝著的,可是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蘊(yùn)。
隨便拉一個(gè)李白杜甫出來,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他。
他又補(bǔ)充道。
“我跟他比,無非就是想讓他心服口服知難而退罷了。一只蒼蠅總是圍在你身邊嗡嗡叫,就算不咬人,也夠惡心人的不是。”
李慶寧有些詫異地看著謝寧。
她實(shí)在想不明白,這個(gè)家伙,哪來的這么大的自信?
在她的記憶里,謝寧可從未展露過什么過人的文采。
但看著他那雙清澈而又自信的眼睛,李慶寧還是鬼使神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選擇無條件地相信他。
一旁的宇文月看到兩人如此親昵地湊在一起說悄悄話,心中的妒火更是燒得旺了。
他當(dāng)即走到皇太后身邊,將比試之事說了一遍。
皇太后本就看謝寧不順眼,現(xiàn)在見他又如此狂妄自大,竟然敢挑戰(zhàn)宇文月的長處,心中更是厭惡。
她冷哼一聲。
“好。既然謝世子有此雅興,哀家不成全你,倒顯得小氣了。”
她目光掃向眾人,朗聲宣布。
“此事,就定在明日午時(shí),御花園。哀家會(huì)請來朝中所有知名的文臣宿儒,一同來做個(gè)見證。哀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自取其辱。”
李慶寧想說什么,可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出來,皇太后明顯是要將事情鬧大,想讓謝寧在全天下人面前丟盡臉面。
但她如今就算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好在,謝寧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算是給了她一些信心。
此間事了,眾人的注意力,才又回到了祖殿之內(nèi)。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位仙風(fēng)道骨的玄霄道長身上。
現(xiàn)在,就看這位龍虎山高人如何施展神通,破解這天降兇兆了。
似是注意到眾人的目光,玄霄道長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架勢。
他先是圍著那裂開的靈牌轉(zhuǎn)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詞。
然后又從懷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口中大喝一聲。
“敕。”
隨手一揚(yáng),那符紙竟無火自燃,化作一縷青煙,飄向了靈牌。
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驚為天人。
就連皇太后,都露出了些許期待的神色。
然而,青煙散盡。
那靈牌上的裂痕,依舊是那道裂痕,沒有絲毫的變化。
玄霄道長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但他很快就恢復(fù)了先前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不慌不忙地從懷里又掏出了一件法器。
那是一面巴掌大小的八卦銅鏡。
“妖孽,還不速速現(xiàn)形。”
玄霄大喝一聲,將法力灌注于銅鏡之中,對著那裂開的靈牌猛地一照。
一道金光從鏡面射出,正中靈牌。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無數(shù)符文在空中飛舞。
氣勢倒是挺足的。
可結(jié)果……
金光散去,一切又恢復(fù)了原樣。
那道裂痕,依舊頑固地趴在靈牌上,甚至還透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這下,玄霄道長的臉色徹底掛不住了。
他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怎么會(huì)這樣?
他這兩下下去,尋常的邪祟早就該魂飛魄散了啊。
難道,這皇宮里的妖邪,竟然如此厲害?
“咳咳。”
玄霄道長干咳了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此地妖邪道行頗深,竟能抵擋貧道的兩**器。看來,貧道今日,要?jiǎng)诱娓竦牧恕!?/p>
他說著,從背后的布袋里,鄭重其事地取出了一把桃木劍。
那桃木劍上,刻滿了朱紅色的符文,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年頭。
“此乃貧道師門傳承千年的七星斬妖劍,斬殺的妖魔鬼怪何止千數(shù)。”
他將桃木劍高高舉起,口中開始念誦著晦澀難懂的咒語。
整個(gè)祖殿之內(nèi),頓時(shí)陰風(fēng)陣陣,燭火搖曳。
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眾人被他這番架勢唬得一愣一愣的,紛紛后退,生怕被波及到。
就連皇太后,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唯有謝寧,百無聊賴地打了個(gè)哈欠。
在他看來,這老道士,簡直就是在演猴戲。
什么狗屁七星斬妖劍。
那桃木就是普通的桃木,上面的符文也是胡亂畫的,一點(diǎn)靈力都沒有。
至于這滿殿的陰風(fēng),根本就不是他搞出來的。
而是這祖殿之下那邪惡的風(fēng)水局,感應(yīng)到了生人的陽氣,正在被動(dòng)地運(yùn)轉(zhuǎn)。
這老道士有點(diǎn)東西,但不多。
“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破。”
玄霄念完咒語,猛地睜開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桃木劍,朝著那靈牌狠狠地劈了下去。
他這一劍,勢大力沉,虎虎生風(fēng)。
要是劈在人身上,估計(jì)能把人劈成兩半。
然而……
“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
不是靈牌碎了。
而是他手中的那把千年傳承的桃木劍,從中間斷了。
斷成了兩截。
一截還握在他手里,另一截“當(dāng)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