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敢來,那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謝寧的語氣里,充滿了強大與自信。
李慶寧看著他,心中那點兒擔憂也瞬間煙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似乎只要在謝寧身邊,任何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好,就按你說的辦!”
李慶寧重重地點了點頭,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兩人商議已定,心中都有了底。
謝寧又陪著李慶寧聊了一會兒,眼看天色不早,便準備起身告辭。
畢竟圣旨已下,他這個準駙馬,總住在長公主府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而且,定遠侯府那邊,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他去收拾呢。
賈一博那個老東西,還有他那個便宜后媽,自己可還沒跟他們好好算賬。
“那我先回去了。”
謝寧站起身。
“你也早點休息,記住了,以后就住這個院子,別回你原來那地方了。”
“嗯。”
李慶寧乖巧地點了點頭,站起身要送他。
然而,謝寧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及拉開門,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更顯急促的聲音響了起來。
“公主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是桃花的聲音。
李慶寧和謝寧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進來。”
李慶寧沉聲道。
房門被推開,桃花急匆匆地行了進來,面色蒼白。
“殿下,宮里傳來消息……咳咳咳。”
桃花喘著氣,一句話沒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
“別急,出什么事兒了?慢慢說。”
李慶寧扶著她,謝寧也遞過去一杯茶。
桃花一口將茶水飲盡,這才勉強順過了氣,繼續道:“太后娘娘……病危了!”
什么!
此話一出,謝寧和李慶寧同時臉色一變。
皇太后病危了?
怎么可能?
先前在御花園的時候不還好好的么。
雖然在御花園那會兒,皇太后被氣得不輕,但中氣十足,罵起人來聲音洪亮,怎么看也不像是個要病危的人啊。
怎么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就突然病危了。
李慶寧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她雖然跟皇太后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分歧,但那終究是她的親生母親。
血濃于水。
一聽到母親病危的消息,她心中頓時一緊,所有的不滿和怨氣,都在這一刻被擔憂所取代。
“什么時候的事,御醫怎么說?”
李慶寧急切地詢問開口。
“就在剛剛,慈寧宮的太監總管親自來傳的話。說是太后娘娘從御花園回去后,就一直覺得胸悶氣短,后來突然暈厥,現在還沒醒過來。”
“宮里所有的御醫都過去了,可……可都束手無策。”
李慶寧聞言,再也坐不住了。
她立刻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道:“備車,本宮要立刻進宮!”
她知道,如果皇太后真的出了什么事。
這朝堂就要亂了。
且她和謝寧的婚事,恐怕也要往后延了。
這個節骨眼上皇太后突然病危,事情絕不簡單。
謝寧看著她焦急的背影,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謝寧,你先回去,若是有什么情況,我第一時間派人通知你。”
李慶寧心急如焚,吩咐一句后,便帶著桃花匆匆離去了。
偌大的臥房內很快只剩下謝寧一個人。
他站在原地,眉頭緊鎖,腦子里飛速地思考著。
皇太后病危。
這事兒,怎么想都透著一股邪門。
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病危了。
就算是突發心梗腦溢血,也沒這么快的吧。
而且還是在宮里,那么多御醫看著,竟然束手無策。
“或許又是那種手段……”
謝寧喃喃。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隱藏在暗處的風水師有出手了。
之前對李慶寧用四陰絕戶局,又用陰邪陣法讓祖殿靈牌開裂。
現在居然又對皇太下手。
這家伙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連皇太后都敢害。
他到底想干什么?
難道真的想把李氏皇族給一鍋端了?
可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賢王?
如果是賢王,他害死皇太后,對他有什么好處?
皇太后一死,小皇帝必然悲痛欲絕,李慶寧肯定也要守孝,朝政勢必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
難道他想趁亂奪權?
謝寧搖了搖頭,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他現在有點擔心李慶寧。
皇太后雖然跟她不對付,但畢竟是親媽。
親媽病危,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想到這里,謝寧無奈地笑了笑, 到底是生母,關心則亂,李慶寧甚至忘了他也算是半個醫生。
不過,他現在也不好追上去跟著進宮。
一來,他身份尷尬,只是個準駙馬,還沒正式成婚。
二來,他現在進宮,目標太大,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還是先回定遠侯府,再靜觀其變。
等宮里有了確切消息,再做打算不遲。
打定主意,謝寧也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長公主府。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著皇太后病危這件事。
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是沖著他和李慶寧來的。
皇太后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小皇帝下旨賜婚之后就病了。
這擺明了不想讓他們兩個好過。
按照大齊的禮制,若是皇太后真的駕崩了,那李慶寧作為女兒,是要守孝三年的。
三年之內,不得婚嫁。
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就算沒有駕崩,皇太后一病不起,結婚一事,短時間也成不了,至少再謝寧的記憶里,這地方可沒什么沖喜一說。
“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謝寧冷笑了一聲。
對方不僅手段陰毒,心機也深沉得很,而且眼線遍布。
待這次李慶寧回來,或許是該考慮考慮如何清洗一下身邊的人了。
皇宮他暫時管不了,但李慶寧的小筑這邊,他應當還是有點兒話語權的。
馬車在建安城的街道上穿行,很快,就到了定遠侯府的大門前。
謝寧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那塊寫著定遠侯府四個大字的牌匾,心里沒什么波瀾。
這個地方對他來說,更像是一個臨時的旅館,而不是家。
他跳下馬車,徑直朝著府內走去。
然而,剛一進門,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府里的氣氛,好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