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了,只要將他十畝田的苗全部拔光,就給我們五兩。”
種莊稼他們是把好手。
這毀莊稼,他們還是頭一次做。
二十多人蹲下,陸續拔起了紅薯苗。
由于人多,不一會兒,便拔完了一畝。
為首的那個人說:“這五兩銀賺的真值。”
這點活對于她們農戶人來說,是小意思。”
其余幾人也應是。
若這種好事天天有就更好了。
幾人正干的起勁,手上的苗拔得正快,突然聽到幾聲狼吟。
“不好,狼下山了。”
“快跑啊,狗日的溪水村,真是晦氣,怎么還會有狼下山呢。”
他們邊跑邊咒罵道。
雖他們跑得快,狼群比他們跑得更快,轉眼間,狼群便追了上來。
在人群后面的幾人,都嚇得尿了褲子,腿上顫顫巍巍,瞬間感覺自己跑不動了。
他們知道,今日他們完了。
由于是拔苗,他們并沒有帶農具,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若是有鋤頭或鐵锨在手,還能與狼群搏一搏。
轉眼間,狼群將這些人團團圍住,毫不留情,撕咬了起來。
翌日一早。
直到馬村正派人來尋林家人,讓他們去一趟,林枝意這才知道,狼群下山了,在他們的田間,二十多個村民全都被咬傷了。
林修然:“爹,此事有蹊蹺,狼群為什么好端端的會咬傷他們?他們半夜去我們田間干什么?”
林枝意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有沒有可能,他們想毀了我們的紅薯苗?狼才咬他們的?”
林修晏蹙眉:“那這么說…”
“我猜測是招財進寶的爹娘。”
林枝意懷疑,此事又是慕蕓昭做下的。
林枝意吩咐林路沉與柴丫去田間跑一趟,去看看到底被毀了多少莊稼。
她也隨著父親和兩位兄長來到了馬村正家中。
還沒走進院子,便聽到里面的爭吵聲。
剛邁進院子,就被院子中傷者的數量給驚訝到了。
本來以為就幾人,沒想到竟有二三十人。
這些人身上的傷有重有輕,最嚴重者竟然手臂都被畜牲給咬掉了。
更加確定,是招財、進寶的爹娘它們。
那日招財、進寶再回來,它們的爹娘也給送了許多獵物。
從那日后,她偶爾晚上能聽到院中的動靜,院中還放著一兩只獵物。
有一次她偷偷看了幾眼,發現還真是招財、進寶的爹娘晚上來瞧它們。
林枝意為了感謝它們,每天晚上都在院中放兩大木盆的靈泉水。
第二日起床,木盆中的水沒了,她猜測應當是招財、進寶的爹娘給喝完了。
定是這些人在他們田里做了什么,因此才會被咬傷。
“村正,你找我們?”
不等馬村正說話,那些傷者的家人全都望了過來:“我們家里人是在你田里咬傷的,你們賠錢。”
林輔蹙眉,“各位去我林家的田里做什么?”
“林家?那不是李公子的地?”那人發現自己說錯了,趕忙捂嘴。
林枝意聽到了耳里。
合著這些人想毀的是李文璟的田,認錯地頭了。
比起毀了李文璟的田,他倒是更愿意幕后之人是慕蕓昭,毀的是他們林家的。
若是沖著李文璟去的,那便嚴重了。
“你管我們去哪?就算是你們的田,我們路過不行嗎?若不想旁人路過,你們林家的地最好給圈起來,以免有人踩到你家的地。”
林修晏蹙眉,“你們可以隨便路過,野獸想路過我們也阻止不了,你們被咬也是你們自己活該,又不是我們家養的畜牲咬的你們。”
“昨晚我們是被狼給咬傷的,我們早就打聽過了,你們村里人說你家養了狼,不是你們又能是誰?”
林修晏擰眉,“我們家確實養了兩只小狼崽,才剛出生沒多久的,它們再厲害,也不可能咬傷你們這么多人。”
“我們不管,或許是狼崽子的爹娘呢?”
被咬傷的人心中清楚,他們被咬傷,醫藥費都需要一大筆。
若是不賴上他們,他們身上的傷沒錢醫治,也只能等死。
“你們有什么證據,是被它們的爹娘給咬傷的?即便是,它們爹娘又不歸我們林家管,若不是你們招惹到狼,它們何至于咬你們?
這時,柴丫匆匆跑了來,上氣不接下氣,“老爺,姑娘,我們……田里的莊稼被人給糟蹋了。”
柴丫說完后大喘氣,緩了一下又道:“不知道哪個缺大德的,生兒子沒屁眼的畜牲,將我們田里長的好好的莊稼都給拔了,毀了竟有一畝多地。”
林家人聞言,面色瞬間變的難看。
果真如枝枝說的!
特別是林輔,這是他栽種的第一批紅薯苗,是他親自犁田,親自栽種澆水施肥,且每日清晨他都要去田間轉一圈,去看看這些苗又找高了沒。
他對這些紅薯苗的感情不一般,就連他的三個孩子幼時他都沒這么上心。
此時聽到這些人將紅薯苗給毀了,面色沉得可怕。
林修晏道:“你們這些人真是無恥,毀壞我們的莊稼,現在還過來倒打一耙?”
馬村正也是一臉怒色,“你們這些人真是缺了大德,稍后我就派人通知你們村正,非讓他給個說法不可!”
“ 不是我們拔的,你們有什么證據?”只要他們不認,這些人就拿他們沒辦法。
“不是你們?你們不要告訴我,你們半夜三更的去我們田里是看風景的?你們不是溪水村的人,來我們溪水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們自己不清楚嗎?”林修晏氣憤道。
“爹。大哥二哥,別跟他們廢話了,報官吧。”林枝意道。
“也好,因各地經常遇到災害,每年產的糧食根本不夠百姓吃,朝廷對糧食看得極重,損害別人莊稼數量多者會重判,有可能還會被殺頭。”
林修然故意嚇唬道。
那些傷者,聞言嚇白了臉色,忍不住向自己的脖子摸去。
還在還在。
雇他們的人真是害死他們了,他怎么沒說過有可能會被殺頭?
雖說賺這五兩銀子不少,但二十多人平分,到自己手中也沒有多少了,最后落得殺頭的下場,他們冤死了。
林修然吩咐柴丫,“你去喊上大林和路沉去一趟縣里衙門報官。”
柴丫應是。
那些人聞言頓時慌了,“不,不要。”
見柴丫往外走,還有人干脆攔下了她。
柴丫怒瞪那人,“又不是你們拔的我們田里的苗,你們怕什么?要殺頭也是殺了那幾位毀壞我們莊稼的人。”
都是些莊戶人,哪里懂什么律法,光聽到林修然所說的“殺頭”二字都嚇死了。
“我們說,我們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