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縣里的路上。
張婉清時不時的看陸崇簡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你盡管問吧。”
“大人,你……”
“婉清想知道,為何我與三皇子第一次見面,便知道他的身份對嗎?”
張婉清點了點頭。
“其實,我們并不是第一次見,我是從長安調任到房州的。”
張婉清點頭,卻沒有往自己父親那里想。
今日林枝意與她說了許多,知道慕蕓昭此人陰狠,她不能再留下慕蕓昭了。
一回到刺史府,她便與陸刺史分開,回到了自己院中。
“來人,將紅杏給帶上來!”她吩咐道。
丫鬟春桃帶著兩個下人將慕蕓昭從柴房帶到了張婉清面前。
這幾日,慕蕓昭差點沒凍死在雜物間。
聽到外面大家過年放鞭炮熱鬧的聲音,她很是羨慕。
不知道自己重來一世,怎么就過成了這副模樣。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輸給了林枝意。
但看到張婉清此時滿頭珠翠,衣著華麗,哪里像是刺史府的小妾,說她是陸刺史的正房夫人也不為過。
慕蕓昭說不嫉妒是假的。
“慕姐姐,我頭上的首飾好看嗎?”
張婉清笑瞇瞇的問道。
慕蕓昭一怔,以為張婉清原諒她了,她忙柔聲回道:“好看,張妹妹戴著真好看。”
“我也覺得很好看,這都是林姐姐送我的,我很喜歡。”
“林姐姐她人很好,知道我嫁給了喜歡的人,她很為我開心。”
“可有些人啊,真是壞,壞到骨子里去了,她說盡了林姐姐的壞話,不僅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背后還處處害人。竟然還敢給陸大人下藥,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膽子。”
慕蕓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張婉清伸了伸手。
春桃遞上來一把匕首。
“既然你這么喜歡勾搭人,那你這張臉也別要了。”
張婉清一步步上前。
慕蕓昭被張婉清的模樣嚇到了。
“婉清妹妹,不要。”
想往后退卻因束縛住了手腳不能動彈。
“啊~”
房間內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
張婉清下手沒有留情,慕蕓昭兩側的臉都被劃爛了。
慕蕓昭疼的直求饒,“夫人,求求你饒過我,求求你。”
“來人,將啞藥給她灌進去。”
別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吭,站著猶豫了下,唯有春桃最是忠心,捏著慕蕓昭的下巴給她灌了下去。
“我能治好你,也能毒啞你,包括你的臉。若你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刺史府做個下人,我還能饒你一條命,若你再敢耍花樣,小心你這條賤命。”
“慕蕓昭,你可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中呢。”
慕蕓昭此時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來人,將她拖出去。下次若再敢害人,那便是斷手斷腳,讓你生不如死。”
婆子進門,將慕蕓昭拖了出去。
————
元和二十三年。
大乾部分地區出現了旱災,江南亦有水患,流民一下子涌進了長安城。
長城安大亂。
這也是廢太子李文璟被流放到房州的第三年。
林枝意知道,他們的機會來了。
書中,這一年的李文璟在房州過得還算不錯,表面上雖說也在種田,但也只是表面罷了。
他在房州并未閑著。
林枝意只知道他有招兵買馬,為回長安做準備。
同時,也在暗中找機會除掉齊王母子,但一直沒有得逞。
但現在李文璟變得尤為小心,也正是因為有林枝意在。
“李文璟,你兒子又哭了,快去換尿布。”林枝意喊道。
“讓我來換,他一個男兒家哪會做這些事。”房媽媽笑瞇瞇的跑上前來。
“奶娘,您就慣著他吧,男的怎么就不能做這些了?”
“房媽媽,還是由我來吧。”
李文璟熟練的換尿布,看到兒子沖她笑,他也跟著笑,這種日子過得甚是滿足。
又逗了一會兒子,他才與林枝意說了聲,出了門。
房媽媽說道:“姑娘啊,您就少讓他做這些事吧,萬一有一日,唉,萬一……”
“萬一回長安是吧?”
“是啊,我正是這個意思,你不怕他跟你秋后算賬嗎?”
“秋后算賬倒是不會,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們父子培養感情。”
若真的有一日,他想變心,她倒是攔不住,也不會攔,隨他!
到時,她只想跟自己的兒子好好過日子,陪著他長大。
但現在來看,她了解李文璟,他不會這樣做。
他幾次透露自己的心事,恨極了皇上對不起自己母后,自己又怎會做他口中厭惡的那個人呢。
“奶娘還是操心下大林哥的婚事,他今年二十二了吧,比我還大一歲來著,也該成親了,您這邊有看上的姑娘嗎?”
林枝意拍了拍房媽媽的手,“放心,大林哥娶妻所花的銀錢我全包了。”
“不著急,不著急。”
房媽媽笑著道。
她也想早日抱孫子,但一時還沒有物色到滿意的。
但聽到姑娘所說,大林的婚事所花的銀錢她全包,心中依舊還是很感動的。
“媽媽,宏兒就交給你照料了, 我去趟縣里。”
從林枝意有孕后,宋夫人再也不讓林枝意管鋪子的事。
全都是三個哥哥在管。
現在孩子都百天了,她這些日子都像是在坐牢一樣。
終于將小家伙給哄睡了,她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房媽媽也心疼林枝意,說道:“好,趁著夫人這會在小憩,姑娘快去快回吧。”
房媽媽再三叮囑她路上注意安全,這才放她離開。
這兩年,都是林雪在打理林文閣,竹紙坊這邊是三個哥哥在管,林輔也放了手,而整個竹紙坊的賬,都是林路沉在管。
林家的竹紙已經銷往了整個大乾。
就連長安城的學子,也都用上了林家的竹紙。
林文閣也在房州地界開了多家。
林家又租了許多田地,對,不是買而是租,凡是愿意將地包給林家的,每畝給兩石的水稻。
他們即便是自己種,說不定還產不出這么多稻子。
即便交零點一石的賦稅,也就是每畝六斤,還是很劃算的。
各家一算,這比自己種田好太多了。
但有個條件,那便是田包給他們后,那便簽十年的契約。
他們也可以在林家做長工,另外賺工錢。
旱田的話,只能給二百斤的小麥,不要小麥的話也可以算成銀錢。
大家一算賬,紛紛將田租給了林家,就連外村人也尋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