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鬧事之人’,這些人心中慌了一下。
隨后大批解差出動,將人全部給抓了起來。
他們頓時慌亂成一團,“大人,您是不是抓錯人了?”
解差沒有理會,依舊將人給控制了起來。
張大人來到林枝意面前道:“林姑娘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好的。”
林枝意點了點頭。
解差將人剛帶下去,趙斬也跑了來,上下打量林枝意。
“林姑娘,您沒事吧?”
清晨流犯中死了三個人,他隨著解差去處理死人尸身了,沒想到剛回來就聽說,林姑娘被那些死者的家人攻擊。
林枝意搖頭,“我沒事的趙大哥。”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記得差人去喚我來。”
林枝意輕輕一笑,答應下來:“好。”
趙斬取下佩刀,伸手往樹上一砍,看似沒有用力,旁邊大樹卻應聲倒地。
“林姑娘做了好事還讓那些狼心狗肺的人這么欺負,誰日后與林姑娘過不去, 就是與我趙斬過不去。誰再敢欺負林姑娘,就如這棵大樹。”
趙斬眸子一厲,想震懾眾人。
但這些人以往多數是朝廷命官,以及朝廷命官的家眷,怎會被趙斬三言兩語給震懾住。
他們尊重官差和金吾衛,也是這一時而已。
雖未言語,眸中也掛著不屑。
李文璟看向趙斬,目光帶著審視。
趙斬也感覺到了李文璟的目光,不卑不亢笑望了回去。
李文璟扯了扯唇:“趙金吾這是要一肩挑盡天下事?”
趙斬略一遲疑,淺笑著道:“不,旁人的事與我無關。但林姑娘這人很講義氣,我們金吾衛既吃了林姑娘的飯,林姑娘有事,我們自也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李文璟冷哼,“也沒見其他金吾衛這么上趕著。”
“殿下不也一樣?”
“孤如何能一樣?她是林卿之女,林家因孤受累,孤若袖手,豈非涼薄?更何況,這一路若非林姑娘悉心照料,孤的傷豈能痊愈如此之快!”
李文璟說完,洋洋得意看向趙斬。
就差將林枝意貼身照料,還給他洗頭之事說給趙斬聽了。
趙斬唇角始終掛著笑,“林姑娘心善,她這一路確實幫了許多人,縱我金吾衛鐵血男兒,亦嘆服姑娘高義。”
林枝意忙道:“趙大哥過獎了,實在不敢當。”
李文璟那個氣啊。
這趙斬還真會拍馬屁。
再看林枝意望著趙斬那個眼神,他就更來氣了。
上次被秦家騙得這么慘,還不長記性。
此等蠢鈍,怕是前無古人。
他瞪了林枝意一眼,大步走了。
竹笙見李文璟走,也趕忙追上。
林枝意感受到李文璟對趙斬的惡意,但她沒往自己這邊想,還以為他們私下本來就有過節,只是拿她當靶子罷了。
她沒將這二人的拌嘴放到心上,可房媽媽卻走了心。
以她的經驗,她能感覺到趙金吾定是對她家姑娘有意思。
而他,一瞧便是個值得托付的。
她心里美滋滋的。
改日她得問問姑娘,問問她對趙大人有沒有想法,若是有,這倒是一樁好姻緣。
因出了這檔子事,流放隊伍又耽擱了下來。
林輔看向大家道:“日后大家的藥就自己想辦法吧,我們林家就不提供了。”
眾人聞言心里咯噔一聲,若是林家不提供風寒藥,那他們的病又該怎么辦。
“林大人,這可不行啊,我們沒了藥,我們的病該怎么辦?也只能等死了。”
“是啊林大人,您也消消氣……”
林修然面色一沉,語氣微帶怒意:“我們可不敢,萬一再死了人找上我們林家,我們林家能有多少命給你們償。”
林修晏也道:“在來的路上,妹妹好心好意花自己的銀錢多備了風寒藥,就是為了路上以防萬一。
你們這可好,非但不感恩,竟還如此猜忌她,我們林家怎還敢給你們提供藥?”
“我們可沒有這個意思。”
“對,都是那三家人狼心狗肺。”
一時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生怕林枝意不給供藥了。
“林姑娘,您倒是說句話啊。”
"這事誰說了都不算,還得林姑娘,林姑娘這么心善,我相信她定不會放任我們不管的。"
……
房媽媽聽后面上掛著怒氣:“你們這些人,要怪就怪那幾家人把你們的路給堵死了,逼我們姑娘做什么。”
也將林枝意給氣笑了,沒想到這些人到此時還敢道德綁架她。
可惜,她沒有道德。
林枝意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日后這藥我就不提供了,你們需要的話自行解決吧。
相信我的,也可以來我這里買,我在大夫那里抓的多少錢,也給你們多少錢。
但是,你們買回去自己煎藥。記得買回去檢查好了再煎,以免出了事,我概不負責!”
林修晏開始趕人:“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別在這圍著了。”
人群散后,林枝意擔憂問道:“娘,房媽媽,你們剛才都摔倒了,沒事吧?”
二人搖搖頭。
林枝意總算放了心。
好在宋夫人和房媽媽只是被人給推倒,并沒有受傷。
不然她真的會發飆,用電棍去電人。
只是方才煮的飯被人給掀了,又要重新煮了。
房媽媽與柴丫又重新燒了些簡單的飯菜。
而林枝意去給李文璟送飯時,也不知李文璟犯了什么邪,不理她。
不理就不理,跟自己多稀罕搭理他似的。
林枝意下了馬車,與林家人一同吃飯去了。
慕蕓昭站在不遠處,就這么望著林枝意。
她本想借那些人的手,給林枝意一個教訓,沒想到還是讓她給逃過了。
而那些人真是蠢,她只不過說了幾句,興許是藥的問題,那些人就信了,去找林枝意算賬。
沒想到這個林枝意還挺有本事,能讓這么多人來幫她。
就連廢太子都為她出頭。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
她轉頭,朝著李文璟馬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