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好說話的皇帝,其實并不那么好說話。
秦池想過他不會輕易答應,也一定會給他施壓壓力或者給出條件。
可他萬萬沒想到穿越后的第一件想做事的事情,竟沒有成功。
失望地離開御書房后,秦池都在回憶自己到底哪里說錯了話。
圣上沒有斥責,更沒有動怒。
只是帶著一臉笑意的婉拒,說出那一句‘不允’的時候,之前壓制他的那種無形氣場也下意識的散發出來。
令秦池根本不敢質疑。
看來皇帝的好說話,還要分人、分情況而已。
“哎……若今日提出這個建議的是我爹,多半圣上也不拒絕。”
其實這一刻,他也越發的敬佩自家老爹。
回到西廂苑后,甄牛找上自己。
“大哥,今日結果如何?是不是已經成功了,就等圣上頒發旨意了?”
“我就說嘛,你這個想法太好,這就是在造福京都百姓,也包括我。”
“大哥說好了,一旦瑯琊軍列入正規,你便引薦封老給我,我都已經在我家祖祠面前保證,一定要獲得戰魂之名。”
他一個勁地說,但那邋遢的模樣卻擁有著比他都要俊逸的顏值。
只是他一直都覺得他比他帥!
秦池搖頭:“你想太多了,以我們的能力根本不夠,圣上嫌棄瑯琊軍太小,不允此事!”
“怎么可能,主動交出兵權圣上都不要?”甄牛不可置信地道:“皇帝他是不是傻……?”
“你慎言啊!”
秦池打斷甄牛。
這個比他帥卻比他更無腦的家伙,卻是原主的無腦粉。
“這件事,多半也是我們想的太簡單了,想要推成此事看來不能太著急,循序漸進才是!”
他已經暫時先放下這一事情,等到時機成熟了,再推行此事。
多半到時候圣上應該會改變態度。
只是這個時間,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那老家伙明明答應下來卻不辦事,我這就回去狠狠地訓斥他一頓,明明答應得好好的,他怎么能說到不做到呢?”甄牛氣急敗壞的就要回家去。
秦池趕忙叫住他:“行了,你爹能上奏,已經是幫我們大忙,不然以我的影響,多半也弄不成百官聯名。”
“此事你爹已經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也只能說是我的影響不夠,想要得到圣上認可,還需要一個可以說得過去的戰績。”
“戰績?”甄牛冷靜下來,“是怎樣的戰績?”
秦池說道:“一個讓皇帝看得見摸得著的戰績,我爹是通過征伐幾十年的戰功,換來如此在朝說話的份量。”
“他想做什么,基本只要不觸碰圣上紅線,基本皇帝都會應允!”
“但我們不一樣,兩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紈绔,憑什么讓人家信任?”
“憑我們玩得花,憑我們會花錢?”
“顯然都不是了,我們要做,就要做一個可以擺的出來功績。”
這個時候他也有了想法。
“河池之地,近日遭亂,各大勢力混交在一起,還牽連朝堂一些事情,而這些勢力暗地豢養一些死士,糟踐百姓,從而引來朝堂官員從中阻止,卻出現了數次官員慘死的命案。”
“這件事,是由太子在辦!”
“不過我們若能助太子一臂之力,解決河池一案,或許我們再去推動這些事情,就容易許多!”
聽完后,甄牛頓時對秦池投去佩服的目光。
“不愧是我大哥,既然有了計劃,那我們早點行動為好?”
甄牛已經迫不及待。
秦池卻搖了搖頭:“不急,此事還需要去跟太子府通氣一下,并且書信一份,畢竟我們不能越矩。”
“好,那大哥辦好一切好,出發前通氣我,我提前準備好衣食住行!”
“好,那你先回去吧!”
秦池讓甄牛先走。
隨后他便是回到桌案,其實針對于太子處理河池一案,他本來是沒有這個打算的。
只是從御書房出來后,他就在想該如何重新得到圣上認可。
正所謂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現實辦不到,那他也不會輕易放棄這件事,畢竟掌握瑯琊軍權才是他在京都穩住世子身份的關鍵。
所以他想到河池一案。
對于太子肖凌,他倒是跟他沒有太多交集,可如今穿越到這個王朝,他就需要了解更多的人。
而這位太子,同樣握有兵權,其在京都的建樹比那趙崇都要強大。
此人性格頗為灑脫、為人處世都得到百官贊許。
就連他爹都提及過:咱們這位太子,或許是最有可能成為未來儲君之人!
能得到他爹認可,這肖凌想來是不會拒絕他的幫助。
他秦家,也必然是他肖凌想要拉攏的存在。
在他想好說辭,便準備給太子寫一封書信!
目前太子不在京城。
但他背后的凌家,卻是時刻關注京城的動靜。
作為大寧三大國公府,這凌國公也是一個狠人。
不過這些,秦池也不必考慮。
在他發出書信,等待太子回信的這段時間,他也跟封老說了這些事情。
后者的回答,也猜到了這一點:“理解,畢竟京都的這一部分,確實不足以打動圣上。”
“不過殿下也不用著急,瑯琊軍如今也按照你之前的建議,先行整頓內部,做好一切!”
“待得成功時,該有的體系都會健全!”
封老還真是靠譜,秦池也不用多操心什么。
這段時間,肖夷沒有動靜!
但對于這位從巔峰跌落神壇的七皇子,秦池還是比較警惕。
這人,比那趙崇更陰險歹毒,行事起來往往走的都是下三路。
數日后,他果然收到太子回信。
這灑脫的太子,不配是諸位皇子中,能穩居太子位而不容置疑的存在。
這豁達的性格,直接答應了他:本太子隨時歡迎秦世子來河池,助我一臂之力。
看著書信上這穹勁有力的字體,比自己可要好上千倍萬倍。
“那就,準備去往河池吧!”
就在他要通知甄牛的時候,一位身著國公長袍的中年男子,朝他的院子走來。
而他的出現,令秦池一愣,便是立即迎了上去。
“甄國公這般大人物,怎么來找晚輩,這般榮幸之事,我實在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