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池離開相府的那一刻,他爹就從后面走了出來。
看著自家兒子,他的臉上盡顯無奈之色,恨鐵不成鋼的道:“這小混蛋真就沒將老子的話放在心上,我都不指望他以后能有什么成就,但他這樣子怕不是沒幾天都將自己的東西全部送沒。”
后面還站著一位老者,“世子還年輕,或許過一段時間就會想明白的。”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就他能想明白,老子怕不是要等他到死。”
他這么說,可終歸怕這小子被騙得只剩褲衩子,便是對身后的老者叮囑道。
“趙國公府的那個小子,還是要盯一下的,是有點小計謀、但終歸上不了臺面,跟他那個自負的老爹一樣,野心重、能力總是差了那么一點!”
“奴才明白!”
…………
醉酒樓內。
秦池來到這里,根據記憶上了二樓。
這里有一間廂房,是醉酒樓的老板專門為他準備的,畢竟他是相爺之子,更是大寧唯一掌權世子。
原主花錢大手大腳,醉酒樓幾乎都是他每日都要去的地方,他就是在這醉仙樓認識的宋夢蝶。
在他推開自己的房間后,里面坐著一位青衣長裙的女子,單是從背影,便能看出這女子的體態卻是不錯。
一頭青絲長發搭在背后,給人一種出自畫卷美人的感覺!
在他推門聲的響起時,那青衣女子也轉過身來。
秦池便看了過去,這宋夢蝶的長相屬于那種素雅之中還帶著一點嫵媚之感,一副惹人憂憐的嬌俏容顏,給人一種很強的保護欲。
不過他并沒有被其迷倒,正所謂紅顏禍水,往往最大的禍水并不是禍國妖姬、而是那種看似單純實則城府極深的小白兔。
“殿下,你來了呀?”
宋夢蝶起身后,就立即挽住他的胳膊往房間里面拉,身上那淡淡的清香確實也挺好聞的。
秦池被拉到一旁坐下,她便是翹首顧盼地看著他。
“殿下不是今日召我入府,是有禮物送給夢蝶嗎?怎么今日又換到了這醉仙樓?”
她直接進入話題。
雖說這么一問也沒什么問題。
但秦池卻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一種迫切。
他便是拍了拍手,便有下人將箱子抬了上來。
當他注意到宋夢蝶看到那精致的箱子時,神色之間是一種習以為常,眼角深處的是一抹不喜,轉而眉頭皺了一下,便一劃即過。
剛要說些什么時,秦池直接打斷他:“宋夢蝶,這是你的禮物,怎么不打開看看呢?”
他突然叫她全名,甚至語氣不似之前變得生硬許多。
她也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便是螓首微點,去開箱子。
當她打開箱子看著里面裝著一箱泥土時,她瞬間錯愕地看向秦池。
秦池起身,來到面前,直接捏著她的下巴:“你很意外是的?”
宋夢蝶被他這么一說,那惹人憂憐的臉上,露出不悅之色:“秦池,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你送我一箱土,你什么意思啊?”
“以前的你,絕對不是這樣的!”
她這么說,秦池手上的勁越來越大,目光盯著她的臉也逐漸冷了下來:“你與那趙崇是什么關系?”
當他突然質問此事時,宋夢蝶頓時臉上不悅,直接打掉他的胳膊,更是憤怒地直視他。
“秦池你真是夠夠的,你看不上我也不用如此來羞辱我吧,何至于大張旗鼓地搞這么一出?”
“你是世子,你身份尊貴,我不過一介歌姬,身份低賤,你這是厭了、煩了……便要一甩了之!”
“我早該想明白,對于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我確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說到這,她竟眼眶濕潤起來,語氣也帶有微微泣聲。
“本來我也做好一切,將自己交給你,可你今日做所作為,讓我覺得你跟那些世俗權貴,一般無二……”
“是我看錯了你!”
宋夢蝶一甩衣袖,處于生氣狀態,一副貞潔烈女一般。
不過秦池見狀,冷笑一聲。
若不早已看破這宋夢蝶的性格,她確實像是被傷到的無辜少女。
但他今天要來,不僅是為了跟這宋夢蝶斷了聯系,還要從她的口中探探風聲。
那個惦記他瑯琊軍權的人,究竟是不是趙崇?
他也不會委曲求全,陽奉陰違的換取真相,以他如今的世子身份,便要有世子的做派,他直接說道:“宋夢蝶,以前怎沒發現你如此做作,不過今日來找你,你不是重點!”
“本世子不想與你廢話,說出是誰讓你跟我索要的虎符?”
當他如此決絕時,宋夢蝶全然一臉震驚,她沒想到這對她事事討好的男人,會突然性格大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結果她的臉上,瞬間多了一把巴掌印。
沒錯……是秦池打的。
“不要來挑戰本世子的耐心,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我給你的,你的一切都是我賞賜的,讓你一夜之間一無所有并沒有多難!”
秦池已經失去耐心,以他的身份,對付起宋夢蝶真的簡單不過。
宋夢蝶在這些年來,早也習慣秦池對她的好,早也喜歡不用仰人鼻息的生活。
雖說她在京城也有被傳謠是秦家世子包養的小妾,可終歸世子對她的那種喜歡,是不顧一切的。
所以京都之內,那些權貴就沒有人敢說她德不配位。
可今日這家伙怎么就性情大變了?對自己如此冷待?
她也怕對方一個不開心,真奪走她的一切,那她將承受的罵名便是鋪天蓋地的恐怖。
斟酌之后,便也坦露說道:“秦……世子,是趙崇,是他讓我借著你我關系,奪要兵權!”
“他說瑯琊軍,是他趙國公府的眼中釘、肉中刺,憑什么同是世子,你卻能握掌兵權,與皇子地位等同。”
“他嫉妒你、羨慕你,想要讓你與他站在同一個起點!”
聽著宋夢蝶如此一說,秦池問道:“他許諾了你什么東西,能讓你背叛本世子?”
宋夢蝶看向對方,剛要開口,廂房門被打開,一道溫和的聲音卻帶著針鋒的語氣響起:
“女人,并非都在乎錢……”
“錢固然重要,可權才是凌駕于錢之上的存在,所以我許諾她的,乃是‘女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