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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全殺了！
這三個字，冰冷，殘忍，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
它們像一把無形的刻刀，將“冷酷”這個詞，一筆一劃地，深深烙印在了秦雅的靈魂之上。
她握著刀的手，青筋暴起。
那把高周波切割刃，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發出了微不可聞的、興奮的嗡鳴。
對面的三個男人，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么。
他們只看到了一個被逼到絕境的女人，和一個站在后面看戲的、不知死活的小白臉。
“全殺？”
刀疤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用消防斧指著秦雅，又轉向林冬。
“小子，你他媽腦子壞掉了？就憑這小妞？”
“不如這樣，”他淫邪的目光在秦雅身上流轉，“讓她陪我們兄弟幾個玩玩，我們心情好了，說不定能留你一條全尸。”
林冬沒有說話。
他只是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平靜地注視著他們。
這種眼神，讓刀疤臉心中莫名一突，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了上來。
但隨即，這份寒意就被更強烈的貪婪和暴虐所取代。
他媽的，一個小白臉，裝什么大尾巴狼！
“兄弟們，給我上！”
刀疤臉怒吼一聲，第一個揮舞著消防斧，朝著秦雅的頭顱狠狠劈下！
他要先把這個最扎眼的女人砍倒，再慢慢炮制后面那個男人！
呼嘯的風聲，夾雜著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被他們堵在墻角的那個年輕女人，嚇得發出一聲尖叫，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血肉橫飛的場面，并沒有出現。
秦雅動了。
在消防斧即將落下的前一刻，她的身體，以一種超越人類極限的姿態，微微一側。
快！
快到極致！
仿佛一道黑色的閃電。
她手中的高周波切割刃，沒有帶起一絲風聲，只是悄無聲息地，向上劃出了一道優美的、死亡的弧線。
“噗嗤。”
一聲輕微得如同布匹被撕裂的聲響。
刀疤臉前沖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臉上的獰笑，還凝固著。
他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一道細細的黑線，從他的右肩，一直延伸到左側的腰腹。
下一秒。
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從那道黑線中噴涌而出！
他那壯碩的上半身，沿著那道平滑的切口，緩緩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內臟和滾燙的血液，流了一地。
直到死，他的眼睛里，都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不解。
另外兩個男人，徹底被這血腥而詭異的一幕嚇傻了。
他們甚至沒看清秦雅是怎么出手的！
“鬼……鬼啊！”
其中一個男人怪叫一聲，轉身就想往樓下跑。
但秦雅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的眼神，空洞，麻木，像一潭死水。
殺戮，對她而言，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她一步踏出，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已經在那名逃跑的男人身后。
黑色的刀光，一閃而過。
一顆大好的頭顱，沖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的拋物線，滾落到樓梯的拐角。
無頭的尸體，噴著血泉，又向前跑了兩步，才轟然倒地。
最后一個男人，已經徹底崩潰了。
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一股騷臭的液體，從他的褲襠里流了出來。
“不……不要殺我！我錯了！我把所有東西都給你！求求你……”
他語無倫次地哀求著，雙手撐地，拼命地向后挪動。
秦雅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黑白相間的女仆裝，沾染了點點猩紅。
那張沾著血跡的俏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既妖異，又圣潔。
她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刀。
“不——！”
絕望的慘叫，被刀鋒斬斷。
整個樓道，瞬間恢復了死寂。
只剩下濃郁的血腥味，和秦雅那沉重而壓抑的喘息聲。
她站在三具殘缺不全的尸體中央，握著還在滴血的刀，身體微微顫抖。
她殺了人。
為了那個男人的一句命令。
像是沒有自己思想的工具人，清除所有敢于挑釁主人的野狗。
她緩緩地轉過身，看向那個自始至終，都站在原地，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的男人。
她的目光，充滿了屈辱，痛苦，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
林冬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淺淡的，如同刀鋒般銳利的笑意。
他沒有去夸贊秦雅的強大，也沒有去安撫她的情緒。
他只是像一個驗收官，在審視一件剛剛完成了性能測試的工具。
“合格。”
他吐出兩個字。
這兩個字，比任何惡毒的羞辱，都更讓秦雅感到冰冷。
林冬的目光，越過她，落在了那個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縮在墻角瑟瑟發抖的幸存女人身上。
那女人看到林冬的目光，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暈過去。
這個男人，比剛才那個殺人的女仆，還要可怕一萬倍！
“你，叫什么名字？”
林冬開口問道。
“我……我叫……白……白露……”女人結結巴巴地回答。
“你看見了什么？”
林冬又問。
白露愣了一下，隨即瘋狂地搖頭。
“我什么都沒看見！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她很聰明，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很好。”
林冬點了點頭，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
他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塊黑麥面包，扔到了白露的面前。
“吃了它。”
白露看著地上的面包，又看了看林冬，眼中充滿了不解和警惕。
“吃了它。”
林冬的聲音，冷了下來，“然后，告訴我，電視塔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
“除了怪物，那里還有沒有其他的幸存者？”
白露的瞳孔，猛地一縮。
電視塔！
他要去那個地方？
她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比剛才見到殺人時，還要濃烈百倍的恐懼！
“不……不能去！”
她失聲尖叫起來，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無比尖厲。
“那里是禁地！是魔巢！所有進去的人……都死了！”
“那里……那里盤踞著一個‘巢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