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聯系了一整天的陶瓷收藏品,只有一個人的藏品有資格做鎮館之寶。
如果她找不到能和千里江山陶瓷花瓶媲美的收藏品,慶典辦不成,合作業務也會全都取消。
今年博物館會進入虧空狀態,她爸媽更不會同意她離婚。
她查到這個收藏者最近每晚都會在sugar酒吧出現,她當即決定去蹲守。
Sugar酒吧是京城最炙手可熱的酒吧,她很少來這種地方,以前只要傅君驍有應酬,都會叫她一起去,為了讓她放心。
現在想起來,她就像個笑話。
這么多年,傅君驍偏偏出軌了就在她身邊的邱菲兒,名義上的妹妹
云棠在二樓掃了一圈看到696包廂號,敲了敲門,還沒伸出手,那扇門便突然從里邊打開。
云棠嚇了一大跳,連連后退,高跟鞋一歪,身體不可控制地向前傾去。
摔進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里。
她抬起頭,看到一個氣質斯文又硬朗的男人。
這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光是面料,云棠就覺得價格不菲,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把臉上那種高冷壓少了幾分。
云棠胳膊順勢纏住男人的脖頸,沒想到這里的男模真的貴氣十足,不過她今天是來辦正事的人,“謝謝。這位帥哥,你可以走了。”
“我走?”男人唇角微微一動。
云棠松開了手,順帶整了整男人的領結,“帥哥,我要談正事。”
云棠提著自己的包包走到真皮沙發座椅上,正巧方秘書打來了電話。
“云總,收藏家已經到了,他很難搞,據說是臭臉王,喜歡聽人說好話,愛好也很小眾——”
聽到這里,云棠的目光從男人的尖頭皮鞋一直往上掃,直到和那雙漆黑深邃的雙眼對視,她“嘖嘖”兩聲。
“是啊!我沒想到這收藏家的癖好這么特殊——居然是個男——”
男人嘴角向上挑起。
云棠是把他當做來陪老總的男模了吧!男收藏家點二十出頭的男模,這癖好——他的名聲就是這么被毀的。
云棠怕收藏家進來耽誤事,起身從包里翻出一沓子百元大鈔,“對了這位帥哥,麻煩你出去以后幫我盯著點其他人,半小時內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進來。”
她慢悠悠地走到男人身邊,疊起鈔票塞進男人手里,“你只需要等半小時。”
“叮咚——”
男人電話響了,他當著云棠的面接通,清了清嗓子,“我說過,九千萬,才能拍走我的藏品。”
“你是五十歲面容枯槁愛穿黑西裝的男收藏家?”云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明明是個二十出頭氣質沉穩又矜貴的極品大帥哥。救命啊!他怎么把人家當成了男模,還說癖好特殊。
還用錢侮辱他!
“不是,我是被五十歲收藏家包養的男模特。”喻沉野修長的手指彈了彈衣領上的灰塵。
云棠嘴角快咧到了耳根,她弓著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其實我剛才喝多了。抱歉,我給您賠罪。”
喻沉野捏著口袋里那一沓子人民幣輕輕放在桌上,“云小姐想要我的藏品,就拿出誠意。桌上這些,隨便挑一瓶。”
云棠急忙從包里掏出一張白色簡約的名片,“還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
喻沉野長的手指夾住那張名片,垂下眼簾,他勾起了薄唇,“我這個人,只給能合作的朋友名片。”
“叮鈴叮鈴。”
云棠的手機鈴聲就在這時候響起,她皺了一下眉頭,拿起手機。
是傅君驍打來的電話。
云棠索性劃過屏幕上的掛斷鍵。
“先生,咱們——”
云棠半句話沒說完,手機鈴聲又響了。
她索性接起了電話。
手機那邊傳來傅君驍低沉的聲音,“喂,老婆。”
“打錯了,不認識。”云棠的聲音冷淡的像是裹了寒風,徹底掛斷電話。
傅君驍再沒有打過電話。
坐在邁巴赫后排,他臉色陰沉如水墨,陰郁難掩。
“三分鐘內我要知道云棠在哪里。”
云棠膽子肥了,還敢掛他的電話說不認識他。
前邊的秘書快速打開了定位查找,一分鐘就確認了云棠的位置,“傅總,太太在Sugar酒吧。”
“開車。”傅君驍額角青筋微跳,手背上青筋凸起,扯了扯領帶。
不到二十分鐘,黑色的邁巴赫急停在了Sugar酒吧門口。
傅君驍不等秘書開門便自行推門下車,裹著一身寒意闖了進去。
炫目的燈光和震耳的音樂瞬間將他包圍。
剛一進門,幾個穿著吊帶短裙身材火辣的女人便眼睛亮了,好像見了血的蚊子似的向傅君驍圍了上去。
“傅少,你今天怎么一個人來這里啊?”
“傅少,你太太呢?”
“傅少,聽人說傅太太獨自在醫院出入,是不是你們要離婚了?”
傅君驍腳步猛地頓住。
他緩緩側過頭,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剜在那個說話的女人臉上。
女人嚇得瞬間臉色發白,后面的話全都噎在了喉嚨里,下意識后退半步。
“滾!”他壓低了聲音。
一瞬間,鳥獸飛走,人群全散了。
秘書得到了可靠情報,“傅總,太太在樓上的房間。”
傅君驍抬腿往樓上走去。
走到包廂門口,左右各站著一個男人,見傅君驍走過來,兩人擋在門口。
秘書上前一步,“閃開。”
“抱歉傅總,里邊的人交代過,誰都不能進去。”男人低下了頭。
傅君驍一只手插在西裝口袋里,另一只手輕輕抬起來,慢條斯理地松了松手腕,眼神卻冰冷地落在擋路者身上
“三。”
那兩人都怕傅君驍現在就把他們就地解決,都往后撤退了幾步,讓開了一條路。
傅君驍的手輕輕往前一推,那扇門便打開了。
包廂里燈光昏暗,云棠像一只小貓一樣窩在沙發上,似乎已經睡去。
茶幾上散亂地放著幾個已經空了的威士忌酒杯和一瓶見底的紅酒。
傅君驍三步并兩步走上前去。
“云棠。”他俯身攬起云棠的腰。
云棠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傅君驍,她哼笑一聲,“你來啦!我等你好久了。”
傅君驍緊繃的下頜線松動了一下,他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撩開云棠額前的碎發。
“老婆,我不在不可以獨自喝酒。”
“既然你來了,那就簽字!”云棠抬起了胳膊,手指在空中徒勞地抓握著,“簽字簽字,離婚離婚,太好了,我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想清楚了,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