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看了趙明珠的答案,重新自己算了遍,發現趙明珠竟然算對了。
她哼:“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畢竟趙明珠連算式都沒怎么列,只能是亂寫。
趙明珠望著外面天色,萬里晴空,飛鳥躍過:
“我們逃學吧,為春光韶華。”
安韻傻傻看她,有些心動,但又不敢:
“可是林帝師最嚴厲了,本來我們就惹他生氣,知道我們逃學不得罰死我們?”
趙明珠沉吟,然后扭頭目光炯炯看顧羽:“公主。”
顧羽看她神色就覺對方沒憋好屁。
“不聽。”
被搶先拒絕的趙明珠也不氣餒,她湊到顧羽身旁笑嘻嘻:
“我們一起趁著春光逃學出去玩,公主這背看著就結實,你就背背鍋唄?”
顧羽:“……”
她正要拒絕,趙明珠對安韻使眼色,兩人捂住她嘴將人架走了。
趙明珠叨叨:“公主,你鐵定不會吃虧,等會全場由安韻買單。”
安韻:“對!我買單!”
她反應過來:“啊,為什么是我?”
趙明珠磨牙陰笑:“誰害我被趕出來的!”
安韻縮脖子,嘟囔她也沒想到嘔心瀝血動腦后還是錯了。
繁華的大街四通八達,三人決定去換下書院標志的衣裙,顧羽和安韻先從換衣間出來,就見趙明珠站在等身鏡前凝視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看什么?”安韻湊近也跟著視線看過去。
沒什么稀奇啊。
顧羽皺眉:“換個衣裳,鬼上身了。”
兩人的話讓趙明珠嘿嘿笑,她指尖點了點鏡中人臉,陶醉道:
“我可真是太美了,花容月貌、閉月羞花、傾國傾城……”
怎么能有人的皮膚可以不用任何胭脂水粉,就能細膩瑩潤到像吃了一麻袋珍珠。
可惡,她曾經用的那些高價護膚品都算什么?
安韻聽了虎軀一震,摸了摸趙明珠額頭,還是沒病啊。
顧羽閉眼,她就知道會這樣,和趙明珠待在一起,很難不會覺得丟人。
只能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感到丟人了,這應該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顧羽強迫自己要早習慣。
二人強拉著自戀的某人出了成衣坊,趙明珠見了前方有人扛著糖葫蘆。
鮮艷的山楂成串,包裹著晶瑩剔透的糖衣,還沒有吃到嘴就已經覺得酸甜沖刺口腔。
很快趙明珠就送進了嘴里,山楂帶動著幸福出現,她眉眼彎彎。
顧羽沒要,懷疑問:“真有那么好吃?”
她是皇家公主,從小錦衣玉食,這種民間粗制濫造的東西,她看不上。
趙明珠想都沒想,送她唇前:“你吃了就知道。”
顧羽十分懷疑,她吃一顆后不屑一顧:“難吃。”但還是慢慢嚼著咽下了。
安韻收起荷包,她和趙明珠口味相近也喜歡,三下五除二就吃得只剩下半顆。
趙明珠拿著手帕,欲言又止:“安崽,你……”
顧羽也察覺到她的異樣看安韻,隨后沉默。
“怎么了?”安韻不明所以問。
趙明珠看著她說話間將山楂中的半截小可愛塞進嘴搖頭:
“沒什么。”
還是別告訴她了。
吃東西有蟲這事,要么事先看見,要么干脆不知道,這才是幸福的真諦。
三人繼續走,一路閑逛,趙明珠如同來進貨,一路買不停,顧羽望自己提著的東西忍不住問:
“你到底要買多少,東宮已經窮到梳子都要自己買了嗎?”
還有到底是誰該買啊,她才是背鍋那個。
“是啊,柴火都是我抹黑去砍。”
顧羽受不了了,她選擇加入,于是和趙明珠一樣狂買,買了拿不下就塞給安韻。
安韻在她們身后抱著快淹沒自己的東西,左搖右晃,她雙眼無神道:
“別買了,別買了,算我求你們了。”
她從沒有這么恨自己算數差過。
終于趙明珠走累了,她看著前方朝陽酒樓說:
“我們去吃午飯吧,聽說這家有六百兩一碟的小白菜。”
安韻心中松了口氣,太好了不用再受折磨了:
“走吧,我們快進去。”
趙明珠回頭看她:“安崽,你帶夠錢了?別到時候我們仨吃霸王餐,得蹲后廚洗一年盤子來還債。”
安韻放下大包小包,她擦了擦額頭汗,小臉紅撲撲隨意說:
“不用給錢,這一條街鋪子都是我家的。”
趙明珠回頭看不清來路,再看前方沒有盡頭的街。
趙明珠:!!!
真乃仙音妙樂。
顧羽率先走前方,趙明珠問她走那么快是餓了?
顧羽搖頭:“我要去點兩盤小白菜,吃一盤倒一盤。”
趙明珠豎起大拇指:“講究!”
三人趕著去酒樓,但是發現前方有許多人圍著,她們擠進去看。
只見面前豎著牌子:賣身葬父。
出現了,小說經典橋段!
但趙明珠看著一身白衣,嚶嚶直哭的男人:“?”
她看過的小說沒這種啊,劇情不都是柔弱女子?等待主角閃亮登場解救她。
趙明珠靠近顧羽:“有點姿色,不如買了做面首?”這人長得像個人,但她有些想不起來是誰了。
顧羽瞥了她:“不如你買了,帶回東宮伺候皇兄?”
趙明珠想了想那畫面,雙臂雞皮疙瘩直冒,打擾了。
安韻摸著下巴;“我倒是可以買,白日上工,晚上替我做功課。”
安韻的話不大不小,剛好被那男子聽見,他擦了擦淚:
“小姐若是買了我,奴就是你的人,往后給點飯,有個容身之所就好。”
趙明珠問安韻:“真要買?”
安韻點頭,反正也不貴,掏了掏荷包,拿出安家令牌:
“給,你帶著這個去朱雀街外的槐花巷找我家仆人,他們會安置你。”
那男子披喪服,俊臉微紅,連連道謝:
“奴往后一定盡心盡力報答小姐,小姐大恩沒齒難忘!”
安韻擺手和趙明珠顧羽走了,進入酒樓中,令人垂涎欲滴的飯菜香鉆入鼻中。
趙明珠還是震驚男子出來賣身葬父,顧羽聽后無語:
“孤陋寡聞,你去西市看多了去。還有男子找入贅家,但要求女子家有錢有顏丈人死了家產歸他,這種都不是新鮮事。”
顧羽冷哼:“癩蛤蟆找青蛙,長得丑玩得花。”
安韻推開自己常去的那廂房,回頭道:
“公主這還不算什么,之前我遠房表姐也找贅婿,有一男子自薦枕席說絕不會負她,后來去打聽,人剛從牢里出來,罪名是調戲良家婦女。”
“找他對峙,他說就是因如此,他定會長記性從此決不再犯,氣得我表姐拿刀要砍死他,再和他行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