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本就感激,即便他們是燕王妃外家,也沒想到燕王會讓他們這些商戶進王府,還是回門之日。
此刻聽他說他們是長輩,更是感謝不已,對希沅的婚事也放心很多。
“多謝燕王?!?/p>
四人改行常禮:“草民等見過燕王,見過燕王妃?!?/p>
蕭泫扶起腰彎成直角的江老爺:“免禮,各位請坐。”
顧希沅眼前起了霧,聲音哽咽:“娘!”
江氏的淚也在強忍著,是她不好,把日子過成這般,女兒回門都看不到親娘。
“女兒,是娘讓你受苦了。”
顧希沅撲過來緊緊的抱住她,兩滴淚沒入她衣襟,能看到娘真好。
“有娘在,女兒一點都不苦。”
母女倆抱在一起,顧函誠以為姐姐在撒嬌,江家人卻不這樣認為。
王爺面前,她不會這般失禮。
江老爺最了解顧希沅,很難有什么事會讓她這般脆弱,擔憂的詢問蕭泫:“敢問王爺,王妃在侯府可是發生什么事?”
蕭泫頷首,他不好說這件事。
顧希沅抱到親娘,心情好了很多,松開后拉著人挨著坐下:“外祖父不用擔心,沒什么大事,我和顧家斷親了。”
什么?
一屋子人大驚,這還叫沒什么大事?
顧希沅把在侯府發生的事說出,江家人眼中全是恨意。
江老爺起身,向著蕭泫再次行禮:“多謝王爺護著希沅,日后有什么用的到江家之處隨時開口,草民定全力相助。”
其余人也起身行禮:“謝過王爺?!?/p>
“不必言謝,只要她是本王的王妃一日,本王就會護她周全。”大著膽子說出這句話,蕭泫目光快速掃過顧希沅,她應該能聽出他的意思吧?
顧希沅眼睫輕眨,帕子下的十指一縮。
顧函誠滿目欣賞:“姐夫是真男人,有擔當。”可比那狗太子強百倍。
江淼覺得女兒婚事不錯,燕王和顧坤不一樣,很看重她。
江老爺覺得一直這樣也不錯,燕王是個好的:“誠兒說的是,有王爺護著,我們就放心了。”
蕭泫看出他們不自在,自覺起身:“午膳本王已經讓人安排,王妃你們先聊著,本王書房還有事。”
眾人起身恭送:“王爺慢走。”
蕭泫一走,容意帶走王府下人,把空間留給江家人。
江老爺笑著瞧顧希沅:“這次眼光不錯,好好過日子吧?!?/p>
顧希沅一瞬臉頰全紅,外祖父知道內情還打趣她。
孫氏笑瞇瞇的也道不錯:“先不說他在侯府信任你,護著你,就憑他今天接我們來這一個舉動,就甩顧坤十萬八千里?!?/p>
“是啊,這才是真的在意一個人?!苯邓朴兴?,后看看江洵,他也是這般,看不得她受委屈。
發覺江洵也在看她,臉一紅收回視線。
“好了外祖父外祖母,娘,別說這些了,我帶你們去看我的新房,咱們再去后花園小坐,午膳再回?!?/p>
顧希沅不敢讓他們再說下去,臉越來越燒得慌。
看出她在害羞,孫氏哈哈笑開。
到了后花園,江老爺喊顧希沅去釣魚。
顧函誠也要去湊熱鬧,被江老爺攔住照顧外祖母。
顧希沅知道外祖父有話要說,乖乖跟過去。
祖孫倆坐在一起,海棠銀杏站在不遠處隔絕旁人。
“太子這個人比咱們想的還要無恥,萬萬不能讓他得逞。”
“外祖父說的是,我和燕王成婚前他拼一把還能理解,他們不愿江家向著燕王,可今日對他沒有任何實質性好處,最多給燕王戴個綠帽子,他卻能為了這點事配合段氏。”
江老爺冷哼:“對他又沒壞處,自詡對你多深情,只不過是覺得損了他儲君的顏面,心有不甘罷了?!?/p>
顧希沅很贊同 :“外祖父說的是,初心都是利用,現在能有多少真心?”
江老爺斜眼瞧她笑:“把燕王也說進去了?”
顧希沅抿抿唇:“他也差不多吧,只是更講道義些?!?/p>
江老爺收回視線:“隨你吧,現在的確不是談這些的時候,等你們取得絕對優勢再定不遲?!?/p>
“只是動作要快,必要時可向燕王透個底。”
“不可?!鳖櫹c鋼u頭,以后的事說不準:“我私下全力支持他就好,至于其他的,還是算了。”
江老爺點點頭,這段時間出了太多事,的確只有自己最可信:“也好。”
今日午膳異常熱鬧,蕭泫分府時分來的琴師舞女,時隔六年第一次亮相。
琴師身子挺的筆直,怕腹部衣裙裂開,閑了這么多年,除了琴藝還在,其他都變了。
分桌而食,蕭泫顧希沅分坐上首,江家其余人男左女右分開坐好。
江老爺江洵敬了蕭泫幾杯酒,他都一一喝下。
“本王回敬外祖父,大舅舅一杯?!?/p>
這聲外祖父和大舅舅喊出,成功讓琴音亂了一拍,舞女本就生疏的舞步更加不穩。
顧希沅正喝湯,聞言深深的勺里愣是晃撒兩滴湯汁。
江洵也愣了一下,剛要說不敢當這聲舅舅,江老爺就爽朗笑開:“哈哈哈,多謝王爺,我們爺倆干了?!?/p>
“外祖父海量?!笔掋e杯暢飲。
孫氏瞥著顧希沅笑,寶貝丫頭會找。
江淼也是笑中帶淚,這女婿好,女兒眼光比她好太多。
蕭泫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借著酒勁,話多起來,看向孫氏母女,笑道:“外祖母,岳母不必拘謹,當本王是小輩就好?!?/p>
“......”
顧希沅偏頭瞧瞧他,是不是喝多了?
這聲岳母叫的,江氏心里這個甜,掩了掩眼角,嘴邊的笑根本壓不下:“賢婿放心,我們不會見外的。”
顧函誠見蕭泫重視江家人,心中崇拜不知升了多少檔,起身敬酒:“姐夫,弟弟敬您一杯?!?/p>
蕭泫剛要舉杯,顧希沅出聲阻攔:“不行,誠弟還小,不能飲酒。”
顧函誠軟聲祈求:“姐,我都十四了,就一口。”
不用顧希沅再說,蕭泫已經放下杯子:“誠弟聽你姐的,坐下,再過兩年咱們再喝。”
“好,我聽姐夫的?!鳖櫤\一屁股坐下。
顧希沅氣惱瞪他,誰最親不知道了?
等等,他說再過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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