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為良娣?
顧清婉大驚失色:“殿下不要,妾身知道錯了,您看在侯府的面子上……”
“孤勸你別再耍花樣,要不是因為你是沅沅堂妹,孤直接貶你做賤妾!”蕭瑾宸一雙眸子紅的滴血,目光觸及到熏香,一把甩開她的手走人。
顧清婉當(dāng)真愚蠢,當(dāng)他什么都不懂嗎,后宮爭寵他可是從小看到大。
沅沅不同,她從不會用這些手段,所言所行都是真心流露,不摻雜任何算計。
他當(dāng)初真是眼瞎,覺得顧清婉是她堂妹,定不會和她爭寵,如今再看,她連沅沅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顧清婉被甩跌坐在地,他都這般了還在忍?
寬松的衣袍拉扯間一側(cè)肩頭露出來,無人為她提起。
緊緊的抱著自己,夏日里她如身處冰窖。
她連側(cè)妃都不是了!
回到寢宮,蕭瑾宸遠離熏香,又走了一路,體內(nèi)那股熱意褪去很多,腦海里浮現(xiàn)顧希沅那張嬌俏的臉龐。
她每次看到他都在笑,單純又明媚。
他知道她喜歡自己,可為何這份喜歡說沒就沒了?
他想不通,不自覺幻想蕭泫欺負她的畫面,頭痛欲裂。
今夜東宮注定無眠。
第二日一早,顧清婉降為良娣的消息傳進各宮。
皇后惱怒太子胡鬧,猜測又是因為顧希沅,昨日太子來說燕王選側(cè)妃的事,他連自己正妃都不好好選,怎會惦記燕王選不選側(cè)妃?
燕王不選才合她心意,顧希沅給不上任何助力,也沒有別的世家?guī)头觯掋穆凡缓米摺?/p>
“去傳本宮懿旨,兩月內(nèi)清婉若無過錯,本宮會恢復(fù)她側(cè)妃之位。”
“是。”
德妃對東宮那兩位都沒好感,聽聞顧清婉降位分很解氣,他們狗咬狗最好,沒時間害旁人。
當(dāng)即派人去燕王府傳消息,希沅聽了定會高興。
來人告知容意,容意一聽,這等好事他一定要親自稟給王妃。
顧希沅正在廊下逗她的鸚鵡,聞言詫異又不解,顧清婉到底是有多蠢?
東宮就她一個女人,連個爭寵的都沒有,她也能把自己斗的降了位分。
“可知原因?”
容意搖頭:“德妃娘娘得知,第一時間讓人來稟,還不清楚原因。”
顧希沅莞爾:“還能因為什么,不過是太子覺得侯府沒用,不必給臉面罷了,良娣的位置都不知她能坐多久。”
鸚鵡跳到小秋千上,她伸手碰了碰好看的羽毛,小秋千輕微晃動起來。
小家伙真有趣:“讓容安四人小心些,這件事別讓老太太知道,否則定會難過。她年歲大了,還是活的輕松些好。”
容意垂著的眼眸微抬,忍笑應(yīng)下:“是,奴才定好好叮囑他們照顧好老太太,不會讓她知曉這個壞消息。”
……
“逆子,還不把刀放下!”
瑞王府,蕭洛緩緩放下刀,但脖子依然梗著:“反正我就是要去燕王府,做不成親衛(wèi)就做總管。”
郡王面露慍色,這孩子被爹養(yǎng)的太任性:“人家成婚了,你去給自己添堵嗎?還鬧什么揮刀自宮,是要氣死你祖父?”
“誰讓祖父一直不答應(yīng)。”
瑞王緩了幾口氣神色才好些:“你知不知道燕王被刺殺過幾次?北狄的暗探是真的存在,在他身邊并不安全。”
“孫兒可以和顧函誠學(xué),只要進了燕王府,定勤學(xué)苦練。”
瑞王父子對視,真想揍他一頓,但凡再生個男丁他都逃不過今日!
容意走后不久,冬梅來稟:“王妃,瑞王瑞王妃帶著小郡王來訪,已到正堂,未曾遞帖子,王爺已經(jīng)過去。”
顧希沅擰眉,瑞王很少同哪位皇子來往,他從前一直帶兵,現(xiàn)在人老了,可部下還在。
夏蓮端來水盆,顧希沅凈手:“去看看。”
她今日一身紫色蓮花紋香云紗,高貴典雅。
蓮步輕移,波動的裙擺流光溢彩,長長的拖尾垂在一塵不染的方磚上,行走間仿若蓮花綻放。
進入正堂,她淺笑著走過去福身行禮:“希沅見過叔祖父,見過叔祖母。”
“燕王妃免禮。”瑞王妃絲毫沒有長輩架子,親和的拉過顧希沅的手,還輕輕拍了拍:“燕王有福氣,娶到你這么好看的王妃。”
“來人,把本王妃陪嫁的黃金頭面端上來,今日便送給燕王妃。”
顧希沅心下微驚,瑞王府有何事求燕王?
不明所以的看向蕭泫,后者也微微搖頭,他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
顧希沅如常婉拒:“叔祖母的嫁妝,希沅怎好奪愛?”
瑞王妃笑的慈善:“我年紀大了,早就不適合戴。況且長者賜,不可推辭。”
顧希沅也笑了,頷首接下:“是,希沅多謝叔祖母。”
蕭洛的目光從她進院那刻就亮了,只一眼便垂下,不敢再看。
心里默念他來這只是想保護她,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叔祖父今日來是有何事?”蕭泫問道。
瑞王看看瑞王妃,他這張老臉是豁不出去,讓妻子說吧。
瑞王妃笑盈盈的看向蕭泫:“洛兒書讀的不好,我和王爺本沒指望他能有什么大出息,可他現(xiàn)在看見王妃胞弟在王府學(xué)武很是羨慕,嚷著也要做像他祖父和燕王這樣的武將。”
顧希沅不解,他初學(xué)武,在自己家學(xué)就好,為何一定要來這學(xué)?
不知有沒有別的目的,夸贊道:“孩子有上進心是好事。”
瑞王瞪蕭洛一眼:聽見沒,燕王妃當(dāng)你是孩子。
蕭洛扭頭不看他,沒聽見。
“不過我弟弟自幼習(xí)武,他們切磋怕是會傷到洛弟,不如先給他找個武師傅學(xué)著,等有些基礎(chǔ),再來和函誠一起。”
“沒關(guān)系,我們會有分寸的。”蕭洛不等祖父祖母說話,先搶過話頭,很怕祖父帶他回去。
瑞王心中苦笑,這傻孩子,在這看著人家夫妻恩愛,他心里不難受?
瑞王妃心中也在苦笑,面上恨鐵不成鋼:“他幼時我們給他請過師傅,奈何他不當(dāng)回事。我們觀他自小怕燕王,跟在燕王身邊,他定不敢不努力。”
顧希沅看向蕭泫,這事她做不了主。
蕭泫睨了蕭洛一眼,打的什么主意難逃他眼。
聲音低沉:“洛弟確定能吃這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