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不解,她要說什么?
現在說的是她私會太子之事,她說清婉有何用,不是親眼所見,怎能一樣?
“王妃怎能如此,二嬸正在替你求情,你怎能牽扯清婉?”
顧希沅不搭理她:“堂妹腰臀處有一黑痣,王爺知道了,太子殿下不會介意吧?”
她聲音不低,滿院子都聽到了。
蕭瑾宸眸子縮緊,這是她說出來的,又不是蕭泫親眼所見,跟段氏說的完全不同,蕭泫又不傻,怎會因為這個輕輕揭過?
段氏剛還緊張,現在一聽,嘴邊不免露出淺笑:“你信口胡謅,清婉那里根本沒有痣,而你胸前的胎記老太太和侯爺都知道,出生就有。”
“這……”顧坤剛要開口,老太太拉住他:“沒錯,燕王妃出生我和侯爺都見過。”對著顧坤微微搖頭,別壞了二兒媳的事。
秦氏和三老爺想說些什么,又插不上話,心里盼著希沅沒事。
顧清婉都不知道自己身后有痣,聞言嘲諷:“堂姐自己不檢點,還想拉我下水,可惜你的算盤打錯了,我根本沒有你說的什么黑痣!”
“你怎么證明你沒有?”顧希沅眼尾微挑,從始至終嘴邊都掛著笑:“你們陷害我,我出了這個門就說燕王看到你的痣,你說外人會不會信?”
老太太段氏心中暗恨:她好惡毒,竟想憑空捏造,毀清婉名聲!
顧希沅勾唇:“還是你想讓外人驗身,還你清白?”
“你......這種事怎能出去亂說?”顧清婉如受驚的小白兔,縮著瞳孔,太子看到顧希沅的真面目了吧,如此惡毒卑劣之人也值得他放在心上?
“不可亂傳。”顧坤也覺得顧希沅瘋了,她竟然還想著傳出去,侯府的臉面往哪擱?
顧希沅哼笑,仿佛聽到什么笑話:“你們事都能亂做,我憑什么不能亂說?”
“況且我和堂妹是一府姐妹,傳出丑聞也定然要一起傳才對,二嬸常說一損俱損。”
“不可。”段氏好恨,竟然沒拿捏住她。
顧希沅冷眼看向她:“二嬸還不起來,還要指認私會一事嗎?”
段氏怎能輕易放棄,趕緊把事情拉回來:“燕王殿下,都知道燕王妃之前心儀太子殿下,但她如今已經嫁給您,臣婦相信她定然不會再生出二心,還請燕王殿下不要介意。”
蕭泫瞥了一眼顧坤:“二夫人口口聲聲讓本王不要介意,實則句句在誣陷本王王妃,顧侯和顧大人可知該當何罪?”
“這……”顧坤和二老爺不知該說什么,沒看懂段氏為何鬧。
更沒想到燕王還想著治罪,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早就沒臉見人,拉著妻子快些回家。
蕭泫對著天拱手:“既然二位不知,本王這就進宮問問父皇,本王的王妃回一趟娘家,就被二夫人害得失了清白,讓父皇定奪平陽侯府該當何罪!”
“不可燕王殿下。”侯府眾人大驚,就算有人安排也是他被綠,這種事不藏著掖著,竟想鬧到陛下那?
“只要大哥不介意,此事就當沒發生過,何必叨擾父皇?”蕭瑾宸走出來,他可不敢鬧進宮,父皇最近看他剛順眼些。
“哦?”顧希沅眉眼彎彎,怕進宮啊。
“王爺說的對,我是清白的,一定要進宮找父皇分說。”
“二嬸是平陽侯府的人,等二嬸被治罪,平陽侯府也逃脫不了干系,女子名節何其重要,父皇定會為我做主。”
“來人,備馬車!”顧希沅抬手一招。
顧坤兄弟一急喊出聲:“不能進宮!”
顧希沅偏頭瞧過去:“被抓到過錯的是我,我都不怕,你們怕什么?”
“二嫂快和希沅道歉吧!”秦氏和三老爺齊齊喊出聲,鬧到宮里侯府免不了又被罰,如今只剩爵位,萬萬不能丟。
他們分出去也不希望侯府倒下,畢竟在外,旁人面對他還是會看侯府的面。
“二弟妹,快給希沅道歉,你聽錯了。”顧坤心生膽怯,無論怎么說,鬧到殿前對侯府都不是好事。
二老爺氣惱的瞪了妻子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顧希沅打斷:“我不接受道歉,壽安堂里都知道二嬸求我幫忙參謀生意,結果她卻帶我來見太子,我倒想問問爹,她害女兒清白,引王爺因此厭棄我,對她有什么好處?”
“就她這樣對我,你還指望我替她贖產業?”
顧坤嘴唇張了張,說不出話,他哪知道有什么好處?
段氏知道事情脫離掌控,身子有些脫力。
二老爺扶她起來,笑著看向蕭泫和顧希沅:“都是一家人,在家里解決就好,不必進宮。”
顧坤硬擠出一抹笑:“沒錯,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不可能!”顧希沅寬袖一甩,聲音威嚴:“被冤枉的是我,委屈的是我,還想借我污燕王,憑什么當沒發生過?”
“有膽子就留下我的尸體,讓我進不去皇宮!”
眾人臉色大變,蕭瑾宸急切上前一步:“不必進宮,孤什么都沒……”
“除非……”顧希沅打斷他的話,現在想解釋他沒見過什么胎記,晚了!
顧希沅掃過眾人反應,所有人緊盯著她。
“除非什么?”顧坤緊張的問。
顧希沅視線在二房兩口子身上掃兩眼:“也不是不能轉圜,除非二嬸不是我二嬸,平陽侯府沒有這號人,我和王爺才不會追究平陽侯府。”
她說的輕松,眾人卻吸了一口涼氣。
顧清婉緊張的扶著段氏:“堂姐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侯府沒有我娘,你還要殺我娘不成?”
“思想齷齪的人,想別人也是齷齪,誰說要殺你娘,我又不像祖母愛下毒,看誰不順眼就殺誰。”
“我沒有……”老太太要恨死了,這茬過不去了是吧?
顧清婉追問:“那你要怎樣?”
顧希沅瞥了一眼二老爺:“二叔可以休妻啊。”
“不可以,我看堂姐是瘋了。”
顧希沅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瞥著段氏:“二嬸虧掉家里大半產業,如今又沒事找事害我,侯府難道想留著她繼續禍害府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