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蕭迎疑惑,瞥了那人一眼。
身量中等,模樣普通,丟在人群里都認不出來。
卻是一眼察覺,這人不是村里的。
凌云隨手將人丟在地上,神情嚴肅。
“回主子,屬下發現此人在村子邊上鬼鬼祟祟探查,還想收買村民打聽主子的消息,所以將他弄暈帶了回來。”
蕭迎直覺有問題,微微揚起眉梢。
“打聽我的消息?有意思,恐怕是哪條魚坐不住了。將他弄醒問問。”
凌云頓時一道靈力沒入男人身體,男人痛得一激靈,當即蘇醒過來,痛呼出聲。
“哎喲……”
然而剛發出半聲就戛然而止,看清眼前景象,不禁面色一變,心底一沉。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竟是反客為主,顛倒黑白。
“你們是什么人?抓我來這里做什么?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我要去縣衙告你們!”
蕭迎面無表情盯著他,反應這么快,可見的確不是普通人。
她使了個眼色,凌云當場一腳踹中他膝蓋窩,男人再次跪倒在地,發出一聲慘叫。
“啊……”
“你……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想對我做什么?”
男人面色慘白,感覺自己的腿骨都斷了,再也不敢那么硬氣。
“你不是來打探我消息的,不知道我是誰?”蕭迎冷哼一聲:“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打聽我做什么?”
男人臉色更加慘白,眼前人果然就是那位蕭宜人!
該死,竟然沒有人告訴他蕭宜人身邊有這樣的高手,否則他定會更加小心謹慎。
如今落到蕭迎手里,他怕是討不了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就是路過,結果就被人打暈帶到了這里來。”
“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蕭迎失去興致,朝凌云說道:“交給你了。”
“主子放心,屬下一定將他審問的明明白白。”
凌云拱手,隨即將男人抓了出去,不多時,后院傳來一聲凄厲慘叫,然后沒了聲息。
不過一刻鐘,凌云便獨自回來稟報。
“主子,此事怕有些不妙。”
他凝了凝眉,神色頗為嚴肅。
“此人叫王貴,是受鎮遠侯府世子妃之命過來的。”
“原來老夫人離開莊子不久就被世子妃知道了,世子妃起疑,所以派他一路追隨而來。”
“誰知到了這里竟讓他打聽出老夫人與夫人的關系,他收買村民是想了解的更具體,所幸未能得逞。”
蕭迎微微頷首,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娘離開的時間太久了,單單在寧安縣就待了二十日。
加上路上所耗費的時間,已有一個多月,被發現并不奇怪。
不過世子妃也是有些本事,居然那么早就發現了,王貴還追查到了這里。
“世子妃,不就是韓燁的夫人?”
她輕笑一聲,居然有點期待對方知曉真相后的反應。
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這個王貴是不能放回去了。
“沒錯。”凌云答道:“屬下在上京時對達官貴人都有所了解,所以也聽過這位。”
“此女姓徐,叫徐萱,乃是吏部尚書徐集之女。”
“為人有些高傲,不太好相處。她與韓燁應該是聯姻,不過兩人感情還不錯。”
“兩人育有兩子一女,長女韓子靜,約莫十二三歲,脾性隨了世子妃,頗為刁蠻。”
“長子韓子陽,今年應該是十一歲,倒是有些才名。”
“次子韓子銘,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不學無術。”
說到這里,他皺了皺眉。
“世子妃若是知道主子的存在,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蕭迎聽他如數家珍般將對方的情況說得清清楚楚,對世子妃與幾個孩子一下有了初步印象。
“那就先不要讓她知道。”
并不是怕了對方,而是不想給娘惹麻煩,不然娘恐怕是過不好這個年了。
“直接將王貴處理掉?”凌云問道。
蕭迎一笑:“先榨干價值。”
世子妃能讓王貴打探她的消息,她自然也能通過王貴打探世子妃的消息。
她既然要去上京,早晚會與這些人對上,多了解一點對方的情況準沒錯。
“屬下明白。”
凌云領命,再次走了出去。
而被兩人議論的世子妃徐萱此時正對著一封書信陷入思索。
那信正是王貴所寫,不過是七八日之前寫的了。
信上乃是王貴調查出來的消息,原來他經過多方打探,終于確認寧樂殊的去向:西州云安縣。
所以在來西州之前,寄出了這封信。
“云安縣……云安縣……怎么那么耳熟?”
徐萱輕聲呢喃,雙眸中滿是不解。
“老夫人去云安縣做什么?而且去了這么久,其中一定有問題。”
一旁侍奉的嬤嬤答道:“夫人不必憂心,王貴為人機靈,已經跟去了云安縣,一定能探查清楚。”
徐萱飲了一口茶,才頷首說道:“王貴的本事我自是放心,相信再過不久就有結果了。”
放下茶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二房那邊有什么動靜?”
“沒什么異常,但應該也知道老夫人不在莊子里,已經離開了上京。”
“嗤……”
徐萱頓時嗤笑一聲,語氣透著滿滿的嘲諷。
“就說姓談的是個沒腦子的蠢貨,整日里就知道擺弄兵器,連自己婆婆去了何處都不知道關心。”
言語間頗為瞧不上對方。
她口中“姓談的”正是二房夫人談韻詩,乃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
按理說出生于書香門第應該滿腹學識,奈何談韻詩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性子單純,倒是跟鎮遠侯府很合得來。
寧樂殊也更喜歡這個二媳婦。
而她與談韻詩還未嫁人時就互看不順眼,沒想到最后竟然進了同一個家門,關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嬤嬤,你說我那位好婆婆這個節骨眼去西州云安縣做什么?”
“如此神神秘秘,怕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我嫁入侯府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
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也說不清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