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玉千離整頓軍隊時,蕭迎便帶著凌云等人離開了。
這次前來相助,是她與玉千離一早就定下的計劃。
自從發現唐景身份有問題,她就讓凌云暗中盯著他,由此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但她也沒料到對方這么快就動手,所以今日趕來的還算及時。
除了凌云,她這次還帶上了陳星月、孟輕盈與蕭千。
三人的實力都很強,但前兩人尚未經過真正的廝殺磨礪,所以想借這次機會歷練一番。
讓人欣慰的是,磨練結果很不錯。
陳星月與孟輕盈雖然一開始不太適應,甚至不敢動手殺人。
但漸漸習慣之后也就狠下心來了。
她們不殺對方,對方卻要殺她們,讓她們不得不收起仁慈。
再加上幾頭煉氣七層的契約獸相助,她們竟是打得景國修士節節敗退,守住了糧草。
“嘔……”
誰知走出沒一段路,陳星月與孟輕盈就雙雙嘔吐起來,吐的天昏地暗。
蕭迎知道這是后遺癥,于是朝二人緩緩注入靈力,幫助她們盡快平復。
“娘,我是不是很沒用?”
片刻后,陳星月一臉沮喪。
她一想到自己親手殺了那么多人,鮮血流的滿地都是,甚至濺到她臉上,她就覺得惡心。
孟輕盈也耷拉著腦袋,覺得自己對不起師父的栽培。
蕭迎笑著摸了摸她們的腦袋,輕聲安慰。
“你們做的已經很好了,我在你們這個年齡時可沒這么勇敢。”
陳星月滿打滿算也就十歲,還是個小孩子呢。
若非這次強烈要求,她也不愿意這么小的孩子就面對如此殘酷的廝殺。
“真的?”
二人倏然亮起雙眼,她們真的已經很厲害了嗎?
“當然是真的。”蕭迎笑道:“你們這次做得很好,想要什么獎勵?”
“還有獎勵?那我想要一瓶培元丹。”
“我想請師父再教我一個法術。”
“好,回去就獎勵你們。”
三人漸行漸遠,氣氛一片歡快。
凌云與蕭千對視一眼,也揚起淡淡笑容。
……
“你這次沖動了,接下來就先好好休息養傷吧。”
景國國師府,南宮云鶴給南宮景言服了幾枚療傷的丹藥,語重心長地叮囑。
南宮景言面色蒼白,神色也懨懨的,儼然受傷不輕。
“這次是我大意了……”
沒想到被蕭迎看出不對勁,還被玉千離設下這樣的陰謀。
他還從未吃過這么大的虧,從未受過這么重的傷。
“不過,此行也并非一無所獲。”
他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冷笑出聲。
“師父大概還不知道,那個蕭迎其實是鎮遠侯的女兒。”
“而鎮遠侯那位世子,根本就是個假貨!”
“師父你說,此事若是曝光出去,月國皇帝與鎮遠侯會不會大吃一驚呢?”
不僅月國皇帝,消息傳到上京時,朝廷內外全都震驚了!
皇帝反而因為早就知曉真相,表現得比眾人更平靜。
只是心中感慨,這件事終于還是被曝光了,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景國此番來者不善,怕是沖著鎮遠侯啊。”
他微微凝眉,希望鎮遠侯不要受到太大影響。
也不知道那位侯夫人有沒有將事情告訴鎮遠侯?
寧樂殊此時心中無比自責,因為她尚未告訴韓策。
原本年后想寫信告之,可聽聞邊關告急,又一直缺糧,她就不想用這種事讓韓策分心。
她心里想著等女兒來上京時,戰事指不定已經結束了。
那時候再告知,對韓策就是個驚喜。
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曝光出來,而且一看就知道目的不純。
她銀牙暗咬,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樣下去。
當即吩咐人備馬車,急匆匆去了丞相府。
殊不知,她剛離開,隔壁院子就傳來一聲嘶吼哀嚎,驚動了不少人。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李嬤嬤大驚失色,趕忙去扶徐萱,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嬤嬤……這不是真的……”
“你告訴我,這件事不是真的對不對?”
徐萱雙眼通紅跌倒在地,神色扭曲,期盼又痛苦地看著李嬤嬤。
她狠狠搖頭,似乎這樣就能趕走那些可怕的消息。
發簪掉落,滿頭青絲垂下,竟有幾分癲狂。
“夫人,這件事是真的……”
嬤嬤也痛苦地落下淚來,將徐萱緊緊摟在懷里。
“現在外面都傳遍了,都說蕭迎才是侯府嫡女,說世子是個假貨。”
“夫人吶……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啊,否則少爺和小姐怎么辦啊?”
剛說完,就聽見外面響起怒吼與哭聲。
緊接著幾道身影跑進來,正是徐萱的三個兒女。
長女韓子靜、長子韓子陽與次子韓子銘。
“嗚嗚嗚……娘……外面的人都在嚼舌根,說爹不是侯府世子,只是個出自鄉野的假貨……”
“他們一定是騙人的是不是……嗚嗚嗚……爹就是侯府世子,怎么會是假貨……”
韓子靜一進來就撲到徐萱懷里,哭得聲嘶力竭,梨花帶雨。
韓子陽與韓子銘也紅了眼圈。
只不過韓子陽還算平靜,韓子銘卻咬牙切齒,滿腔怒火。
“那些狗東西一定是羨慕爹戰功赫赫,才故意編造這樣的謠言!”
“哼,讓我知道是誰傳的謠,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他無法接受,若爹不是侯府世子,那他又算什么?
他向來看不起那些出生鄉野的泥腿子。
在他眼中,那些不過是下賤玩意兒,連條狗都不如,他爹怎么可能是那樣的人?
他不要當下賤玩意兒的兒子,他就是侯府世子的兒子!
韓子陽皺了皺眉,卻覺得這件事并不簡單。
若真是謊言,遲早會被戳穿,爹也不會受到多大影響,反而造謠之人會被重罰。
怕就怕這事是真的。
那爹該如何自處?他們一家又該如何自處?
“對,一定是那些人故意造謠。”
韓子靜也回過神來,紅著眼睛離開徐萱懷里,目光陰沉。
“肯定是那個叫蕭迎的女人干的!”
“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山村野婦,妄圖攀附侯府高門。”
“所以才故意編造出這樣的謊言!”
“我這就去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