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迎莞爾,怎么三個孩子現在腦子里都是賺錢?
“怕是很難,現在大家還是更喜歡用毛筆。不過沒關系,等以后再看吧。”
現在也不缺賺錢的渠道。
“娘,我都學會了。”
一炷香之后,陳星云與陳星月紛紛將自己的紙拿給蕭迎看,一頁紙上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
陳恩科,蕭迎,陳星海,陳星云,陳星河與陳星月。
蕭迎目光有些奇怪,居然連他們死去的爹和不愿意回來的陳星河都寫上了。
看來在三個孩子心里,依然把陳星河當兄弟。
“寫的不錯,以后多練練能寫得更好。”
看著那堆歪七扭八的字,蕭迎只覺得眼睛疼,不過初學者能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接下來我教你們畫表,學會這個你們以后會更容易記賬。”
她重新取了一張白紙,又拿了一根沒炭化過的筆直柳條當做尺子,在紙上畫起表格來。
三個孩子則圍在她身邊,一瞬不瞬地盯著,只覺得新奇不已。
不多時,一張記賬的表格就畫好了,蕭迎開始跟三人講解。
“先標注日期,可以在最頂端,也可以在最下方。”
“這一行填寫人名,這里是重量,這里是該付的錢數。比如明天收購辣椒,你們就可以試試。”
“這種表的好處是規范且一目了然,初學者也很容易上手。”
三人紛紛亮起雙眼,果然十分清晰易懂,大大提升了記賬的速度。
“娘,這個辦法真好。”
“你們自己也各自畫一張,不用跟我這個一樣。”
三人頓時又皺起眉頭,這是要他們自己創作新的表格?于是絞盡腦汁思索起來。
一刻鐘后,陳星海畫了一張記錄出售土豆的表格,將人名換成了每次運送貨物的時間。
陳星云畫的則是家里的物品清單,每一樣買成多少錢,只不過好多東西的字不會寫。
陳星月想了半天不知道該畫什么,頭發都快薅禿了,最后一臉委屈失落地看著蕭迎。
蕭迎暗道,她除了年齡小,似乎也真的不擅長這些,恐怕優勢都點在靈根上了。
“娘,對不起……”
陳星月難過地低垂著腦袋,突然覺得自己好笨好沒用。
“不會就算了,學習自己擅長且喜歡的就行。”
她又不是要把三個孩子都培養成記賬的,明白這個東西怎么用就可以。
“謝謝娘。”
陳星月感激一笑,學習寫字就罷了,有關算術的東西她是一看就腦袋疼,知道自己真不是這塊料。
“要是二哥也在就好了,他那么聰明,肯定什么都是一學就會。”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陳星海與陳星云則立馬看向蕭迎,生怕她生氣。
蕭迎沒有生氣,甚至并不在意,只囑了一句早點休息就回屋了。
“以后還是不要在娘面前提星河了。”
陳星云小聲說道,輕輕嘆了一口氣。
“二哥怎么就不愿意回來呢?”陳星月一手撐著下巴,神色有些難過。
陳星海說道:“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以前的娘實在是……他也不知道現在的娘有多好。”
“大哥,既然二哥不知道,那我們告訴他好不好?”
陳星月突然突發奇想,只要二哥知道現在的娘有多好,肯定愿意回來的。
陳星云神色一動,趕忙附和:“是啊大哥,咱們可以告訴星河啊,我和星月沒法去鎮上,但你有機會啊。”
“但他一直在書院里,我也見不到他。”陳星海也思考著可能性。
“大哥,書院每個月都有休沐的。”陳星月說起自己知道的消息:“一共四天,每個月的十三、十四與最后兩天,你可以這幾天去找他。”
陳星云掰著手指計算起來:“今天初十,那再過幾天不就是十四?鎮上剛好開集啊。”
“那我十四想辦法去一趟鎮上。”陳星海也被二人說動了。
錯過十四,就得再等十幾天。
接下來,三人又小聲議論了一陣子,琢磨著怎么說才能讓陳星河更容易回來,可謂操碎了心。
次日上午,蕭迎一家一如既往的忙碌。
她與陳星月曬辣椒,陳星云在洗衣服,陳星海則去山里打柴了。
秦寡婦四人也分別制作著麻辣香油與麻辣香醬,弄得院子里到處都是刺鼻的辣椒味。
眾人正說說笑笑閑聊,外面忽然傳來兩個女人的聲音,一個年輕些,一個蒼老些。
“娘,就是這家吧?我記得八年前來過這里一次,好像就是這里。”
“沒錯,就是這里,陳恩科那個死鬼女婿分家后自己修的院子,我記得清清楚楚。”
隨即就響起拍打院門的聲音,并伴隨著那個年輕女人的叫喊聲。
“蕭迎,開門,我是你嫂子,跟娘來看你了!”
“快點開門,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我知道你在家。”
女人的嗓門又尖又大,蕭迎幾人想聽不見都難,不由齊齊皺起眉頭。
“娘,好像是外婆與大舅母。”
陳星云面色一變,放下衣服就趕緊跑了過來。
陳星月因為年紀小,對這兩人沒什么印象,但她印象卻很深。
小時候沒分家時,兩人就經常過來打秋風,爺奶雖然不喜,但也沒辦法將人趕走。
后來他們一家分了出來,這兩人更是上門恭賀,結果卻兩手空空,還從他們家拿走了不少東西。
光拿東西也就罷了,還總說些難聽的話罵娘和他們。
有時候娘被罵急了還嘴,結果外婆就是幾耳光,打得娘哭到半夜。
外婆還嫌棄大哥,她和星月,罵大哥是個沒用的跛子,罵她和星月是兩個賠錢貨,只有星河被捧在手心里。
后來爹趕考時意外去世,家里一下子難過起來,這兩人就再也沒來過了。
這么多年過去,陳星云幾乎已經忘記這家人,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很明顯,肯定來者不善。
“是那兩個不要臉的東西?”
一旁的劉蘭登時也皺起眉頭,滿眼嫌棄,顯然對二人厭惡至極。
她目光同情地看向蕭迎:“只怕是知道你發了財又來打秋風了,你可得小心應付著。”
“蕭迎你這個賤蹄子在做什么呢?還不趕緊開門。”
許是等得不耐煩,女人的聲音又響起,這次直接罵人了。
蕭迎眸光微冷,腦海里有關這兩人的記憶漸漸上線,忍不住眉梢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