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你也見過你爹?”
張玉秀又是一陣驚訝,其余人也十分好奇,這事星月怎么沒說過?
陳星月冷笑道:“那樣的畜生可不配當(dāng)我爹!”
她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眾人才知道原來是為了建造傳送陣之事。
聽她辱罵陳恩科,陳阿福等人面露苦笑,也不好指責(zé)什么。
陳星海等人更是同仇敵愾,陳恩科的確是畜生,不配當(dāng)他們的爹!
“所以,齊錦嫻心心念念要嫁給星海的緣由也找到了。”
蕭迎若有所思,這一刻終于明白齊家的異常之處。
齊錦嫻的事一切都太刻意了。
當(dāng)初凌云就查到陳寧此人,還知道他來自云安縣,只不過那時候她并未多想。
原來,陳寧竟然就是陳恩科,為了攀高枝拋妻棄子,還改名換姓了。
“娘的意思是……”陳星海眉頭一皺:“齊家人知道我們來到上京,害怕被娘發(fā)現(xiàn),所以想締結(jié)姻親?”
“應(yīng)該就是如此。”
蕭迎微微頷首。
一旦結(jié)親,就算日后知曉陳寧的身份,齊家覺得她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手段真夠齷齪。”
陳星云怒極反笑,還好沒有被齊家得逞,否則他們一定會被惡心死。
陳家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中間還發(fā)生過這些事情,真是越想越難受。
“如今陳恩科的身份基本可以確認(rèn),不知你們有什么打算?”
蕭迎看向眾人,如何處理陳恩科才是最重要的。
陳阿福夫妻對視一眼,心中一下子冷靜了不少。
就算他們再不懂,也知道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
別說蕭迎是國師,即便不是,陳恩科的罪行恐怕也難有活路。
相較于難過,他們更多的其實是失望,是不解。
陳星海兄妹四個也想到這一茬,卻比老兩口坦然得多。
陳星月率先表明態(tài)度:“反正我可不認(rèn)他是我爹,這樣拋妻棄子的負(fù)心漢,應(yīng)該千刀萬剮。”
陳星河接口道:“拋棄妻子、遺棄父母不說,他還隱瞞身份步入官場。”
“單憑這一點,就夠要他的腦袋了,朝廷律法可不是兒戲。”
陳星云淡淡說道:“我早就忘記爹的樣子了,既然他拋棄了我,那我也就沒有這個爹。”
最后是陳星海,他是對陳恩科記憶最深的人,因此現(xiàn)在也最為失望。
“從他拋棄我們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們的爹。”
“為了自保,他竟然還算計我,想讓我娶齊錦嫻。”
他自嘲一笑,陳恩科果然是個畜生啊。
眼看四個孩子都不認(rèn)陳恩科,陳家眾人幽幽嘆了一口氣,也都表示理解。
劉蘭冷著臉說道:“他不認(rèn)我們,我也不會認(rèn)他這個二弟。”
陳金有些局促,雖沒有開口,但也默認(rèn)了,眼中是濃濃的失望與不解。
他記憶中的二弟那么優(yōu)秀,那么耀眼,怎么會變成這樣的人?
陳銅也差不多,他長長吸了一口氣,如同霜打的茄子。
“不要我這個弟弟也沒什么,可他竟然連妻兒和爹娘也不要。”
“呵……我陳銅雖然沒什么本事,但絕不會做這種事,這輩子也最看不起這樣的人。”
周梨花連連點頭,挽著他的胳膊,目光中一片愛慕。
“夫君說得對,我也最看不起這樣的人。”
至于剩下幾個小輩,沒有發(fā)表意見的資格。
最后便是陳阿福夫妻。
一想到自己最寵愛最為驕傲的二兒子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他們,他們就難受得緊。
“迎迎,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他是不是會被殺頭?”
張玉秀目光復(fù)雜又糾結(jié)。
雖然早就當(dāng)陳恩科死了,但那種感覺還是不一樣。
“是。”蕭迎肯定地答道。
若只是拋棄妻兒與父母,頂多貶為庶人和坐牢。
但陳恩科還隱瞞家世,偽造信息,改名換姓步入官場,這就犯了欺君之罪。
張玉秀陡然面色一白,陳阿福也張了張嘴,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爹,娘,別說我狠心。”
劉蘭見二人如此難過,心里也十分難受。
她握住張玉秀的手,寬慰道:“咱們心中的二弟本就在十一年前的趕考路上去世了。”
“如今的陳寧早已不是我二弟,也不是你們的二兒子陳恩科。”
“所以他的死活,你們又何必在意?”
張玉秀苦笑道:“話是這么說,但又怎么一點不介意?”
“罷了……”陳阿福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輕輕搖頭:“我就想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陳恩科為何如此無情?
蕭迎道:“既然爹想知道,那就當(dāng)面問問吧。”
見眾人意見達成一致,她頓時叫來凌云。
“將陳寧帶到國師府,明日我會請皇帝與三司前來,一同審問。”
陳寧好歹是朝廷四品官員,她直接將人拿下已是逾越規(guī)矩,審問時不好再繞過朝廷。
“是,主子。”
凌云領(lǐng)命,當(dāng)即使用傳送陣去了陵州。
“好了,大家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說。”
雖是這么說,但蕭迎知道大家今晚恐怕都要失眠了。
而另一個失眠的便是陳寧。
正與齊雅薇恩愛完入睡時,就被凌云弄暈,用外袍一裹帶出了府衙。
不知過了多久,陳寧只覺得渾身一片冰涼,直接被凍醒了。
察覺到一身濕透,他當(dāng)即怒不可遏,就要開口呵斥。
一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遠處數(shù)道熟悉的身影或站或坐,全都目光灼灼盯著他。
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等仔細(xì)思索,忽然看見最中間的蕭迎與當(dāng)朝皇帝。
陳寧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腦子里嗡嗡作響,徹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