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等在門口的祝二爺祝清澤聽到這句話,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什……什么?!!!魂兒丟了?!!
祝臣曄聽到這句話,看著那白發(fā)老頭的眼神越發(fā)懷疑,這真的是神醫(yī)嗎?
還丟了魂兒?
“何神醫(yī),你應(yīng)該去街口擺攤當(dāng)神算,而不是來看病。”
祝臣曄沒忍住開口。
何之閑腳步一頓,停在了一身紫黑色錦袍的少年身前。
少年劍眉星目,雙眸明亮如星,墨發(fā)用發(fā)帶高高束起,透出一股英氣。
和他父親溫潤儒雅相比,多了幾分硬朗。
“嘿~你小子你怎么知道老頭我閑暇時間還會去街口擺攤算命?”
祝臣曄眼睛瞪圓:!!!!
“哈哈哈哈哈!”
何之閑大笑出聲,扛著自己的藥箱大步離開,快到院門口,給祝二爺指了條明路,“佛光寺緣恒大師近日云游歸來。”
那老禿驢雖然經(jīng)常神神叨叨,但確實有幾分真本事在身上。
而今確定了這丫頭的不是病而是丟了魂,何之閑也將情況傳信給遠(yuǎn)在南方的魏小子。
由于成王的人暗中盯著他,這幾日才漸漸松懈,正好給了他傳信的機會。
魏容這邊抓住了前來運糧的人,沒想到來人還是個不小的官。
“你們是誰!放開我!”
“你們知道我岳父是誰嗎?竟然敢抓我!”
男人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土蜂寨的暗牢,和一群山賊關(guān)在一起。
他帶來的人也全都被制服。
周兆豐身上的華服弄得狼狽不堪,頭上的發(fā)冠在剛才扭打時被扯下。
“武大!這到底怎么回事!土蜂寨被人控制!你知道土蜂寨對岳父來說有多么重要嗎?”
“岳父要是知道,你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已經(jīng)兩天滴水未進(jìn)的武大嘴唇干裂,看著關(guān)在對面暗牢的周兆豐,眼底劃過一絲諷刺。
武柯聽著這姓周的辱罵,狠狠朝著他吐了一口口水。
“蠢豬!你現(xiàn)在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吧!如今的形勢你還看不明白?朝廷的人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藏糧的地方,甚至連交易的賬簿都已經(jīng)到手了!”
“你那岳父還做著稱帝的美夢呢?當(dāng)今的新帝早就不是你們口中一事無成的廢物!他的心機可比你們這群蠢貨深!”
武柯怒罵著,心中無比后悔上了他們這條賊船!
原以為能干票大的,到時候封王封侯,享受榮華富貴,卻不曾想,榮華富貴沒有,每日數(shù)著過日子,項上人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沒了。
原本他和大哥在嶺南安安分分的做苦力,爭取早日脫離罪籍。
有人找到他們兄弟二人,說可以帶他們離開,甚至有機會封王封侯,這對身負(fù)罪籍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掉餡餅的存在。
最后沒想到餡餅沒吃到,命就要沒了。
周兆豐看著暗牢里被關(guān)押的山賊,都是經(jīng)常和他們的人接頭的。
對方是誰,周兆豐不確定。
但他們的衣服被扒走,周兆豐腦海里立馬冒起了一個念頭。
“遭了”!!!”
這些人是要冒充他們運糧回去,來個偷天換日!!!
云芙睡了一覺醒來,整只貓神清氣爽。
看著窗外已經(jīng)暗了下來,整間屋子黑乎乎的。
沒有任何聲音,看來魏容還沒有回來。
窗戶是半開的,靠近窗戶的柜子上放著一盤撕碎的白斬雞,云芙正好餓了。
將盤子里的肉吃完,鼻尖突然傳來一絲怪異的味道。
云芙鼻子努力嗅了嗅,順著這股味道跳出了窗子。
守在屋外的申時看著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跳了出來,連忙攔住。
“祖宗~您可別亂跑,公子讓我看著你,要是公子回來你不見了,我得掉十層皮!”
云芙看著申時,知道這家伙也知道她的特殊能力,爪爪在地上扒拉著。
申時探頭去看,就看到地上寫了一句話。
【今天有其他人來了嗎】
申時驚訝,一直在屋子里呼呼大睡的小家伙竟然知道,不愧是會寫字的貓,就是不一樣!
“確實有外人來,但已經(jīng)被制服了,放心~”
申時看了一眼黑下來的天,接著道,“這個時間點公子應(yīng)該快回來了。”
話音剛落,身著黑色勁裝頭發(fā)高束的男人走進(jìn)了小院。
原本帶著幾分戾氣的眉眼再看到那團暖黃色的小家伙時戾氣瞬間消散。
臉上的人皮面具隨手扯下,露出自己的臉。
許是因為長時間戴著人皮面具,臉頰額頭帶著幾絲紅緋。
申時看到自家公子回來,立馬識相地溜了。
云芙聞再次清晰地聞道那股味道,順著聞了過去,在魏容身邊轉(zhuǎn)著嗅著。
更清晰了。
這個味道云芙在之前那些山賊帶來的黑衣人身上聞到過。
所以,魏容他也接觸到了那些黑衣人。
魏容看著轉(zhuǎn)著自己不停嗅著味道的小家伙,以為是身上的血腥味沒有處理干凈,熏到它了。
正準(zhǔn)備再去沐浴一遍,褲腳就被它咬住。
云芙咬住魏容的褲腳,隨即順著衣服用爪子勾住往上爬。
魏容見狀連忙將它撈到懷里抱住。
粘人精~
“喵~”你身上的味道很奇怪。
云芙伸出爪爪點了點男人的肩,隨后指了指屋子示意他進(jìn)屋。
魏容抱著阿福進(jìn)屋。
進(jìn)屋那一瞬,云芙立馬跳出了魏容的懷抱,輕輕躍到了桌子上。
就著桌上上茶盞里的水,用爪子沾水開始寫著字。
【你身上有硝石的味道】
魏容看到硝石二字,眼睛微瞇。
他沒有聞到,或許是味道太輕,而作為貓的阿福鼻子尤為靈敏,所以就聞到了。
硝石作為火藥的原料,可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
【你是見到了什么人嘛】
云芙繼續(xù)寫著。
順便把之前她蹲守在山賊糧倉地方,遇到那兩個戴面具黑衣人身上也有這個味道的事情寫了出來。
魏容看著用爪子快速在桌面上寫著字的阿福,越來越好奇,貓兒的皮囊下,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會解千絲骨蛇毒,會開機關(guān)鎖,而現(xiàn)在連火藥原料都知道。
云芙寫完,抬頭,看著男人直溜溜地盯著他,眼神深邃,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喵!”看桌子!
云芙用爪子拍了拍桌子,示意男人收斂一下,她知道自己漂亮又可愛,人見人愛的存在,但現(xiàn)在是在說正事,還是要懂得克制。
魏容也沒有打算瞞著,已經(jīng)不能把阿福看成普通的貓兒,便將他們今天偷天換日的計劃說了出來。
云芙聽著魏容他們的計劃,滿臉震驚。
這是把那些發(fā)霉的糧食給成王那邊的人又送了回去。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前次遇到的那兩個黑衣蒙面人也是成王身邊的人。
今天魏容他們接觸那些來運糧的人也是成王的人。
成王那邊的侍衛(wèi)身上都有硝石的味道,那大概率成王那邊發(fā)現(xiàn)了硝石礦。
硝石礦用來做什么,不用多說。
魏容也猜到了,便寫了一張紙條交給了申時,讓他飛鴿傳書,送給武安侯。
武安侯會知道怎么做的。
做完這些,魏容就看到阿福整只貓端坐在桌子上,揚起下巴,一副求夸贊的模樣。
魏容自然是……滿足它。
云芙想要的夸贊沒有,有的是男人又親又蹭,把渾身的毛毛都弄亂了。
“喵嗚!”貓貓也是有脾氣的!
舉起爪爪在空中揮舞。
魏容握住那軟乎乎的爪子,親了親。
“嗯,爪爪忘親了,阿福提醒的是。”
云芙:……
有種想說話的沖動。